接电话的是阿贵,先寒暄了几句就问他胖子在不在。阿贵只说胖子还没起,要不要叫他。我道不用了,让他睡吧。
挂了电话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种天气实在是不想出门,连出去买个早餐都懒得去,就打了电话叫了外卖的拉面。
洗了个澡,穿上了旅馆的睡衣就窝到床上,心说这外卖也太不给力了,这么久还没送来,刚抱怨完,门铃就响了,我一下子冲出去开门。
哑姐就那么湿淋淋的站在门前“快进来!”我把她拉到屋里,马上关上门,给哑姐倒了杯热茶。
哑姐一边用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喝着热茶,居然对我笑了一下“没想到我会来找你吧!”
“确实没想到!”我离哑姐坐的有点远,在女人面前只穿着睡衣有点不自在。
“这个东西帮我保管!”她把放在脚边的箱子朝我推了推。
“是什么?”我皱了皱眉头,盯着她。
“很重要的东西!”她笑笑不予回答。
“行,那我先收着!”我把箱子移到自己脚边,心说箱子到我手上了,我要看还不容易。
“不知道密码,你是打不开的!”哑姐似乎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这样说着“强行吧箱子打开会启动里面的机关,里面的东西都会烧掉!”
“好吧!”我耸耸肩“至少我知道里面的是易燃物品,应该是文件类的东西吧!”
“我要走了!”哑姐站起来往门口走。
“我还有事想问你!”我起身拦她。
“下次吧!”她又露出笑来“如果还能再见面的话!”
二零零五年,十二月。
杭州,河坊街。
十二月的杭州,就算是待在屋内,我也已经穿上了厚实的毛衣,出门还得穿上厚实的外套,耳边吹过的风更是带着刺骨的凉意,国内很多地方都开始下雪了吧!
从长沙回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哑姐给我的箱子我试过很多种密码,始终打不开。在那之后,也就是在哑姐失踪之后,各个地盘的老大依旧各干各的,完全没了以前三叔在时候的纪律性。
哑姐也再也没有联系过我,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一次偶然的机会,在一场拍卖会上,我认识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跟我还算投缘。而且他的嗜好也挺独特,喜欢收藏各种各样的锁,不管是现代的电子锁还是古代的铜锁,只要是锁他都会感兴趣,也就是那么随意的一说,我说“我家有个行李箱弄了快两个月了还没把锁打开”。他一听就来了兴趣,说要帮我试试。
在他看来世间没有打不开的锁,那个行李箱我不是没找人试过,专业的锁匠都说打不开,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锁,我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和他约了在茶馆见面,顺便开锁。
他去的比我还早,并不是我迟到,而是他比约定时间早到了许多。
“我都迫不及待想要解开这个锁了!”一见到我他就这样说。
看样子我完全没必要和他闲话家常了,我直接把箱子放到桌子上推给他“试试看吧!”
他整个人眼睛都在发亮,手已经不自觉的摸上了锁头。
“这个类型的锁我见过,确实非常棘手!”他虽然这样说,但表情却很兴奋的。“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还是这个地方见!”他完全不等我回答,就想拎桌上的箱走。
“这可不行!这箱子是朋友托我保管的,我不能让他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两天那么久!”我用手轻轻的按住箱子,意思是‘你不能带走它’算是比较委婉的拒绝。
“你可以跟我一起,我有很专业的工具,只要给我两天,我能打开它!”他握住我压着箱子的手这样说着。
我思索着,确实我是很希望这个箱子可以打开的,看他的反应,这个锁似乎非常稀有,想来我也很难再遇到能打开的人了“好吧!”我点点头。
“现在就走!”他很宝贝的抱起箱子就带着我走。
他是那种对锁痴狂,但平时又很有商业头脑的人,所以说就算花去大把的钱收藏锁,也不算什么。
下了车一边走一边就非常兴奋的给我讲他们家有多少锁,或者沿路介绍他家门上安装的都是什么年代的锁,每一扇门窗为了搭配锁具,风格都各有不同,以至于显得有点怪异,也许是应为我是学建筑专业的。你可以试想一下,挂着铜锁的红漆木门旁边的是西方中世纪的门,非常的不搭调。
但似乎屋子乐在其中,我也不好说什么。
之后他带着我进了一间房间,里面有几张长桌,桌上摆了一些工具,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还有些形状很奇怪,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总之他一进去就开始摆弄那箱子。
十二个小时后,他依旧在摆弄那箱子,似乎一点进展都没有。说实在话我已经厌了,在这个房间里发呆发了足足十二个小时了,虽然期间有玩过手机游戏,而且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没人来送饭。
“我出去透透气!”我看了一眼那个箱子后就出门了,想来只是在门口站一会应该没有问题。
出来以后整个人顿时就清爽了不少,估计是空气凉的关系。我倚着门点了一支烟就开始抽,思索着这箱子里可能会出现的东西,隐约觉得这箱子里的东西很快就要呈现在我面前了。
“吴邪!”屋内乒乒乓乓一阵响,他叫了一声就没声了。
我一脚踹了门进去,他已经倒在地上了,身体被桌角挡住了也不知道人是个什么情况。
箱子已经不翼而飞了,我跑到他身边查看他的状况。
意识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含糊的念叨着几个词“老九门,复仇,吴邪,快走!”
“我先送你去医院!”他腹部被利器割伤了,殷虹的血液流了满地,就算我用手按着伤口,温热的液体还是源源不断的从腹部涌出来。
我满身是血的坐在加护病房外的椅子上,不是自责,不是庆幸,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我知道,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