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那就是云家的府邸啊,真是壮观啊,就好像是一座宫殿一般。”路过赤峰山脚下的路人,看到那半山腰层层伫立的宏伟瓦舍,都忍不住发出赞叹之声。
这赤峰山上一片豪华的宅院,恢宏壮丽,如同一片宫殿一般,耸立在云雾之中,便是西北云家的所在地。
提起西北云家,在整个云澈大陆都是赫赫有名,那绝对是让许多人都羡慕和仰望的存在。
每年大陆上都会有无数的青年才俊,从四面八方赶来,拜入云家,希望能够成为云家的弟子,好学得云家名震天下的风云剑典。
风云剑典,不知道是云家哪一辈的高手所创,但是据说当年云家有几位把这风云剑典练到了极致的高手,可以白日飞升。
所以,这套剑典的名字,在整个云澈大陆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今日,又赶上云家招收弟子的日期,数万少年怀揣着梦想,从四面八方而来,聚集在山脚下,等待着进行那激动人心的考核。
一旦考核通过,就可以成为云家的外门弟子了,就有机会学到那名震天下的风云剑典。
那些下山安排考核的云家子弟,一个个都被那些少年的家长团团围住,不断的塞出各种金银之物,以期能够获得一个进入云家的名额。
这些云家的子弟,一个个衣衫光鲜亮丽,满面春风,得意非凡。每年这个时候,他们最可以感受到云家的强大,感受到身为一个云家子弟的自豪。
“云家的子弟,真是威风啊,我要是生在云家,那该多好啊。”长期住在这赤峰山脚下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都是投去极其羡慕的目光。
“是啊,每一个云家子弟,肯定都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才能够投胎过来的。”
“呵呵,不过也不是每一个云家的子弟都值得羡慕,你们看看那个。”这个时候,一个拎着铁匠锤的铁匠笑呵呵的指着前面一个身背一捆干柴的瘦弱少年说道。
“哈哈……那个云峰啊,那是云家的弃子,早就已经被贬为奴仆了。他在云家的地位,连一个喂猪的都不如。”其他的村民此时立刻哈哈大笑,满脸的嘲弄之意。
“不过他的母亲,听说当年可是一个大美人呢,不知道怎么嫁给了他爹那个废物,结果在比武大会上输了,弄的云家失了老大的面子,被废了武功,还被贬为云家的奴仆,不许再练剑。那么多人觊觎他母亲的美色,啧啧,他母亲还真是刚烈,竟然自毁容貌,不让任何男人沾染她。”
旁边的村民们说起这个话题,都是眉飞色舞,兴高采烈的样子。
在这种乡下之地,村民们本来见识就少,所知的信息更是只有那么几个,值得议论的谈资,也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话题。
而关于这个叫做云峰的少年的一家,是他们永远乐此不疲的话题。
“女人嘛,都是喜欢小白脸,据说,他爹当年年轻的时候,那可是俊俏的不得了,多少美女都是抢着送上门啊。”又有村民说道。
“嗯,看那个云峰的模样,就知道他爹当年的样子了,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漂亮干什么?武功上是一个废物,就剩长得好看了,有屁用。”
此时,这个少年,听着这些人的谈论,脸上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表面,只是弓着腰,背着那一大捆柴,一步一步,踏在这通往那个只给了他无尽屈辱的家族的石阶。
偶尔一抬头,微风吹走额前散落的发丝,少年略微有些苍白的脸庞露出来,便是引得路旁那些妙龄少女微微的惊呼,以及那些同龄少年无尽的嫉妒。
那绝对是一张让人挑不出任何一丝瑕疵的脸庞,没有什么词可以形容,精致的五官组合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那么完美,那么的惹人怜爱。很难想象,这么精致的一张脸,会出现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在所有人各种嘲讽、鄙视、不屑、惊艳、惋惜、嫉妒的目光中,云峰回到了云家那个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小院。
“母亲,我回来了。”云峰回到属于他们的那个小院,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只有这里,才是可以让他的心变得宁静的地方,这里,似乎与世隔绝,不沾染一丝的尘埃。
“峰儿,你回来了,累了吧,赶紧喝碗水。”云峰的母亲姚月茹,看到云峰回来,立刻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端起一碗水递给云峰。
虽然姚月茹笑的时候,脸上的疤痕纵横交错,弯弯曲曲的扭动,好像是一群肉虫一般的恶心,但是在云峰的眼里,这就是最美丽的笑容。
“不累。”云峰接过水,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下去,感觉浑身的清爽。
“慢点慢点。”姚月茹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的爱怜。
“峰儿回来了。”这个时候,屋里走出了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人,头发都已经花白,眼角皱纹深陷,如果不熟悉的人,绝对不会知道,这个男人今年只有三十四岁,曾经,这个男人的容貌也是让所有的女人为之疯狂,曾经,这个男人也意气风发,一把长剑,让所有敌人闻风丧胆。
只是,自从那次事件之后,武功被废,沦为家族的罪人,十四年,这个男人当年的傲气,早就已经磨没,这个男人的脊梁,已经被这个家族生生的给压弯。
“嗯,爹,您今天感觉好一点没?”云峰看着云飞扬这个样子,心中没来由的一阵酸楚。
当年的父亲,是多么的英雄了得啊,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
“嘿嘿,还不是那个样子,我还死不了。”云飞扬自嘲的笑了一下,摇摇头,在一个石墩上坐了,一个人在那里叹息。
“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忍受这种苦楚的,我一定会出人头地,让整个云家为你们偿债。”
云峰的心中,暗暗的发誓。
“抱月式、残影式、捕风式、云翔式……”
云峰在这片空地上,挥舞着一把残刀,身子快速的闪动,打出一招又一招让人眼花缭乱的刀法。
如果要是有一个懂武功的人看到这一幕,非得惊讶的下巴掉下来不可,云峰才十六岁,怎么竟然能够打出这样强大的武技?而且,看云峰的身法、速度和力道,至少已经拥有了七重元力。
十六岁就拥有七重元力,这在整个大陆上,都是极其罕见的。而且,这刀法,如果细看的话,实在是精妙至极,虽然看似只是普普通通的招式,但是却蕴含着强大无比的力量,一刀可破万招。
这套刀法,是云峰一次砍柴,误入一个山洞,偶然得到的。
那一次,云峰刚刚十二岁,但是因为父亲身体不能劳作,母亲照顾家里,外出砍柴等重活,都要压在他的肩上。
云峰那个时候起,每天都到这边来砍柴,虽然这边的山势很陡峭,好的柴也不多,但是,他如果去那些好的地方,就会受到云家奴仆的羞辱,所以还不如直接到这里来。
有一次大雪,云峰误入一个山洞,在里面看到了一具干枯的尸体,从这个尸体的身上,云峰找到了一个奇怪的黑皮袋子。
云峰想看看这个袋子里有什么,便是倒过来把袋子里的东西往外倒,但是无论他们怎么抖动,袋子里的东西就是不会出来。
他明明感觉到袋子里是有东西的,怎么会倒不出来呢。他伸手到袋子里去摸,却也摸不到任何的东西。
于是,忽然之间,云峰想起了传说之中的乾坤袋,据说,那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宝物,袋子里面,另有乾坤,拥有无限大的空间,任何东西都可以放进去。
难道,这个小袋子,就是传说中的乾坤袋?
云峰试着用传说中开启乾坤袋的方法,双手轻轻的抚摸黑皮袋子,然后将意念集中到这个黑皮袋子的上面,蓦然之间,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脑海当中,出现了一副图画,这个袋子的里面,拥有一个极其广大的空间。
这个空间完全的黑暗,没有一丝的光亮,但是,在黑暗的中间,却是有一堆东西,整整齐齐的堆放着。
“这真的是传说中的乾坤袋?”云峰惊讶着,同时心中更是狂喜,他知道,这种乾坤袋的里面,一般都有死者生前留下的宝物。
而凡是能够拥有乾坤袋的强者,修为肯定非常的高,里面的东西肯定也非常的珍贵。他知道,在整个云家,也没有几个人可以拥有乾坤袋这种东西。
仔细搜索这个乾坤袋,云峰很幸运的在里面找到了一件他最渴望的东西,刀谱。
这个刀谱并不是像普通的纸质的书籍,而是在一块玉简的上面,云峰试着抚摸玉简,把思想集中到玉简上,竟然就可以看到玉简里面的一幅幅鲜明至极的图画,一个人形在演练着刀法,而且,这个人身体透明,体内有着无数的红线,红线里有一股液体在流动。
这就是真元运行的路线。
云峰因为父亲的关系,从小是被禁止学习云家的武功,所以,他没有任何的武术基础,但是,这本刀谱却是完全进入人的思想,把一切的行功路线都清晰的显示出来,就算是没有任何武术知识的人,也可以轻松的学习。
除了这个玉简记载的刀法,这里面还有一把残刀,之所以说是残刀,是因为这把刀前半部已经折断了,只剩下了刀柄和一半的刀刃。
但是,虽然是残刀,这把刀的强大,却是让人战栗。
云峰用这把刀轻轻的触碰旁边的岩石,岩石竟然如同豆腐一般的直接被切掉。
云峰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把刀是宝物,虽然是残刀,依然是极其强大的宝物。
除了这些东西,乾坤袋里还有许多丹药,上面贴着纸条,写着什么真元丹、凝神丹、地元丹,天元丹等等。
这些名字,都是让云峰心头一跳,这些丹药,就算是在云家,也都是极其稀罕之物。
真元丹,那是只有一些长老级别的人,才能够使用的。平常一些云家的子弟,使用的都只是普通的培元丹,聚气丹一类的。真元丹的价值,据说一枚都是数万两黄金。
而这乾坤袋里的真元丹,数量至少在上千枚,那是多大的价值?整个云家也没有这么多吧?
而地元丹,天元丹的价值,还在这些之上,可想而知这个乾坤袋的价值有多大。
这个袋子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云峰深深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所以,这个乾坤袋的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连他的父母,都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通过里面的刀谱,再有那些丹药的辅助,云峰经过四年的努力,已经把第一套的基础刀法完全练成,元力也达到了第七重的境界。
四年的时间,元力达到七重,这无论放到哪里,都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了,云家的一般子弟,都是从六七岁就开始练武,到达十六岁,比云峰多一倍的时间,但是也没有几个能够达到元力七重。
云峰练武的天赋,其实是极高的,只是以前没有机会,因为父亲的关系,他不许学习云家的剑法,甚至不许摸剑,但是,现在他练刀,就算是练刀,他也照样是天才。
只是,在外人面前,他一直显得很低调,从来不轻易显露自己的实力。
虽然年纪还很小,但是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对于人情冷暖,早就已经洞悉,知道该适当的保存自己的实力。
他在等待,他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一飞冲天。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到时候,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云峰,才是云家第一人。
那个废弃父亲武功的决定,不允许他父子练剑的决定,是多么的错误。云家毁了一个天才,他才是云家第一的天才。
他要在所有人面前证明,就算是没有云家的剑谱,他照样可以成为一代强者。
他要让云家后悔,让那个他所谓的爷爷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