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介绍得知,这位精神矍铄的刺青师名叫路怀乾!论年纪我该叫一声大爷,可因为我师父的原因,我只得起身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路叔”。
他笑着对我点点头,当那双眼睛看见我手腕处的印记的时候,当即眉宇一皱,双目像是迸出了金光一样。
“这……这是红身坐童的诅咒印?!我的老天爷那!真没想到我老路这辈子还再见到这个印子,”路怀乾瞪大了眼睛说道:“老何啊,我知道你们今天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了!是想让我给你徒弟纹一个图案遮掩这印记吧?!”
“没错!路大师可真是见多识广,今天长见识了,”我师父不疾不徐地说道:“过几天我和老刘就去昆仑山静修了,以后这孩子自己闯荡江湖,这印记说不定就会给他带来麻烦,所以还是遮掩一下比较好。老路你技艺高超,看着办吧!”
当我师父说出去昆仑山静修的时候,路怀乾的双眸亮了第二次。
他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没说出来。转而看着我说道:“我要这个孩子的生辰八字。对了,既然是纹一副图案,那么想要什么做底料呢?!”
“这个我都准备好了!”我师父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上头写着我的生辰八字,然后又从袖口里取出一个锦盒,模样倒是像一个砚台,“东西都在这儿了!这盒子里的底料是蛊水。用了七七四十九只蛊虫才浸炼出来的。”
路怀全翻了翻白眼,说道:“知道你这些都是好东西!放心吧,今天我绝对超常发挥。”
他取出刺青用的细针,打眼一看,针的通身都是黑墨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打磨成的。
反正我看着不像是金属!路怀全足足看了二十几分钟才说道:“看着这印记的形状轮廓,不如纹上一只飞蛟如何?!”
飞蛟?!当时我脑中有一种轰然的感觉,像是被什么冲击了一下。然而我师父跟鬼手刘相视一眼之后,更是齐声说了句“好”!
我是师父最是眉开眼笑,说道:“老苏,纹上飞蛟好啊!就飞蛟。行了,现在就开始吧!现在我让人准备一顿酒,待会完事儿之后好好犒劳犒劳你。”
黑色的刺青针蘸着蛊水在我手腕处精雕细琢。带着腥味的鲜血也一点点渗出来!
每一针都如同扎在心脏一样,我咬牙坚持着,额上细密的汗不停往外沁。足足过了两个小时,一只红色飞蛟赫然印在我手腕上,真可谓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路怀乾放下刺青针,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好似他也消耗了不少心神!鬼手刘亲手递了杯茶过去,笑着说道:“老路啊,辛苦辛苦了!你这手艺,真是没说。谈谈吧,这个什么价?!”
路怀乾没说话,大口喘吸几下摆摆手说道:“这幅图我不收费!你们……你们两个老家伙带我去昆仑山。没得商量,必须去昆仑山!”
我师父和鬼手刘都怔了一下,不过也是答应了。
完事儿去喝酒的时候,我才刚刚抿了一口,手腕上顿时一片火辣辣的感觉……
那副飞蛟图竟然在变淡消失,像是渗进了血肉中。
我惊讶不已,师父和鬼手刘也放下手中的杯子满脸惊诧地看着。
倒是路怀乾淡定地品着小酒说道:“你们紧张什么!经我手的刺青图都是有灵性的,都有自己命。我告诉你们,这是‘飞蛟认主’!这孩子跟这幅图的缘分不浅嘞……”
当时我只觉得他们这些老头子都很神秘,路怀乾的话我也信几分。
然而却是没想到这飞蛟后来成了我的本命蛊!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细说。
三天后他们三个老头子启程去往昆仑山,而我也准备一番打算回趟山东老家。
临走之前,我师父告诫道:“陆江,现在你已经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了!以后的命途估计也都跟咱们蛊作行当扯上关系。此路漫漫,好好混迹!这是给你的,没死的时候好好研究研究。”
他递给我一个牛皮纸包着的东西,摸起来像是一本书。
而后鬼手刘上来跟我拥抱了一下,说道:“好小子,咱们之间的缘分还有着呢!日后再见。对了,江湖险恶,记得要懂得保护自己,没有什么比活着还重要的事情。”
我点点头,心尖上倒是有些伤感了。这三个月多月下来,我和这些老家伙还是有不少感情的!
最后路怀乾也走到我身边,他长舒一口气说道:“小子,给你纹身消耗了我七八年的修为!这一次得到昆仑山补养补养。你和飞蛟图有缘,日后的路子还长,慢慢发现它的奥秘吧!”
三个老头子走了之后,我也拉上自己的行李箱,背着双肩包准备启程。大宅院里那些同门师兄弟们也和我一阵恋恋不舍……
师父给我的书被我放在背包里,一时间还没有来得及看。
从六盘水这边到我山东老家,坐火车足足两天的时间。
老家那边这两年有外商来投资,我爸和几个朋友抓着这个机会,也搞了些参股,所以现在家里那边生活条件还算不错的。
刚到家看见桌子上丰盛的饭菜,心里头一阵兴奋。我爸爸开了瓶红酒,说是庆祝我回来!
虽然他面色上高兴的很,不过我总觉得他身上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光线的原因,一些奇怪的光影绕在他身边,时有时无的……
喝了几杯之后,他时不时地抖抖肩膀,像是不经意间的动作。我记得之前他可没有这个毛病的!
我这心中有些乱打鼓。
一瓶红酒完了之后,我爸又开了瓶白的。看着他高兴,我也就没阻止!我爸喝大了之后,也就昏昏沉沉倒在床上睡了。
趁着这个间隙,我一边帮着我妈收拾桌子一边问:“妈,我爸那肩膀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总是一抖一抖的,以前可是没这个毛病啊!”
“唉……我也纳闷呢!”我妈皱眉说道:“也就两三个星期前的事情,你爸不喝酒还好,只要一喝酒,这肩膀就一抖一抖的!以为是病了,结果去了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正常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