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我听着有脚步声渐渐临近。

之后何老的声音传来：“都安排好了！你们三个人可以先离开云贵，可是这小子得留下来！他的眼睛进了蛇血，离开我这里，这双眼睛就得瞎！”

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这老家伙不会是危言耸听吧！

哪知道这些没良心的家伙，一个个痛哭流涕般的跟我告别，说是走了之后，过一段时间会回来看我！

当时我骂人的心都有了！我信你们个鬼哦，你们比糟老头子还坏得很！

不过之后的一个月里，他们几个人的电话还是三两天就打来一次问我的情况如何。

如此，总算是有些良心！

话往回说。他们三个人离开之后，我一直待在何老这里，吃饭睡觉尿尿都有人照顾，除了没有妃子相伴之外，我这生活简直像是皇帝一样！

曾经我甚至想过这双眼睛干脆别好了，一直这样被人照顾下去挺不错。

就这样过了七八天的时间，我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不对，不能说是恢复，应该说视觉比之前更加厉害。二三十米开外的距离，我都能看见发霉的馒头上有青菌颗粒。

“这简直就是一双火眼金睛啊！”我心中暗自的感叹，不过潜意识觉得这只是一个幻觉，咱毕竟是个大学生，对人的生理知识还是知道些的，人类的视觉哪能这么厉害，跟显微镜似的，根本不可能。

之后的某天晚上，何老把我叫到了他喝茶的房间。里面熏香四溢，颇有禅意！我们面对面盘腿坐着，眼前是黑木茶几。

喝了几口茶，何老说道：“小子，这些天来，你怎么过的这么安稳呢！？不觉得我们是坏人吗？！感觉你把这里当成了家一样……”

“嘿嘿……你们不坏！不然的话，我这眼睛早就瞎了！或者说我这命也会没了。”我笑嘻嘻地说道。不过心中的疑问倒是不少！

何老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当时就说：“行了，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现在给你个机会，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什么事情我都能回答你……”

彼时，我也没客气，先入主题说道：“老前辈，您……您是干什么职业的啊？！那天晚上您一跃有五六米高，而且还会耍魔术猎杀大蛇。真是厉害！”

“首先，那不是魔术，而是蛊术法决；第二，我的职业是一名苗疆蛊作；第三，你看见的大蛇不仅仅是大蛇那么简单，而是体内寄生了异虫的化蛟大蚺。”何老解释说道。

我刚要说话，他抬手止住：“不用问，我接着解释就是了……”

从那天开始，我真正接触了蛊作这个行当！

何老说，我们这一职业传承，应该有三千年以上了。至于从何开始，已经无从考证！正如我一开始介绍的那样，蛊作与东南娅的降头师，苗疆的养蛊人，以及湘西的赶尸者，都有相似之处。

不过我们的蛊术体系组成有些纷乱，有佛家的小乘佛经精髓，也有道家的挪移乾坤之长！甚至还有一些历史上存在短暂的原始宗教秘法。

要说蛊作职业最为蓬勃的时期，应该是南诏国时期！

那时候南诏国某位蛊作得佛教密宗，结合天竺秘法，得以凝练出成熟的蛊术！如此才有当今完整的苗疆蛊作传承。

听何老说了这么多，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问道：“那天晚上您杀掉那只大蛇的时候，我看见有几缕白色的烟雾从蛇的身躯里飘了出来，那个……那个是什么东西啊？！”

“是最为原始最为神秘的生命！它们来自天外，不是我们地球上土生土长的活物。”何老解释说道：“甚至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它们到底是植物还是动物！在蛊作这个行当中，也有人认为地球上最为原始的生命也是如此！反正不管怎样，现在这帮天外来的入侵者，时刻在蚕食我们的社会生态。蛊作，负责把这些祸害清除！可是千年过去了，异虫仍然存在，而且它们已经进化到什么形态，我们不得而知。”

当时听这些的时候，觉得像是扯淡一样！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像是科幻片跟灵异片的结合体。

我摆摆手说道：“算了吧算了吧，我不听你扯淡了！现在我眼睛也好的差不多了，而且比以前看的还清楚！都出来了这么长时间，得启程回家了。过段时间我家里还让我复习复习，准备毕业继续考研呢！”

我起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走。

在这生活好些天，自己生活上的物品也没用上，索性我也不想带走了！就打算简单拿了钱包和身份证等等证件。

见我如此决心，何老头背对着我，声音低沉地说：“孩子，你的眼睛已经不是之前普通的眼睛了！是一双蛟瞳，是一双千百年难遇见的蛟瞳啊！”

蛟瞳？！听到这个称呼，当时我这脚步就没能继续往前迈。

从榕树上吐血的血眼开始，再到噶娃子神秘死亡，再到胡大跃对我们几个人的态度，以及现在身边何震华这些人和事。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颠覆我的认知！蛟瞳这个东西，我心中还是感兴趣的。

于是我忍不住凑到他面前，笑声问：“何老，您……您说我的眼睛是什么什么……蛟瞳？！真的假的啊？！我怎么觉得那么懵圈呢！”

这个老家伙彼时抬起眼睛看我，那双眸子里尽是吃定我的神情！

他“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你小子的好奇心还不是一般的重。蛟瞳的事情暂且不论，咱们先搁置一下，我就问你对于我刚才说的‘蛊作’这个职业，你信多少？！”

我心中犯嘀咕。摸不透这个老家伙心中到底在安排什么套路！讲真的，要是在以前我听他说这样的事情，肯定百分之百认为是在扯淡。

可是这段时间亲身经历了这么些事情，要是说对“蛊作”完全不相信的话，那是骗人的！毕竟那晚上何老头耍的那一套术法，着实把我惊讶镇住了。

思忖再三，我说道：“额……七分吧！”

何老头当即双目瞪得老大，旋即高声嚷嚷道：“老天助我！老天助我！这个小家伙尽然相信七分，竟然相信七分。老刘……老刘你来看看，这个小子相信蛊作，而且相信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