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说。
“我知道有个去处,元州云湖,傍临大海。云湖中有一岛屿,名叫云仙岛,茫茫大海一大片啊。有道是:山高皇帝远,到底管不住的地方。有一个寨子,有三个大王,就在那里成为海盗。整个东莱国都拿他们没办法。”
“云仙岛寨中,大王是一个书生良影,二大王燕九,三大王尔令。常与小弟来往,交情深厚,书信频繁出入。你就去云仙岛处。如何?”
扬凡惊讶。
“那里是茫茫大海边上,离京都阳城更远,离边远横州,也是几千里。好啊!我就去那里,最好!”
“如此顾盼,省得官府追捕了。”
张显说。
“既然哥哥肯去那茫茫大海云仙岛安身,我就写上一封书信,让哥哥好去投宿。只是边远横州已下官榜,到处张贴文告,画影图形,到处捉拿哥哥,还在沿途紧要处设置关卡。”
“我看哥哥必须从那里经过,我还得想一个完全之策,送哥哥过去才是。”
扬凡说。
“如蒙张大善人周全,死而不忘!”
张显写了书信,交给扬凡。当天,先叫庄稼汉背了包裹,出关去等。
张显自己备了二三十匹马,带了弓箭刀枪,驾着猎鹰,牵着猎狗,一行人都打扮了,狩猎人马,就把扬凡装扮在狩猎队伍中。直奔关卡而来。
横州关卡,守关军官一眼看到张大善人,上前打招呼。
“张大善人,今又到何处狩猎啊?”
张显没有回答,下马却问。
“二位将军因何在设卡?”
军官说。
“横州府尹出了榜文,已经张贴在城门口,还画影图形,捉拿犯人扬凡,特差我等在此设卡,将过往客商人等,全都要盘问,才能放行出关。”
张显笑了笑说。
“哦,那将军请查一查,我这狩猎队伍中,有没有扬凡这个犯人啊!万一让这个贼犯走脱,我看将军回到堂上,在府尹那里,也不好交待。”
那军官也笑。
“呵呵,张大善人说笑了,大善人是个识法度的人,不会因为狩猎夹带犯人出去的。请张大善人上马出关去吧!”
张显又笑。
“呵呵,小的去狩猎回来,一定拿些野味相送二位将军。”
张显和守卡军官作别,一齐上马,出关去了。
走不过十多里地,早见有张家庄先在此等候的庄稼汉,正站在前面。
张显叫扬凡下了马,脱得打猎的衣服,穿上庄稼汉带来的随身衣服,戴上红缨毡笠,背上行李包裹,提了长枪,相辞张显而去。
张显一行狩猎队伍,上马自去打猎,到晚方回。依旧过那关卡,送些野味与军官,回张家庄去了。
扬凡别了张显,一路上,走了十多天路程。时遇暮冬天气,乌云密布,狂风又走,忽见那天空,纷纷扬扬下起鹅毛大雪。
扬凡冒着大雪只顾走路,看看天色已近黄昏,实在太冷,渐渐黑了下来。只是元远望见前方有一座湖。自思说。
“难道我已经到了元州云湖地界,还能听到汹涌波涛的海浪之声。”
湖边上,有一座酒店,被漫天大雪压着。
扬凡走到那座酒店里面,揭开帘子,指身而进。正侧身进门,一看,里面空着许多座位。似乎这酒店客人十分稀少,生意有些淡泊。
找了个座位,放下长枪,靠在墙壁上,解下行李包裹,挂了毡笠。
只见一个店小二来问。
“客官,是吃酒打尖,还是住店呀?”
扬凡说。
“先取两坛酒来。”
店小二将一大桶酒中,打了两坛酒,过来放在桌上。
店小二介绍说。
“客官,我这酒店,有熟牛肉、肥鹅、嫩鸡之类的菜肴,可以下酒。”
扬凡说。
“那先切二斤熟牛肉来下酒。”
店小二去不多时,切得一大盘牛肉,还有几盘蔬菜,放着一个大碗,斟上酒。
扬凡吃了三四碗酒,看见酒店中有一个人,背叉着手,从房中走出来,走到门前去看雪。
那人问店小二。
“是什么人吃酒啊?”
扬凡看那人,头戴深檐暖帽,身穿貂鼠皮袄,脚穿一双獐皮靴,身材高大,相貌魁伟,刮骨脸,三叉黄髯,只是将头来仰着看雪。
叫店小二只顾斟酒。
扬凡说。
“小二哥,你也来碗酒喝。”
店小二吃了一碗酒,扬凡又问。
“小二哥,这里距离云仙岛还有多远?”
店小二回答说。
“这里就是元州云湖之地,离云仙岛还有几里路程。只是,这里没有陆路,步行去不得,全部都是水路,要经云湖坐船才能到达。”
扬凡问。
“小二哥,你可不可以给我找条般儿?”
店小二说。
“这天气,下着这么大的雪,天色又晚了,我哪里去给你寻船儿啊?”
扬凡说。
“你尽量去给我找船,我可以多给你钱,并且找个艄公渡我过去。”
店小二说。
“我没有办法给你找船、找艄公啊!”
扬凡寻思。
“这样子,我该怎么办呢?”
又吃了几碗酒,心烦意乱,烦闷已上心来,蓦然想起自己的身世,堪称悲哀。
“唉,我先在阳城军营做统军,每天三街六市的玩耍吃酒,好风光。谁知被那阎丰害得运途驳杂多舛。身负官司不说,贴官榜到处捉拿,撵得我是有家不能回,无家却还不如一条狗。”
“阎丰直接断送了我一生,有国难投,有家难奔,受到如此冷漠境地!”
“唉——”
感伤命运多舛,向店小二借来笔墨,乘着一时酒兴,就在那白色墙壁上,定了一些字句。
“仗义有扬凡,为人最忠诚;江湖驰誉往,东莱是英雄;身世堪悲怜,功名类转蓬;他年若得志,威镇名天下!”
扬凡写完,丢下笔墨,再取那酒来吃着。
正饮酒之间,只见那个穿皮袄的大汉,走上前来,一把将扬凡拦腰揪住,说。
“哈哈哈哈——”
“大胆扬凡,你在横州犯下弥天大罪,却私自逃在这里。有那官榜悬赏捉拿三千两赏银,如今,被我捉住,你还能逃往哪里?”
扬凡反问着。
“你说我是谁?”
那大汉还是大笑。
“哈哈哈哈——”
“你不就是扬凡吗?”
扬凡说。
“我不是扬凡,你认错人了。我姓张,名叫张华。”
那大汉继续大笑着说。
“哈哈哈哈——”
“你莫要蒙我了。你在白墙上写着你的名字,你就叫扬凡。而且,你那面颊上的印迹,如何赖得过我啊?”
扬凡说。
“这位大哥,你莫非真要抓我去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