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僧又说。
“师兄,我说与你听。寺中职事僧中,各有头衔。先由小沙弥做起,过后才能做知客僧,只是理会管理接待过往寺中来往香客、过往僧众。有了功德,方可提升至维那僧,有了功德,再提升至侍者僧,书记僧,首座僧;这些都是清职,不容易做得。”
“都寺僧、监寺僧、提点僧、院主;这些都掌管常住财物往来,如果都能做了,方才可以提升到住持方丈。”
“怎么,师兄这一来就要做上等职事僧呢?寺中还有管藏僧,叫藏主;殿主僧,叫殿主;管阁僧,叫做阁主;管理化缘的僧人,叫做化主;管理浴堂的,叫做浴主;这些都是寺中主事僧,是中等职事僧。”
“还有那管理塔子的塔头,管饭的饭头,管茶的茶头,管厕的净头,管菜园的菜头,管这果园的果头。这些都是头事僧。没有等级职事。”
“如果师兄,你管了一年果园,管理的好了,就升你做个塔头;又管理一年,管理的好了,升你做个浴主。再一年,方能做到都寺僧、监事僧。”
毛慧悟听了。
“呵呵,既然如此,凡是所作职事僧的,有个出头之日。善哉,善哉,阿弥陀佛!”
“好,明天我就去管理果园。”
灵慧大师见毛慧悟肯去,就留在住持方丈处歇了。
报恩寺当天议定了职事,随即写了榜文,先使人去后院那果园里内挂起榜文,明日交割果头事宜。
当天晚上各自散了。
第二天一大早,灵慧大师升起法座,押了法帖,委任毛慧悟管理果园。
毛慧悟到座前领了法帖,辞了灵慧大师,背了包裹,跨了大刀,提了禅杖,和两个送入院的和尚直接来到报恩寺后院那果园中当住持。管理果园的即为果头。
报恩寺后院,那果园的附近,有三十来个不成才,只是成天为了赌钱的泼皮无赖,经常在果园内,盗窃成熟的果子,拿到集市上卖了,靠它养身。那天,又潜入果园,见果园的果头房门上贴着一道榜文。
“报恩寺仰委任管理果园的僧人毛慧悟前来当住持,自明天开始掌管,不许闲杂人等入园搅扰。”
许多的泼皮无赖看了,就去和众多泼皮无赖商量。
“报恩寺差了一个和尚叫什么毛慧悟的,来管理果园。我们趁他新来,给他来一个下马威,教那人服了我们。如何?”
其中一个说。
“好,给他一个下马威好。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他不认得我,我们就这样去闹。等他来到果园中,我们就诱他去那粪坑处。只顾祝贺他。然后趁他不备,一齐上去,抱住他的双脚,抽他在粪坑中,弄他一身屎尿。看他还敢小瞧我们么?”
众泼皮无赖大声称赞。
“好,好,好——”
泼皮无赖商量已定,就看他敢不敢来了。
毛慧悟来到报恩寺,当了果头,管理报恩寺后院中的果园。他来到果园房中,放下包裹行李,禅杖、大刀,就和那些管理果园的和尚们一一施礼参拜,并和老和尚办交割事宜。
老和尚和毛慧悟相别,自回报恩寺中去了。
毛慧悟做了果头,管理果园。那天,走出房来,到果园里东观西望,查看那果树。
就见有二三十个泼皮无赖拿着一些果盒酒礼,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听说师傅是新来的住持,专门管理果园的果头,我们都是邻居,就前来给师傅祝贺。”
毛慧悟不知是计,直接走到粪坑边上来了。
有十来个泼皮无赖一齐上前,一个个来抱左脚的,一个个来抱右脚的,将他困住,剩余的泼皮无赖,还有十来名,也一齐上前,就势要将毛慧悟推入粪坑。
毛慧悟不等那些泼皮无赖来推他,右脚早起,摆脱数名泼皮无赖的手腕,腾的踢着数名泼皮,直接倒退,就落入粪坑。
“扑通——”
溅了一身的屎尿,爬也披不起来。
这时,毛慧悟又是左脚抬起,摆脱数名泼皮无赖抱住左脚的手腕,这些泼皮无赖,只是一脚踢去,全部栽倒在粪坑中,溅起一身屎尿,在那粪坑中挣扎,爬不上来。
本来来推的十多名泼皮无赖,一时目瞪口呆,不敢向前,直楞楞的待要那里,一动不动。大概是吓傻了。
毛慧悟大喝一声。
“呔,你们,都下去吧!”
一个个走也走不脱,逃也逃不掉,一个个都下去了!
掉入粪坑,众泼皮无赖吓得不敢动弹。
这些泼皮无赖中,有两个头头,名叫要威、要吓。在粪坑里探出头来。
只是那粪坑深不见底。
要威、要吓一身臭屎臭尿,头发上蛆虫爬满,立在粪坑里,叫着。
“师傅,师傅,饶了我们吧!我们是有眼不识泰山!”
毛慧悟说。
“哼,就你们这些泼皮无赖,要想将我拖到粪坑里,就是千军万马,也拿我没有办法。我曾是军营统军,就内力功力就有八成以上。就你们这些没有武功的菜鸟,也想着要给我这个果僧刚接管果园,就来个下马威!”
“哼哼——”
要威、要吓就立在那臭粪坑中,抱拳说。
“师傅,师傅,我们错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了!”
“你们这些泼皮,快快扶那菜鸟上来,我就饶了你们。”
还有粪坑边上,不曾掉入粪坑的泼皮,还有几个,就要去救。找来一个葫芦架子,只是那臭秽不敢近前。就将架子搭在粪坑上,让他们一个个爬来。
“呵呵呵呵——”
毛慧悟大笑,说。
“呔,就你们这些蠢货。好了,你们先去果园水池中冲洗干净。我还有话和你们说说。”
数十名泼皮无赖都抢先去了果园水池,洗了一回,让他们将衣服也洗干净,将就穿了。
毛慧悟叫着。
“好了,你们都来我房中坐着说话。”
毛慧悟先居中坐了,其他的坐的坐,站的站着。指着这些泼皮无赖说。
“你们这些菜鸟,休要在果园中捣乱,我如今是这果园中的果头僧,也敢戏弄于我?”
要威、要吓和一众泼皮无赖,跪倒在地,跪得满屋子都是。说着。
“小的祖居在此,只靠赌钱讨钱为生。这片果园就是我们的衣饭碗。报恩寺几任果头僧都奈何我们不得。师傅先前说了,是哪里来的长老,真的了得,让我们开了眼界。从今天起,我们真的服了,真的服了。不敢捣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