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盈裳在房间里,坐立不安。
一时站起,左右踱步。
一时坐下,端起茶杯喝水。
心里期待夏馥快些到来,解开她心中疑惑。
又有些抗拒夏馥来,若他不是夏启,真的就要杀他灭口吗?
满脸焦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也不知道父亲岳守泰在什么地方,会有什么动作……
“咚咚——”
两声敲门声打破岳盈裳心中的焦急,被这声音一惊,差点叫出来。
“来了!”
满怀兴奋和一种别样心情,跑出去打开门。
夏馥站在外面,头上还有几分水汽,满眼情深的望着岳盈裳。
这个时候,夏馥自然没有多余心思去做什么。
但架不住他那一双刚洗刷过的双眸,透出一道夺目光彩,让少女深陷其中。
岳盈裳前面带路,二人无言,一前一后走进房间。
过了一会儿,平时小嘴说个不停的岳盈裳竟然没有开口说话。
夏馥不得不开门见山,告知自己来意。
从怀中摸出一本古朴的书本,递到岳盈裳面前。
正这时,一道身影破门而入。
来不及反应的夏馥后背挨了一掌。
“嘭——”
夏馥飞到墙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说,你是谁派来的?竟然想要毒害我女儿!”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岳盈裳之父岳守泰。
只见他横眉立眼,一张俊美的脸上竟然格外扭曲,让人看了不敢接近。
师父曾经说过,岳盈裳是一种潜藏的法师体制,但天生缺少一脉,只能算作是残缺的法师体质,而不是真正的天命法师。
若真的想要修炼成功,成为一名法师的话,必须修炼修改过的法师功法。
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走上法师之路,成为万人敬仰的法师。
夏馥望着岳守泰,心里很是不忿:
“老子辛辛苦苦来帮助你女儿,你竟然不是好歹。竟然二话不说就给我来一掌,你这是何居心?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就不能想自己女儿好?”
夏馥很无辜,捂着前胸,却是后背疼,让他更是恼火。
正想骂娘,岳盈裳突然尖叫一声,打断了他和岳守泰之间的敌视。
岳守泰急忙转头,生怕宝贝女儿出了什么事。
岳盈裳看了看墙根边上的夏馥,又对岳守泰说了刚刚的事情。
“夏启哥哥给了我一本功法,就是这本。”
岳盈裳说完就把夏馥给她的那本《回元九道经》拿给岳守泰看。
岳守泰接过功法,随意翻看了几页,就被里面的内容震惊到了。
“这分明就是为盈裳你量身打造的一本法师功法啊,盈裳,你有希望了。”
岳守泰越说越兴奋,岳盈裳听了,满脸欣喜,觉得不可思议。
岳盈裳偷偷回头看了看夏馥,又看看岳守泰,意思很明显。
“别以为凭着一本破烂功法就能洗脱掉他的嫌疑,这本功法说不定也只是虚有其表,哄骗我们也不一定。”
岳守泰态度很强硬,没有见到心里想的那个东西,他不会轻易松手。
夏馥和岳守泰两人又一次对视着,似乎知道岳守泰心里在想什么。
从怀中摸出一个东西,扔在岳守泰面前。
嘴上还哼唧唧道:“不就是这个鬼东西嘛,我不玩了。”
含着一口血,就要离开房间。
岳守泰看到地上那个东西,脑子嗡嗡直响。
夏馥扔出来的正是夏启给他的令牌。
这块令牌足以证明夏馥就是“夏启”。
见到令牌,岳守泰哪里还敢得罪这个小祖宗。
若是被夏文命知道这件事,他估计自己真的死定了。
赶紧过来拦住夏馥,还给他令牌,口中更是各种道歉。
岳盈裳赶忙跑过来帮父亲说情。
夏馥眼见时机已到,要用那欲擒故纵之计,死活不愿意留在学院。
扛着受伤的身子就要出门,扬言要连夜离开。
“我现在就走,省的在这碍事。等你再看到我父亲的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在他面前说话。”
夏馥不顾伤势,捂着胸口要闯过父女联手之关。
岳守泰有些鄙夷的看着夏馥,心里不知道咒骂了多少遍:
你就和你那个死鬼老爹一个德行,得理不饶人,他喵的,偏偏我还就吃你们这一套。
不管心中怎样不快,好汉不吃眼前亏。
急忙好言好语劝住夏馥:“贤侄啊,你也要体谅叔叔的难处不是。我就盈裳这一个宝贝女儿,她娘又去世的早,我不得护着她点。”
看了眼自己的女儿,继续对着他道:“还有你,我和你父亲是兄弟,盈裳就是你夏启的妹妹。再者说,你和她之间还有婚约呢,你总不能看着她出事吧。我知道你体会我的心情,只是拉不下脸而已。现在叔叔我不要面子了,你就留下来养养伤,在这安心地住上一个月,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拜会老哥哥。好侄儿,好女婿,你看怎么样?”
面对岳守泰那张掉下来的老脸,夏馥心里暗暗叫喜。
装出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认同了岳守泰的话。
把夏馥送回自己的院子,岳守泰招呼岳盈裳要好好照顾夏馥,自己回房间去了。
躺在床上,想着功法,岳守泰心里是不平静的。
《回元九道经》,根本就不是断艮城这种小地方能出现的。
不仅如此,就算是第七城帝丘城恐怕也承受不了它带来的能量冲击。
或许,岳守泰大胆假设了一下。
或许哪怕是昨天那两位所待的第五城都不会有这种级别的功法。
深吸一口气,慢慢压制住内心的那股意动,想要寻到这本书的源头。
看着天花板,岳守泰脑海里像是一团浆糊,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猛然间,灵光乍现,一个字眼出现在岳守泰脑海中。
师父!
“是了是了,是师父。”
岳守泰像是找到皮球的孩子一样,十分惊喜。
不是为了别的,单单是为岳盈裳,他就不得不考虑到这些。
“这个师父肯定不简单。恐怕还要在那两位之上。”
岳守泰暗暗把夏馥师父和那名女子相比较,但觉得女子仍是比不过夏馥师父。
终于,紧张了一天,这个中年男人松了一口气,默认这本功法适合岳盈裳修炼。
很快,岳守泰的呼吸逐渐平稳,和两个青年男女一样,进入了梦乡。
昨天还有凉风,今天早上就觉得有些热了。
入夏时节就是这样,风一天比一天怪,天气一天比一天坏。
屋内床上,夏馥却舒舒服服的躺着,美美的享受着岳盈裳的照顾。
人生巅峰也不过如此。
张开嘴,还想嘴吃几口岳盈裳给的水果,但门外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抬眼一看是段标,后面跟着的竟然是师父。
夏馥赶紧躺好,装作没有看见。
师父进门,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提口大骂。
“老子在外面风餐露宿,你却在这享福?你个不肖弟子!”
岳盈裳一听这师父对夏启哥哥也太狠了,连忙解释。
“夏启哥哥昨晚被人袭击,受了些伤,我在这里也是帮他看看伤势,没有别的意思。”
夏馥看着岳盈裳,心里不忿地嘀咕着:“明明就是你爹打得我,还说什么被人袭击了。哼,真是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岳盈裳越说越混,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夏馥一眼,低头出去了。
段标看到岳盈裳都走了,自己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师父目送他们,确定已经离开院子,回头看向夏馥,表情严肃地说:“怎么样?神元找到了?”
夏馥摇摇头,有些为难地开口:“没有,可以确定就是在岳盈裳房间里,但我昨晚去过,出现了意外,到现在还没什么头绪。”
令夏馥有些意外的是,师父竟然没有催促他,反倒是对他说:“那我在学院多住几天,也跟你一起享享福。”
夏馥报以奇怪的眼神,师父瞥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师父没有话说,夏馥可还是一脑子浆糊呢。
不妨给你施加点压力?
想到这里,夏馥一脸坏笑地说:“师父,你要住也不是不可以,但可能住不长久。因为,我昨天遇上了真正的夏启!”
想看到师父脸上惊慌的神色,但是他令夏馥失望了。
只听到淡淡的声音传来:“还有多长时间?”
“最多不过两天。”夏馥乖乖地说。
师父听完,起身伸个懒腰,口中又念一句“两天”。
这个词在他嘴里一直咀嚼着,似乎在想什么对策。
走到门后面,多手打开门,发现岳守泰惊人也在外面。
里面负手昂头,配合好自己这一身白衣,一个得道高人就此诞生。
趁着岳守泰行礼的功夫,抢先开口道:“令嫒的情况我已知悉,想要功法也不是不可以。我这只需要她房间里的一样东西,就当做是这部功法的报酬。”
岳守泰当即愣住,听到夏启师尊亲至,特意来此道谢,却不想正撞上枪口。
现在倒好,这部功法只能算是等价交换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部功法是就算不是天下第一,恐怕也是绝无仅有的。换岳盈裳房间里的东西倒也不吃亏。
就是不知道他们师徒二人会要什么。
岳守泰看到夏馥师父半天不开口,正准备问他,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躺在一边的夏馥却是闭上眼睛,默念口诀,感应着附近。
眼睛猛然一睁,勾起嘴角,满意的看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