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多少年来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除了一红一白两件大事之外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大事可言了,王家庄这个坐落在黑龙山脚下的这个偏僻小村,在这贫瘠而又落后的山区,这里的人们始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一直默默的遵守着这一古老的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知从何时起留下的这一古老习俗,在这里一代一代的繁衍生息着。
山里人普遍都早婚,一般初中毕业的年龄,也就是十六、七岁,基本上就开始订婚了。到了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基本上就开始谈婚论嫁了。不论是男女一旦超过了24岁,基本上就成为所谓的大龄青年,也就是说,凡是在这个年龄段没有结婚的青年男女,就一律被人称之为是剩女渣男了。
当然这里所指的渣男剩女。并非都指的全是不务正业或者是有污点背景的人,同时这里也包括一些特殊的家庭。如家庭经济条件不好或者说是有某种缺陷的人。
王汉生就是属于这种特殊类型的男人。他的相貌长得并不差,在同龄人中完全可以称之为标准的帅哥了。他1米80的个头、长方脸看上去虽然觉得有些清瘦,但从他那充满青春活力的体魄中,虽然带有一些稚气,却依然掩饰不住他那健康的体魄。他今年23岁,至今也没有说上对象。这并不是因为他品质不好。因为家里有一卧病在床的父亲。现在算起来已经有五个年头了。在这五年里为了给父亲治病,不但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下了一大堆的债。父亲曾经多次劝他们放弃治疗,可汉生兄妹说什么也不肯,一直坚持着为父亲治疗。
说起妹妹明娟今年20岁,也一直没有许配人家。他和哥哥一样,都是因为受家庭贫困的影响而放弃了继续学的机会。弟弟文生今年16岁在县城里上高中
别看王汉生兄妹俩一直生活在农村,可是,经过农村的艰苦生活的磨练,他们的身体发育不但没有收受到影响反到招来人们更多的羡慕。特别是妹妹明娟简直就是这山沟里的一只凤凰。她不胖不瘦的一张瓜子脸,白皙而又俊俏,轻轻的柳叶眉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让人看了无不心生爱恋。高高的鼻梁下一张小口,两条麻花小辫整齐的置在胸前,她穿着朴素,却掩饰不住她那种一个青春少女少有的内在气质。她的美,不浮夸,她的美,不张扬,她的美犹如一朵绽放在寒冬里的腊梅花,虽处在酷寒的环境中却依然透露出诱人的清香。
自从明娟初中毕业回乡以后,前来提亲的人一直络绎不绝。却都被她婉言的拒绝了,查看了村里的这些毛头小子。没有一个是她所中意的那种类型。她不甘心自己一生就这样一直生存在这种贫穷的窘境中。一直以来她一直有着自己所憧憬的梦想。
但是生活是残酷的,也是那么不尽人意的。随着父亲病情的加重和日渐高筑的债墙,她那美好的憧憬也随之慢慢的形成了泡影。现实面前绝大多数的人都是非常现实的。所以尽管她长得如此出类拔萃。在现实生活中却没有哪一家愿意与其共同承担她家里所面临的一切。同时家里的不幸同样也给她的哥哥王汉生的婚姻带来了影响。
这不,大夫又来向他们催缴住院费了:“78号床的家属今天8:00前马上到住院部去缴纳住院费。如不及时补交,就只有算你们自动出院了。”大夫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把王汉生悄悄地叫到一边说:“关于你父亲的病情和根据本院的意见,已经没有再继续治疗的必要了。根据目前咱们国家的医疗水平对于这种伴有综合征的慢性肾炎,并没有什么特殊好的治疗方案,再这样下去,也只是等于在白白浪费钱。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不如回家慢慢养着,他想吃什么就给他做点什么吃,根据咱们现在的医疗水平,目前也只有这样了。”
兄妹俩听了大夫的话难过的哭了,在父亲的极力劝阻一下兄妹俩只好一边哭着一边收拾行李。
病房里那几个病友见此情景也无不为他们兄妹的孝心而感动,就在王汉生出去为父亲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在走廊里被他室内的一个病友的家属叫住了:“喂!兄弟跟你说个事儿,其实这件事我已经考虑了好几天了。由于你父亲一直坚持在医院治疗,所以我们也没有说什么。现在你父亲的病已经被医院判了死刑,既然是回家等死还不如去搏一把。”
“大哥,我知道你是一个实在人,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没事儿的。”王汉生果断的说。
那人迟疑了一下随后说:“城北松树屯有一个老中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我们村里有一个叫张连元的老汉,得的病我看和你父亲的病基本差不多,一共就去了一趟,后来开了一些药,没过两个月完全的康复了,现在地里的农活什么都能干。像你父亲的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看你们哥俩不如去那儿让他给看一看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听到这意外的消息。王汉生如同在黑夜里看到了一盏微灯,尽管那盏灯的光亮不是很大,但是在这茫茫的黑夜中毕竟也是一种光明,这完全处于在绝望中的他又重新看到了一丝希望。他感动的连声道谢:“行,谢谢大哥我回去以后我马上去,谢谢大哥。”
王汉生刚要离去又被那人被叫住了:“兄弟且慢,我告诉你,你回去以后,你先到我们村打听一下那个叫张连元的人你到他那里去先了解一下情况,看看你父亲的这个病是否属于他治好的那种类型。”
“行,我知道了,谢谢大哥。”说完他离开了病房,匆匆的向住院部办理出院手续去了。
(二)
王汉生回到了家里安顿好父亲以后,根据那位病友家属的建议。他来到张庄找到了那个叫张连元的人,他向他详细的了解了他过去得病的详细情况和治疗经过之后,便匆匆的去了城北为父亲请大夫去了。
天将晌午,王汉生来到了松树村,在热心人的指点下顺利的找到了那位老中医。当他向那位老中医讲明了自己来的意图之后。老中医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实话跟你说,我已经多年洗手不干了,主要是我年纪大了,把脉的精准度也没有那么高了,你要知道中医看病把脉是关键,再加上也没有什么医疗设备,说句良心话在治疗上也没有现在大医院打针输液来的快,所以我劝你还是带你父亲到外地大医院去看看省得耽误了病情。医院的医技不但高超医疗条件以及各方面都比咱这山里要好的多。小伙子你还是回去吧。我已经在好多年就洗手不干了。”
王汉生见老中医如此的推脱。无奈之下他连忙跪下向老中医哀求道:“张大爷,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爸爸看看去,我爸爸他吃了一辈子的苦,没享过一天的福。老了没想到又得了这么一种病县城里的医院我们已经去了好几次了,如今大夫已经给下了结论,叫我爸爸回家慢慢调养,想吃什么就给他做点什么,我想大夫的意思不用我说,你也应该能领会其中的含义了,话再说回来,现在我们也没有精力再去省城或其他的大医院了。不怕你笑我,为了给我爸爸治病,家里已经是一贫如洗债墙高筑了。我们早知您的大名,也深知您医术高超,我们也知道你年纪大了,但是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大老远的跑来找你。求大爷行行好,救救我爸爸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跪下身去给老中医磕头,并哀求着说:“大爷,如果您今天不答应我的请求,我就跪在您家里直到你答应我为止。”
老中医被他的真诚和孝心深深的感动了,他连忙弯腰要扶他起来没想到却被王汉生倔犟的拒绝了:“我不起来,如果您不答应我,我就一直这样跪下去直到你答应我为止。”
“好、好、好,你先起来有话好说嘛。”
“不,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见此情景老中医无奈只好答应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快起来吧。”
王汉生见老中医答应了自己终于破泣为笑无比感激的说:“谢谢张大爷。我爸爸总算又有希望了。”
老中医没有答话,他回身坐到了炕上指着旁边的凳子说:“你先坐下,有话慢慢说。”然后,用十分平静的语气问道:“你爸爸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病情?医院怎么说?”
王汉生不敢隐瞒十分认真的向他描述了父亲的病情,然后并讲述了医院治疗的整个经过和最后医生的建议。
老中医默默的听着他的讲述一边沉思着,片刻之后才平静的说:“你父亲的病根据你的描述,我们不能保证他会怎样。只有看他自身的身体状况。我这里有一包药是我前些日子配下的,你先拿着试一下。每日两次,每次服四粒如果第2天胃口反应不大,就每次服五粒。如果胃口再没有反应就服六粒直到胃口有了我灼热感为止就不要再加剂量了,然后逐渐减少剂量,三日后你来告诉我结果。”说完回到屋里取了一包药交给了他。
“那你还去我家里吗?”王汉生问。
“我就不去了,一来我年纪大了,二来我也了解了病情也就没有必要了再去了,你还是回去按照我说的办法叫你父亲按时服药吧,一切就看你父亲的造化了。”
王汉生万分感激的从老中医手里接过药,千恩万谢的起身回去了。王汉生回到了家里,把请老中医的经过如实的对爸妈还有妹妹说了,王伯勋按照儿子的吩咐认真的服用,两天过去了,王伯群的病根本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到了第3天王伯勋有些失望,但是在儿子和女儿一再督促下,只好继续按照老中医的吩咐去服药。
正当他晚上服完药后,他觉得自己的胃里一阵阵的发热,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开始排尿,起初他没有在意,没想到每隔不到一小时就排一次,这一晚王伯勋整整排了十次尿之多。腿上部位的浮肿也明显的变软。
第二天一大早,王汉生早早的来到了城北老中医的家,他向他兴奋的告诉了父亲的病的情况,老中医听后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象是自语又向是对他说:“看来你父亲的病有希望治愈,如果说治愈到到什么程度还要看他自身的身体情况,先服一段时间药看看吧,但是一定要注意只要胃里觉得发热就必须要减量。即使是彻底康复了还要继续坚持,每天一次每次两粒的剂量继续服用六个月,切记,一定要按照我说的方法去按时服药,否则会前功尽弃的。”
“好吧。”王汉生认真的答应着,一晃20多天过去了,王伯勋的病有了明显的好转,不但两条腿的浮肿基本消退了,人也比过去精神多了。现在除了每天都出去遛弯儿外,还可以做一些家务和地里的一些简单的农活。从此温馨和快乐又重新回到了这个本不富裕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