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经和谢灵均,皆是一袭紫袍,身形挺拔威严,立于高台之上,神色无喜无悲。
这大半个月的经历,令他们恍如隔梦,心态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此刻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被数以千计的修士注视着,他们也丝毫不怯场。
谢灵均脸色淡漠,双手背负身后,散发出阵阵凛冽寒意,深沉的眼眸审视着众人,仿佛雕塑般一动不动。
徐长经则满脸笑容,对着四方拱了拱手,这番周到的礼数,倒是令人如沐春风。
紧接着,他洪亮的嗓音传遍全场:
“承蒙诸位道友厚爱,专程来参加我们紫金商会举办的拍卖会,徐某在此郑重承诺,紫金商会诚意十足,必定不会让诸位失望!”
刹时间,磐石广场短暂安静下来,旋即掀起一片哗然,各种嘈杂的议论不断响彻。
“废话真多,赶紧进入正题吧,我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若是真有诚意,不妨将筑基丹拿出来,让我等开开眼界。”
“哼,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会,怎么可能拿得出筑基丹,我看只是噱头而已,无非是想将我们哄骗过来。”
紫金商会毕竟名声不显,空口说白话,很难取信于人。
磐石广场的众多修士,大多都抱着怀疑的态度,根本不信紫金商会能拿出筑基丹,当即有不少人冷嘲热讽起来。
“诸位稍安勿躁,咱们拍卖会的流程,还得一步步来,不过徐某确信,诸位很快就能见到真正的筑基丹。”
徐长经摆了摆手,笑眯眯的开口解释,语气不急不缓,仿佛拥有某种不为人知的依仗,对于场上的骚乱,也是丝毫不担心。
“哼,徐长经,别跟老子打马虎眼,若是拿不出筑基丹,信不信老子砍死你?”忽然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话语中充斥着戾气,不加掩饰的威胁。
这是一位坐在前排的彪形大汉,身穿薄薄的衫子,手持一柄血色大刀,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熠熠发亮,浑身隆起的坚实肌肉,蕴含着狂暴的力量。
值得一提的是,彪形大汉左右身侧,空出了多个位置,仿佛都在刻意躲避他。
“血魔刀——武凌天!”
“咝……没想到沉寂多年的血魔刀,居然也来了。”
“嘿嘿,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愣神的功夫,已有不少人认出了彪形大汉,皆是露出忌惮之色。
这位绰号血魔刀的彪形大汉,可是东阳城凶威赫赫的人物。
此人一身横炼筋骨铁臂铜拳,刀法更是臻入化境,曾与筑基期修士交手未死,这等彪悍的战绩,立刻令其声名大噪,被誉为筑基期以下无敌手。
“武道友,你这是何意?”
徐长经凝眸望去,不禁皱了皱眉头,但依旧保持着笑意。
“我只问一句,你们紫金商会,究竟有没有筑基丹?”武凌天缓缓起身,壮硕的身躯如高塔般雄伟,散发出滔天血气,他阴鸷的眼眸逼视着徐长经。
“自然是有的。”
“那便拿出来,让我瞧瞧!”
徐长经脸上的笑容,隐约淡了几分,他微微抬起下巴,傲然开口道:“武道友,你既然来参加拍卖会,就得遵守我们紫金商会的规矩,现在还不是竞拍筑基丹的时候,还请耐心等候片刻。”
“什么狗屁破规矩,我武凌天一生行事,何须看任何人脸色?”武凌天声震如雷,眼眸中射出道道冷光,浑身散发着可怖的威压,令人不寒而栗。
徐长经怔了怔,笑容逐渐敛去,面若寒霜的开口道:“看来,你是执意要跟我紫金商会过不去了?”
“那又怎样,你能奈我何!”
武凌天手执血色大刀,霸气十足的狞笑一声,满脸不屑之色,他之所以这么张狂,源于自身强横的实力,只要不是筑基期修士,他就有胆量叫板。
关于徐长经这个人,他曾经有所耳闻,这只是个实力稀松平常的炼丹师,他根本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武凌天,你实在太放肆了,知不知道这是哪里?紫金商会举办拍卖会之地,岂容你这等宵小之辈撒野?”
徐长经面色阴沉,冷声呵斥道:“别怪徐某没有提醒过你,若再敢不听劝告,继续破坏拍卖会的秩序,无论谁来都救不了你,徐某言尽于此!”
话音刚落,磐石广场上千修士,皆是鸦雀无声,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徐长经,恐怕是疯了吧,居然敢招惹武凌天,还说出这种威胁的话,不要命了吗?”
“哈哈哈!”
果不其然,武凌天怒极反笑,血色大刀指向徐长经,浑身散发出的杀意宛若实质,厉声狞笑道:
“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老子手里这把刀,已经很久没见过血了,等会儿不将你剁成肉酱,难解我心头之恨。”
说话间,便是猛然出手,血刀破空而出,席卷着摄人心魄的凌厉刀芒,仿佛能洞穿空间,拥有开山裂石之威。
这等可怕的刀芒,若是斩在人身上,后果可想而知,必会见血。
见此情形,在场的许多修士,齐齐变了脸色,连忙远远躲开,担心波及到自身。
“哼,徐长经,我会让你知道,挑衅老子的……”正要放狠话的武凌天,此刻忽然卡壳了,继而脸色大变,目光由阴狠转为惊恐,满是难以置信道:
“怎……怎么会……”
徐长经背负双手,衣衫猎猎作响,居高临下的望着武凌天,神情似笑非笑,带有某种戏谑的意味,好似一切都在掌控中。
而他身上,则散发出如渊似海的恐怖气息,如神魔临世一般,带给了众人深深地压迫感,连头都不敢抬起。
“你怎么会是筑基期?!”
武凌天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语。
顷刻间,他整个人汗如雨下,心中惊恐至极。
当初能从筑基期强者手下逃命,完全是侥幸,虽然那件事使得他名声大噪,但他永远不会忘记筑基期强者的恐怖手段。
“我早就警告过你,可惜你把我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屡次挑衅!”徐长经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微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