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何曾受过这般羞辱?
以为自己是何处的公子爷就能来这里耀武扬威么?
自己是未来天骄,是未来的龙凤弟子,是以后晋升天宗的人才,如若不晋升天宗也可在这地宗中成为一门之主,如今怎能在这种地方被人欺辱?
龙麒应声倒地,口吐鲜血,满脸惨笑,丝毫没有之前那副牙尖嘴利的模样,面如金纸,如同死灰,马上要死的模样。
宋江海与黄天南明显是见怪不怪,不怎么差异,只有陈一卓猛地瘫软倒地,甚是害怕。
听到陈一卓发出的声音,张剑文回头冷视一眼,又是瞪了一眼宋黄二人。
眼神中满满的深意并不是因为自己对龙麒下的这一手,而是刚刚之羞辱。感受到脸上好似刀子剜过,宋江海与黄天南很是识相的点点头,张剑文又看了眼软瘫在地上手足无措的陈一卓,将手中长剑抛向他,剑柄正好击中陈一卓的脑门,青紫慢慢显现,张剑文冷冷说着:“陈师弟,你是时候该干点什么了,杀了他!”
龙麒还在地上惨笑吐血,捂着刚刚张剑文痛击的部位,时不时发出呜咽声。陈一卓看着龙麒,神色慌张,眼神复杂。这小子只有月灵修为,此时必死,就算自己下手,自己也不是凶手,自己只算是……挥剑了一下,对,就是挥剑了一下,不能算自己动手杀人!
而且身边这三个人还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自己如果无所作为的话,最后恐怕也会像这小子一样,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想到这里,陈一卓颤颤巍巍从地上爬了起来,拾起地上的长剑,感受着上面的寒芒,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身后三人冷冷的看着陈一卓,见证着这“投名状”的形成,陈一卓自己也知道,假如这个事情发生了,自己这个把柄就被他们三个人牢牢抓住了,自己也就成为了这个小团体里的第四人,自己就再也脱离不出去了。
一时间一种兴奋的感觉充斥在陈一卓的大脑之中,似乎自己做出来这个事情,那便是扬名立万!
脑中好几种想法不断再激荡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地上龙麒跟前。
龙麒口呕鲜血,面如金纸,脸上带着惊慌与害怕,伴随着陈一卓一步一步向前,龙麒也一点一点向后缩退着。
只见陈一卓赤红着眼睛,眼白中尽都是血丝,只是在顷刻间此人脑中如同爆炸一般,害怕与疯狂同时炸裂,使得他脑子里混乱的不行。
一退再退之下,龙麒已经退到栏杆旁,再向下一点那就是万丈深渊,不可再退!
“陈一卓,你还在等什么!”宋江海大喝一声,将陈一卓吓的猛地打了个哆嗦,紧握宝剑的手却是不自主的松了一松,看着一脸惨白的龙麒,陈一卓刚刚满脑子的混乱突然因为宋江海这大喝一声变得荡然无存,害怕与恐惧再度涌上心头,只听“当啷”一声,陈一卓将剑抛在地上,对着张剑文三人跪下求饶着:“文哥,宋哥,南哥,您三位饶了他吧,这跟个臭虫似的小东西,不劳得您这般动怒,这根本就是污了您的眼睛,这小子小弟扛回去,一定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的,行不!”
陈一卓抬头,一脸希冀看着脸色铁青背手走过来的张剑文。
张剑文低头看了陈一卓良久,抽手一巴掌直接扇了过去,砰然将陈一卓直直扇了个掉个,整个人好像飞了起来,猛地转了个圈然后摔在地上,于是陈一卓除了额头那青紫的大包以外,整个脸颊也肿了起来。
“你不杀他,你们都得死!”张剑文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我……”陈一卓捂着脸颊,余光看了看身后的龙麒,忽的磕头如捣蒜起来,嘴里“呜鲁呜鲁”的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清的话,应该是求饶的话。
陈一卓还是不敢,以及他心里那一抹良知。
虽然自己挺横行霸道的,但是跟宋江海这群人渣相比,还是差一点的。
就差这么一次,陈一卓还未堕落。
龙麒一直没有出手,只是为了看着陈一卓是不是自己所想那样而已,既然如此……龙麒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一雄厚的声音自某处传了过来:“喂,那边的,干嘛呢!”
张剑文三人脸色一变,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看到来人,脸色又变回去了,和煦的笑容挂在脸上对着来人道:“王哥,您怎么来了?”
来者并没有像张剑文所想的那样,依旧是板着个脸,冷声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龙麒斜着眼睛看过去,只见来者是一个个头不算高的男子,看年纪大概在二三十岁左右,修为却已经有帝君,半只脚已经踏进巅峰之中了。这人一张脸长得不大但是赘肉颇多,圆圆的眼睛之上是两条浓黑的眉毛,看上去颇有几分正气,头发整齐的盘在头上,身着一身紫衣,与张剑文身上的蓝色冲撞出格外的不同,来人皱着眉头很是严肃的问着。
“没事没事,都是一些小事罢了,不劳您费心了!”张剑文脸上带着笑凑过去,对着来人道。
“让开!”来人冷冷盯着张剑文,嘴角撇了撇,“喂,那个磕头的,别再磕了!”
闻言,陈一卓才敢抬起头,却一头倒了过去,龙麒神魂轻轻察觉一番,才发现这小子竟然脱力晕过去了。
“那边一个吐血,一个晕倒,张剑文你告诉我这是小事?”来人看着张剑文讥诮的说着。
“不是王哥,您这是什么意思?”张剑文脸色先是一变,然后不自然的软着语气讨好道:“这点小事,您应该是懂得吧。”
来人没继续说话,依旧是之前的表情,气氛一时间到达难看的几点,身后黄天南连忙走上前几步打着圆场:“诶呀,王哥您昨天是不是出去喝酒了,是不是还在发昏呀,咱们都是好兄弟啊!”
说着,黄天南自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玉瓶,很是隐秘的塞在了来人手中道:“这点是兄弟的心意,这个事情既然王哥您说不是小事,那您就当大事去处理,兄弟们一句怨言都没有,过几日岁供自然会送到您府上。”
黄天南几句话,男子脸上态度慢慢转变,摊开手看着手中的小瓶子,似笑非笑的说着:“既然你小子这么说了,张剑文你觉得这事是大事是小事?”
“王洪,你什么意思!”身后宋江海大喝一声。
“嗯?”王洪微笑回头看着宋江海,冷笑道:“怎么,你有意见?”
一座闪亮的帝冠慢慢盖在了王洪的脑袋上,王洪整个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宋江海,就好像是等待猎物的饿狼一样,似乎宋江海说一句话他就会扑上去一样。
宋江海顿时被吓得不敢说话,面前张剑文的脸色完全沉下去了,久久不语。
“嗯?说话啊!”王洪讥笑着道。
这句话,既是跟宋江海说,也是跟张剑文说。
良久,张剑文咬牙道:“大事!完全的大事!自然全由王哥您处理!”
说完,张剑文径直离开此地,头也不回,空留黄天南与宋江海,宋江海看了看王洪,又是踌躇一番,连忙拔腿跟上,黄天南对着王洪赔笑一番,也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