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蒋阿大一人恶斗五名蜘蛛女,其剑法毫无破绽,蜘蛛女无法上前。其余还有数名蜘蛛女也不敢妄动,正待伺机而发。白礼行见王喜手中钢刀威猛,料想他倒也斗得过一名蜘蛛女。
但其余衙差武艺稍差,再加上见了这等非人非兽的怪物,心中胆怯,周旋起来恐怕渐渐不支。白礼行自己则是赤手空拳,只能自保,见自己法术不灵,心中甚急。忽然他灵机一动,心想自己这法术对蜘蛛女不管用,对人却可以一试,于是喊道:“大家保护我,待我做法。”
白礼行立即退到圈内,右手捏成剑诀,左手持右手手腕和在胸前念道:“青龙缠身、白虎坐镇,乾坤无极借法,开三十六金刚护体!”
随后挥动双臂,一一点向三名衙差和王喜的魂门、筋缩、神道三穴,这便是那《清音降魔咒》中《做法》篇里的“金刚借法咒”,中此咒者可在短时间内精神大振,威力大增。四人被白礼行点中穴位后,顿时觉得精神大振,体力充沛,更是无惧眼前这些蜘蛛女,纷纷持刀与蜘蛛女斗了起来,白礼行便在周慕清身边保护周慕清。
果然王喜等四人将这些蜘蛛女逼得步步倒退,见逼走这些蜘蛛女后便去相助蒋阿大,蒋阿大得了众人帮助,挥剑砍下一名蜘蛛女的头颅,血从颈部喷洒开来,只闻得腥臭刺鼻,令人隐隐作呕。
众蜘蛛女见同伴被杀,哄散开来,有些跳上树丛、有些钻进荆棘里不见踪影,只留得那被蒋阿大斩断腿的蜘蛛女倒地无法动弹。
此时树上滴下血来,抬头一看,树上挂着两具尸体,便是那两名不见踪影的衙差,原来那群蜘蛛女正在树上待享用这两人血肉之时,便见到白礼行一行人到了此处,欲要待机袭击,却被蒋阿大先行发现,刚擦逃跑时又未来得及将猎物拖走。
众人将这两具尸体取下,均哀叹不已。周慕清叹道:“都是我的错,我太大意轻敌,让这三位兄弟白白送了性命。”
王喜劝道:“周师爷不必自责,我等做了捕快,本就是与恶人为敌,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事到如今,如不为这三位兄弟报仇雪恨,我王喜誓不为人。”
白礼行道:“我等刚才虽遇到这些非人非兽的妖孽,但不知这山中还有多少古怪之事。今日出师不利,折了三位兄弟,不利再前,还是先把这三位兄弟的尸首运回去好生安葬。再把这断腿的蜘蛛女捉回去,看能否查到什么线索。”
众人皆同意白礼行的意见,便将那蜘蛛女绑了起来,因担心她失血过多死了,白礼行还替她包扎治伤。
第二日下午,众人才又回到长湖县县衙里,徐志耀大发雷霆:“简直是胡闹,如今损了三名衙差,却一无所获,上面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众人皆默然,不知如何以对,只有那周慕清才敢接嘴:“大人,从此次情况来看,这吃人山本是我长湖县和邻县皆不管的地方,山上无论是否有‘红莲教’在,总之这蜘蛛女是大家亲眼所见,为祸一方,何不一鼓作气将其铲除,再上报朝廷,实乃本县之一大功。”
徐志耀听完后脸上的愠色便散开:“师爷言之有理啊,不论是否记本官的功劳,总之为民除害也是我这做父母官的职责。听说你们捉了一只这个什么蜘蛛女回来,带上来我看看。”
三名衙差便出了庭去,半晌抬了个笼子进来,那蜘蛛女困在笼子里,见了这庭上许多人在,便在笼子里大声嘶吼,震得那铁笼嗡嗡作响。徐志耀见了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哎呀,这是什么怪物?吓死我了!”
王喜抽出刀柄往铁笼子里一杵:“妖孽老实点!”那蜘蛛女吃痛,便安静了些。
这时仵作郑秋走近前来一看,惊道:“蛛童!是蛛童!”
白礼行:“仵作你认得这个怪物?”
郑秋再仔细看看:“没错没错,是蛛童,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害人的事还有。”
白礼行道:“仵作不急,你慢慢说。”
郑秋脸色难看,欲言又止,半晌才道:“我认错了,我认错了。”
周慕清见状便道:“既是如此,今天暂且这样吧,其他人退下,请王捕头、白兄、蒋兄、仵作郑秋随我和徐大人去后堂商议后续之事。”
众人来到后堂,周慕清转身对郑秋道:“此地已无闲杂人等,仵作有什么事但讲无妨。”
郑秋慌忙跪下:“求徐大人、周师爷先绕我欺瞒之罪。”
徐志耀:“仵作平日里兢兢业业,有何欺瞒之罪呀?”
周慕清生怕仵作有所顾忌,赶紧道:“有什么事你快说,你我共事已久,我定当竭力助你。”
郑秋颤声道:“小人一直隐瞒,其实小人的父亲以前是个人贩子。”
众人听了都觉惊异,随即又想,在县衙里谋得差事,要是家里有违法之事,那这差事肯定是做不了的,也难怪郑秋会一直隐瞒。徐志耀道:“今日之事,仅限于在场之人,仵作你讲便是了,你父之过,原本与你无关,不必担心。”
有了徐志耀这句话,郑秋心里便踏实了:“多谢徐大人开恩,小人定当竭力报答徐大人的恩德。”
徐志耀:“言重了,快快坐下,说说那什么‘蛛童’之事。”
郑秋入座后,缓了缓便道:“小人年少时家境贫寒,母亲早逝,我便与父亲相依为命。在我还是孩童时,常随父亲出去做买卖,起初我不懂他做的什么买卖,只是每次见他都偷偷摸摸的带着其他孩童回来,做一单买卖后那孩童便不见了,后来我才渐渐明白了他是做人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