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礼行:“当今国家危急,民不聊生。要与洋鬼子抗衡,海防最为重要,蓝洋水师便是当今的希望,我已下定决心要去参加蓝洋水师。阿大,你同我一块走,我们两兄弟定要干一番大事业出来。”
蒋阿大听完白礼行的话后,胸中激昂:“礼行,我读书少见识浅,你说的有理,我相信你,我跟你去!”
白礼行:“太好了,那赵一郎和赵天南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蒋阿大叹了口气:“要想成就大事,便得放下儿女情长,师傅对我有恩,我会把我的想法原本告诉与他,他若不同意,那我便将我这条命给了他,算作报答他的恩情。”
白礼行知道蒋阿大从小也是一根筋,便不再多说。蒋阿大和白礼行回了一趟合州家乡,是把张大娘安葬在家乡了,然后二人便回到安肖赵天南府上。
赵天南见白蒋二人一见面就向他跪下,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不怒而威:“你二人究竟有何事?”
蒋阿大:“师傅!您对我恩重如山,我本该在您老人家身边尽心尽孝,但我这义弟白礼行志向远大,他欲加入蓝洋水师报效国家,弟子不才,也有满腔气力无法使出,我也想随我这义弟一同去蓝洋水师,待功成名就后定回来报答您的知遇之恩。”蒋阿大不善言谈,这几句话其实是白礼行在回来的路上教蒋阿大说的。
赵天南听后默不作声,怒目切齿,缓缓的道:“那你与一郎的婚事怎么办?”
蒋阿大早有准备:“弟子本不敢高攀,但弟子确实对一郎情有独钟,若能和一郎结为夫妻是我求之不得,但要我继承师傅的帮主之位,我却是无才无德,实在是做不来。”
赵天南大怒,一掌将自己的太师椅的扶手击碎:“混账!我堂堂‘腾飞帮’还委屈你了。你以为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蒋阿大一时间吓得说不出话来,白礼行确道:“赵老爷,人各有志,我们只想报效国家,救国救民,这也是遵了家父的遗愿。”
赵天南:“你父虽于我有恩,但我赵天南一生说一不二,你我之间并无承诺,你可以走,但蒋阿大已与我女儿有了婚约,怎敢如此欺我!”
这时赵一郎从里面跑了出来,跪倒在赵天南面前:“爹!你让阿大走,只要他不变心,我始终都等他。”
赵天南:“不行!蒋阿大不能走,他既已有承诺于你,那就必须要遵守!”
赵一郎转过头对着旁边的蒋阿大问道:“阿大,我问你,你务必老老实实回答。”
蒋阿大“嗯”了一声,赵一郎继续道:“你心里到底有我没我?”
蒋阿大:“当然有。”
赵一郎:“你是否愿意娶我为妻?”
蒋阿大:“我当然愿意,只是……”
赵一郎:“你不会变心?不会始乱终弃?”
蒋阿大:“不会,只是……”
赵一郎:“这就够了,我等你回来。但你若是变心了,我便自尽而已。”说着赵一郎倔强的站了起来:“爹,你让阿大走,我等他,余生非阿大不嫁!”
赵天南心知赵一郎性格刚强,当年她与钱旭好,赵天南得知钱旭为人后将钱旭砍断手脚,没想到这赵一郎竟为此发了疯中了邪,足见此女之烈。故赵天南心有所忍,但仍是难免瞋目扼腕:“蒋阿大,你想清楚了,你要是走出这里,就不再是我徒弟,你也得不到我的帮中之位,即使日后你与一郎成亲,你也只是个外人了。”
蒋阿大不言语,只是点头。赵天南闭目塞听,赵一郎和蒋阿大二人四目相望,竟不知说什么好。这时白礼行却开口说了话:“赵老爷,既然我兄长和赵小姐已有婚约,而且赵小姐刚才已说得如此动容,何不许了他们的婚事。我与他去蓝洋水师,年年都可以回来,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定能安身立业,到时候我叫我这兄长将赵小姐接过去,长久的在一起了。”
白礼行说完,赵一郎和蒋阿大二人脸上均有喜色。赵天南睁开眼睛,半晌才回道:“也罢,强人所难不如成人之美。只是不能坏了我帮中规矩,蒋阿大,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徒弟,也不再是我帮中兄弟,你与一郎的亲事我同意,但你奶奶才过世,婚期只能延后,我给你一年时间,一年之后回来赴约,否则天涯海角我绝饶不了你。”
蒋阿大:“是,我蒋阿大对天发誓,绝不负了小姐,否则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赵天南又道:“你虽同我学了几年功夫,但江湖险恶,论聪明才智,你远不及你这义弟,他虽比你年幼,但出门在外一切得听他之议,不可鲁莽。”
蒋阿大连连称是。接下来几日,蒋阿大和赵一郎几乎形影不分,互相依依不舍。白礼行便在查探路途及蓝洋水师的详细情况。一切准备就绪后,白礼行和蒋阿大二人便上了路,他们打算乘船沿长江而下到松江府,再从松江府沿海路前往威海卫蓝洋水师所驻之处。
一路上风光无限,二人一边乘船一边欣赏美景,心情舒畅,船行至荆宜境内长湖县时,天降大雨,行船颇有不便,二人便上了岸,打算稍作歇息再走。
此时天色已晚,二人便去找了一间客栈。行了半日船,觉得肚中饥饿,就在客栈旁的一家酒楼里要了一份蒸鱼、一份卤牛肉、一支烤鸡、两斤白酒,二人吃喝得好不自在。这酒极是浓烈,他二人虽然酒量都还不错,但也很快就醉得一塌糊涂,回了客栈后倒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