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乖,让爹抱抱!”
“不嘛,爹又要用胡子刮莺莺的脸了。”
“那爹把胡子剃掉好不好?”
“不要,爹把胡子刮掉,就不威风了!”
张莺莺做了一个很甜美的梦,梦里,父亲和她一如既往地玩耍嬉戏,用硬如针毫的络腮胡子蹭着她的脸颊,逗引得她咯咯直笑,让她的脸感到酥酥的发痒。
发痒?是梦还是现实?
“妹子,你醒了!”张莺莺缓缓睁开双眼,一张毛发旺盛的大脸凑在了她的面前。
“啊!”一声尖锐的叫喊响彻了整个山寨。
“大哥不会是—”山寨中众兄弟面面相觑,一时间微笑,奸笑,阴笑,色笑各种表情纷沓而至地出现在他们的脸上。
“畜生,你欲如何!”张莺莺破口大骂。
大汉尴尬地退后一步,江湖上他也是个威风八面的人物,被骂作“畜生”对他来说倒是头一遭。
张莺莺环顾着这间房子,装饰极其简陋,屋里摆设的大多都是刀枪一类的兵器,看起来像是习武之人的住所。而自己身上搭了一条薄薄的单子,贴身衣物倒是裹得很严,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这样说来,这个大汉还算有一丝人性,未有什么轻薄之举。
可此处是各地?她仅有的印象还是诸葛亮一句模糊的喊声,其余的记得不很是分明。
“喂,这是哪里?”张莺莺冲着大汉问道。
大汉挠挠头说:“妹子,这是山神寨,我是这里的寨主。”
“山神寨,离炎山有多远?”张莺莺问道。
“我这山神寨,就是炎山的门牙。”
“我在这里,和你们脱不了关系吧!”张莺莺心中默算,质问道。
“大哥,事办成了吧,这次还不赏小弟两口酒喝。”门外响起了戏谑的声音,门框上探出一个白白净净的人头来。
“进来吧。”大汉说。
“嫂夫人容小弟一拜!”白面男子笑嘻嘻地冲张莺莺行了一礼。
“什么嫂夫人?”张莺莺有些呆愣。
白面男子有些诧异地扭头看向大汉,说道:“不是吧大哥,我以为你好事已成,总算不枉我背着她跑了这么远的山路,谁知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女人畏畏缩缩的。”
大汉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白面男子依旧笑嘻嘻地说:“大哥怕不是羞得昏了头,连自己说的话也忘了。”
张莺莺听他讲话,仿佛明白了什么,当下怒从心来:“贼子,乘人之危,简直无耻!”她操起陈列一旁的一把钢刀,猛劈下来“卑鄙小人,吃我一刀!”
白面男子大惊失色:“大哥,快来救我!”屋内,张莺莺手握钢刀,追得他四处逃窜,眼看退无可退,只能拿起一口宝剑招架。
大汉微笑着看着张莺莺左劈右砍,没有动作,不由引得白面男子暗暗腹诽。
“大哥,小弟错了,以后再不失言了,快来把嫂夫人拉开!”白面男子痛苦地喊道。
“你还乱嚼舌头!”
“妹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饶他一次吧。”大汉拿起一根赤练棍,格挡下了张莺莺的钢刀。
“一丘之貉,你是他的大哥,看来更不是什么好东西!”张莺莺气极“灵莺破晓!”
层层绿色气浪从张莺莺身边荡漾开来,一股灼热的力量在屋中炸裂,瞬间,房舍倾颓,轰隆一声,整间屋子垮掉。
“乖乖的,这婆娘真是生猛,大哥,小弟对不住你了!”白面男子嘴巴大张,十分震惊。
“嘿嘿,这小女娃生气起来倒是很可爱。”大汉笑笑。
“你的品味果然独特……”白面男子无言。
“妹子,看你也是个性情中人,我就不兜圈子了,打赢我,任你去留;你要是输了,就做我的压寨夫人,怎么样?”大汉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脸上还微微泛红。
一旁早已围上来众喽啰,大约有百人之数,都齐声大呼:“比武招亲,比武招亲!”
张莺莺本就有些自负,现在又被众人一激,立刻答应下来:“好,我要赢了,你不仅不能阻挡,还要用轿子把姑奶奶抬下山寨!”
“你要是赢不了,这轿子就要变成你的喜轿!”大汉笑眯眯地说。
“等你赢了我再说吧,我的刀呢!”
“喏,那堆兵器里。”
“啊,我这兵器可是名匠浦沅打造的,你竟然把它和这堆破铜烂铁放在一起,再吃我一刀!”
随着大汉的逃窜,喽啰们笑着四下哄散。
“我就知道,遇上她准没好事!”倒下的废墟里,爬起来一个灰头土脸的人,用力的拍打着身上的沙尘。
“这个疯婆娘,做事从不考虑后果,万一输了,我看你如何处置!”那人撇了撇嘴,重新遁隐而去。
山寨里,张灯结彩,摆擂搭台,众喽罗从来便尊大汉为天神下凡,自以为张莺莺不过是“囊中之物”,所以提前准备了亲事,一时间处处挂红,不由惹得张莺莺一顿咒骂。
“二当家的,您回来了?”几个喽罗跪倒在地,寨门口站着的,是山神寨二当家青衣子。
青衣子看着满山寨的灯笼,不由指着它们问道:“我出去公干几天,山寨是有什么变动吗?”
“寨子一切安好,这是寨主要和一位姑娘比武招亲,小的们才提前布置的。”
青衣子微微一笑:“有意思,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俘获大哥那颗榆木疙瘩。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