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龙命镀金?!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看你刚喝了两口酒就开始胡咧咧了,人皮上写的明白,人皮哭丧,真龙命亡,这摆明了是要灭我,镀哪门子金啊?
“我说道爷,咱能不能有点正经的,还镀金,你干脆说这玩意儿能让我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算了。”我又怒又气的说道。
谁知张老道虎着脸,说我一直在说正经的啊,是你六神无主根本听不进去,我跟你说,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得镇定,来,给你也整一杯。
说完,给我满上了一杯花雕酒。
我看着杯中酒,感觉他话里有话,别看这家伙醉醺醺的,但透露出来的细节,总是耐心寻味,那成竹在胸的劲头,是装不出来的。
我把心一横,端起酒杯就干了,辛辣的酒水刺激着我的神经,也令我那颗浮躁的心平静了不少。
“道爷,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反正这个龙命也把我折磨的够呛,我现在就想知道这张女人皮的来历!”我说道。
张老道眼神飘忽了一下,说这可不是普通的人皮啊,这东西有个学名叫做‘人皮竖旗’!
人皮竖旗?!
我一琢磨,那人皮挂在绳套上,的确像一面旗子。
这么说,这东西还有讲究?
张老道一个劲儿往嘴里灌酒,嘟囔了一句:“这东西说起来就远了,一句半句也讲不明白,反正你记住咯,今天晚上降服了这张人皮,你这龙命就算镀上金了,到时候再有歪的邪的,全都是求。”
你瞧着话儿说的,这张人皮把天都快捅破了,怎么到了我这儿还成了福气了?
“道爷,既然人皮竖旗不好说,那龙命镀金是个啥意思?你之前不是说,命数这东西不是那么好看透的么?”我问道。
谁知他似笑非笑的说:“命数是一个笼统的称呼,命是命,数是数,一个先天一个后天。老李说你是龙命,我不发表意见,但要说起命数,就难以揣测了。知道他为什么说你命格太重,十万大山也压不住吗?那是因为你的能力还配不上这个命格。身上的光太强了,一不留神就得把自己烧死啊。”
嗯?!
这个说法到是新鲜,自己还配不上自己的命?
他往嘴里填了两口猪头肉,含糊不清的说:“命这个东西的确分贵贱,老话儿说人的命天注定,这玩意儿在你出生之前就定死了,但想要成就这个命格,需要大势,需要贵人,也需要机缘。就拿老辈子的帝王来说,朱元璋是龙命,但他要不揭竿起义,跟元朝对着干,最后能当皇上?这是啥意思呢,就是说你要成天在炕上抽烟喝酒打麻将,没有半点作为,就算龙命又能怎样?那龙游浅滩还被虾戏呢,所以你不得镀金么?”
这话一套一套的,我差点儿听迷糊了。
可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命再好,也得自己去努力,越努力越幸运,不然的话,命高运低,容易把自己烧死。
就跟网上有些富二代似的,明明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结果就是不走正道儿,到最后败光家产不说,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所以对付人皮竖旗,是在考验我的能力,我要是能摆平这件事,就说明我有成龙的潜质。
“道爷,我貌似懂了!”我眼睛闪亮起来。
可他却撇扯大嘴:“你懂个屁!”
又怎么了嘛。
我委屈的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张老道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摆摆手:“去去去,把这包大头针丢进香炉里。”
我的目光锁定了那包大头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丢入香炉之内,我讪讪笑道:“道爷,我知道您有本事,有内涵,还有气质,这眼瞅着天黑了,一会儿那人皮要是真来了,您说什么也得帮我一把,我怕自己一个人应付不来啊。”
这是真心话,我一不会武术,二不会抓鬼,虽然有一百个雄心壮志,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没底。
张老道笑骂道:“吃的灯草灰,放的轻巧屁,我帮你,谁帮我啊?又不是给我镀金!”
这就有点不讲义气了,我刚要吵吵,他就吐着酒气说:“别跟我扯犊子,连干三杯,这事儿还有商量。”
尼玛,光听说谈生意得往死了喝酒,这抓鬼也得这样啊?
我一咬牙一跺脚,心说今儿个就是今儿个了,我也来个酒壮怂人胆。
等喝完之后,我就感觉一股酒劲儿狠狠撞了上来,整个人都飘了,之前的恐惧,焦躁,也开始慢慢消散,身体里的兴奋劲儿不断往外冒,到了最后,我彻底放飞自我了,别说一张人皮,就是他奶奶的阎王殿我现在也敢走一遭。
张老道哈哈大笑:“这就对咯。”
完事,我俩一口酒,一口菜,最后猪头肉吃完了,我差点儿把神像前头的贡品端过来。
两个小时之后,我是真多了,人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情绪一下爆发了。
我哭着喊李老狗的名字。
我想他了。
可张老道却淡淡道:“那是你爹!”
我一拍桌子,瞪着眼睛叫:“我知道那是我爹,但他给我立的规矩,不叫我喊他爹。”
张老道直勾勾的看着我:“老李虽然拧的跟个棒槌一样,但他为你付出很多。”
我擦了擦眼泪,心说能不多吗,又当爹又当妈,挣了钱不敢花,临了该享福了,却埋进了土里,与其说他命不好,不如说我的福气尽了。
就在气氛陷入低沉的时候,白云观外面忽然刮起一阵狂风,门板窗户被吹的啪啪作响。
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女人哭声在风中响起,听起来就像哭丧。
这种声音起初来自一个方向,后来四面八方都是,好像有几十个女人围着白云观哭丧。
我心里咯噔一下,酒劲儿下去一半。
坏了!是人皮竖旗来了!
而这些哭丧声,搞得我心烦意乱,原本就不清明的意识,变得越发混沌!
再看张老道,不耐烦的大吼:“嚎他妈什么嚎?”
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道黄符,啪一下拍在了桌面上。
就听外面的哭丧声,好似被一刀切断似的,竟然戛然而止了,而我的意识也变得清醒起来。
我擦,这牛鼻子老道这么厉害的吗?之前可真没瞧出来。
可紧接着,房门轰的一声被推开了,一股白色雾气喷薄进来,在雾气中,隐隐站着一个身披白色薄纱的女人。
冷!
屋中的温度开始急速下降!
我强打精神,定睛观瞧,就发现这个女人非常熟悉。
下一秒,我惊呼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