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要是没有沈秀才,我们还真不认识石碑上的篆字。
可是听他说完,我就愣住了,这玩意儿听上去像是某种谶言啊。(预言)
我是龙命不假,但五魔是什么意思,太行倒悬又是什么章程?
张老道眯起了眼睛,说五魔不会指五个邪乎东西吧?
我天,那金棺材里关着五个邪乎东西?
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都感觉不可思议。
张老道说了句别急,随后低垂着眼皮,不断掐着手指头,似乎在推算什么。
我眼睛一亮,他还有这种本事呢?之前真没见到过。
等推算多时,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说这事情还大扯了,你这命里边还真会遇到五道大坎,如果强行匹配的话,与五魔正好吻合。也就是说,每一个魔头问世,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但由此可见,这五个东西不是一起出来的,至于最后这个太行倒悬,指的应该是太行山,如果五魔是坎儿,那太行山就是你的死劫!
我浑身一哆嗦,说你算的靠谱不,这一个邪乎玩意儿还没整明白呢,又给我陆续来四个,再加上那道死劫,我他么还活不活?
张老道一瞪眼,说道爷的卦前知五百年,后知八百载,这些日子化险为夷都是看卦象行事,你说靠谱不?
嗯?都是看卦象行事?!
不是吧,前后这么多事都是提前算出来的?
张老道说你还别不信,自打老李一死,我就推算了你的命盘,不敢说大事小情一目了然,但什么时候会有危险,什么时候会有造化,我还是门清的。
我眉高眼低的看着他,发现他一脸认真,不像闹着玩。
说实话,这跟我预料的可差太多了,我真以为他跟活神仙似的,提前掌控了一切。没想到都是算命的手段。
不过把卦算到这种程度,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张老道看我傻了,就哼了一声,说别瞎嘀咕了,这事儿咱们得重视起来,五个魔头可不是小事情。不过你也别害怕,卦象中显示,福祸相依,你但凡遇到大危险,都会有一场大造化降临,就看你抓得住抓不住了。
我现在真有点儿慌慌,说除了这口金棺材之外,其余四个魔头都在哪儿啊,咱们提前规避一下不行吗?
他摇摇头,说这个算不出来,只能在事发之前得到预兆。
我咬了咬牙,说既然如此,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说尽人事知天命吧,先去找一下那口金棺材。
就这样,我们再一次踏上了搜寻之路,只不过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刚捡回一条命,还没等高兴呢,就给我来这么一下子,我这命怎么这么苦?
一直不说话的‘香茹’,突然拉了拉的胳膊,有些羞涩的说:“小乙,如果你遇到困难,我……我会帮你的。”
她貌似挺含蓄的,跟我说话总是爱脸红,我要不知道她是个借着人皮变化出来的鬼,真以为是某个大宅门里的小姐呢。
见我没反应,她抿了抿嘴,眼神中有些失落,然后就低下了脑袋。
沈秀才赶紧说:“小乙,你不要这么生分,现在你们是夫妻了,以后就是要互相帮助的。”
我硬着头皮嗯了一声,说我暂时还不太习惯。
他点点头,说慢慢来,毕竟你们只有一年零三个月的缘分,一定要珍惜啊。
说完,略带心疼的看着‘香茹’。
我看气氛有些尴尬,就说她既然是替香茹活了十年,那她本来叫什么名字呢?
提起这个沈秀才眼圈儿红了,好像勾起了什么伤心事,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就叫她玉儿吧!
玉儿?
我偷偷看了玉儿一眼,发现她也在看着我,脸色红红的。
不知为什么,面对她的眼神,我突然有了一种……心动的感觉!(从这儿开始,就称呼她玉儿了)
随着前行,山路开始不好走了,出现了很多悬崖峭壁,那些泉水也开始分流,如果那口金棺材被冲下了悬崖,那我们的搜索工作会变得非常困难。
不知不觉,东方出现了鱼肚白,我们足足折腾了一夜,既没找到尸首,也没找到棺材,可以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老道忍不住长叹一声:“算了,这都是命啊!”
我摸了一把脸上的汗,说这就打退堂鼓啦?这个邪门的东西可是我命里的一道坎儿啊。
言外之意,必须要找到,不然的话后患无穷。
张老道说咱们人力有限,并且死了这么多人,必须要处理干净,不过你放心,就算这个魔头问世,我也有信心把他打回原形。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我肯定嗤之以鼻,但张老道我就一百二十个放心,因为他的确有这个实力。
等回到白云观,天光已经大亮,我看了看玉儿,说你不怕阳光吗?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跟她讲话,她立马羞红了脸色,说道爷给我这张人皮,就是阻挡阳气的。
我暗暗点头,这牛鼻子真是煞费苦心了。
但是定睛一瞧,发现王少臣竟然不见了,山顶只有孙木匠的干尸,满脸是血的郑屠,以及昏迷不醒的陈裁缝。
奶奶的,还说找他当突破口,竟然叫他跑了。
张老道眯起了眼睛,说光着急找棺材了,叫他钻了空子,不过天理昭昭,早晚有报应落在他的头上。
随后,他看向了郑屠,说死了这么多人,得有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就闹出大动静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叫让这小子背锅吧。
其实也不能算是背锅,毕竟他亲手杀了十个人。
张老道走到切近,蹲着身子拍了拍他的肚皮。
看到这一幕,我立马想到了那个真正的香茹,几步走过去,说真的香茹在他肚子里?
张老道嘿嘿一笑:“你个拧种,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香茹呢?我告诉你,这个香茹跟你没啥关系,跟你媳妇到有一段情份。”
嗯?
他连喝了几口酒,喷着酒气说:“你还记得你媳妇儿那三段情份吗?”
我狐疑道:“你说的是,跟沈秀才那段还没开始就已结束的父女之情,以及跟我掐头去尾的夫妻之情,还有一段前世因果报应的母女之情?”
他点头,说记性到是不错,现在咱们就处理一下这段母女之情。
说罢,对着郑屠户的肚皮一抓,好像抓出来一团空气,我对这种举动尤其熟悉,一定是把香茹的魂儿抓出来了。
可紧接着,他把这团空气,直接打在了玉儿的小腹上。
玉儿的小腹立马隆起了一些,就跟怀孕了一样。
卧槽!
这是什么意思?
张老道眯起了眼睛:“怀胎一年零三个月,等瓜熟落地,就是你们俩的分别之日!”
玉儿抚摸着小腹,脸上陷入了沉思,但紧接着,她就笑了起来。
沈秀才一阵心疼,似乎知道怎么回事。
我惊骇的说道:“道爷,之前的那些谜团,我还能自己推理一下,但这件事,你的给我讲清楚。”
张老道说现在什么都不要问了,这些谜团,等处理了这些人命官司,我会掰开了揉碎了跟你说明白。
完事,他看向了沈秀才,说了句:“你该离开了,不然的话,有场劫难会落在你的头上。”
谁知话音刚落,沈秀才就闷哼一声,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同一时间流出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