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家伙吐血,我心中又惊又喜,没想到我一个人就破了伏虎山的形势,这龙命果真不同凡响啊。
等风声过后,天色恢复了平静,好像刚才发生的都是假象。
张老道一把将我拉起,说够实在的啊,这脑门子都快磕烂了。
我正在兴头上呢,根本顾不得疼,说不是你告诉我要心诚吗,生死关头,我哪儿敢偷懒?
他嘿嘿一笑,说了句尿性。
我擦了擦脸上的鲜血,说尿性不尿性的先放一边,我先问问这个家伙为什么要三番几次的害我。
其实这个问题憋在我心里好久了,我就算是龙命也没招谁没惹谁,干嘛老对我下狠手呢?
谁知在这个当口,打白云观中钻出两个人,他俩一看那老头躺在地上,立马发出一声惊呼,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切近。
我借着月光一瞧,这俩人竟是孙木匠和郑屠。
孙木匠还好点,这个郑屠给我留下的心里阴影简直太深了,尤其是他肚子里,也有一个香茹。
不过他们俩一起出现,正好应对了张老道的猜测,他们果真是凶手的左膀右臂。
只听那老头梗着脖子叫道:“别管我,先干掉李小乙!”
也不知道这俩人在白云观干嘛来,反正人手一把尖刀,听到命令后,连犹豫都没犹豫,凶神恶煞的就冲过来了。
别看我被香茹上过身,还把郑屠的蛋踢爆了,但这个场合,还是有点发怵。
千钧一发之际,张老道哼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两张红纸,又从后腰拽出一把菜刀。
就见红纸上用金色的颜料画着一些符文,还写着孙木匠和郑屠户的名字。
“腻味谁就剁谁,剁死算我的!”
他把红纸一递,虎着脸,真事儿一样。
我龇牙咧嘴的,心说这又是什么勾当啊?
他看我无动于衷,说你这狗日的还信不过我?
这时候,郑屠在前,孙木匠在后,已经来到切近,眼瞅着就要下家伙了。
他们手上已经有十条人命了,根本不多我这一条,要是再耽误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干!
我抄起菜刀,抡圆了就剁在了写着郑屠名字的红纸上。
耳轮中就听妈呀一声惨叫,郑屠仰面摔倒,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巨大的刀口,鲜血就跟不要钱一样往外泼洒。
我当时就傻了,这一刀明明剁在了纸上,他怎么变成这样儿了?
孙木匠举着刀子还要跟我比划呢,一看这个,吓得脸色煞白,就跟见了鬼一样,不断后退。
张老道冷哼:“继续剁啊,你省着他干嘛?”
一听这个,孙木匠顿时怂了,丢了尖刀噗通跪倒,说小乙你饶命啊,我也是一时糊涂。
“你糊涂?你拿刀子指着我的时候怎么不糊涂了!”
我不想跟他废话,一刀就往红纸上剁。
“别……”
“哎呦!”
没等他阻拦,一刀就剁上了,他满脸飙血,直接死了过去。
这前后的事情不超过十秒钟,那老头看到这一幕,吓得双眼凸出,就跟要断气似的,但强大的求生欲望令他连滚带爬的想要逃跑。
我赶紧说道:“再给我张红纸,我连他一起剁了!”
张老道说你剁个屁啊剁,我连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都不知道,上哪儿画符去?
原来是这样啊,我立马鬼使神差的大吼一声:“报上你的狗名!”
冷不丁的动静,吓了老头一哆嗦,他立马脱口而出:“王少臣!”
可话音刚落,他就弄了一个大红脸,冲着山下求救:“陈青山,你要是再不出手,咱们都得死在这儿!”
一句话之后,四周围忽然掀起了一阵阴风。
呜呜呜——
只见山路上,突然出现了一顶轿子。
大红的轿子,被四个身穿喜服的男子抬着,颤颤巍巍走了上来。
这四个轿夫,面容惨白,双眼空洞,两腮还涂着红色粉底,就跟扎纸店里的纸人一样。
而轿子旁边,还跟着一个中年妇女,定睛一瞧,竟是陈裁缝。
她的脸色也有些狰狞,尤其是双目中,似乎闪烁着红光。
我心里咯噔一声,不是向陈青山求救么,她怎么上来了?
而陈裁缝看到我之后,狰狞的表情变得阴森起来,诡异的笑道:“新姑爷,马上就要结阴婚了,我给你送香茹来了!”
看到她这个表情,我就浑身发毛,并且中午中午那会儿,我可是眼瞅着香茹的尸体变成纸人的,还有……
我琢磨的时候,张老道突然冲我的脑门拍了一下。
我脑门上有很多伤口,这一下没疼死我,但等我再看陈裁缝的时候,就发现她身上冒着一股黑气,肩头上还了着一个眼冒红光的男人!
我立马怪叫了一声,鬼啊!
但是再一眨眼,她还是老样子,根本没有变化。
昨晚对付人皮竖旗的时候,张老道也来了这一手,我怀疑他给我开了传说中的阴阳眼。
只听张老道哼了一声:“她被鬼上身了,这是陈青山在搞事情。”
我一怔,心里多少有谱了!
陈裁缝见事情已经暴露,脸色更加狰狞了,最后嘴里发出一声怪叫,张牙舞爪的就冲了过来。
我就感觉一股阴风扑面,耳边还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好像冲过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妖魔鬼怪。
张老道塞给我一道黄符,说我叫你打,你就打,别怵她。
我咬着牙点点头,心里的劲儿都卯上了。
就在陈裁缝离我不足一米的时候,张老道叫了一声;“给我弄她!”
我一个健步就冲了出去,扬手将这道符拍在了她的脸上。
耳轮中就听一声不似人的尖啸传来,一道黑影从她身体上被打飞出去,而她的本人也顺势摔倒,陷入了昏迷。
张老道眼睛一眯,说六道轮回你不走,偏偏来冲我的死门,今天道爷当着漫天神佛给你一个教训。
说罢追上了那条黑影,一口酒就喷了出去。
又是一声惨叫传来,黑影就跟被硫酸泼了一样,顿时四分五裂。
我震惊的不能自已,没想到白酒也能打鬼,这三下五除二就把一个冤魂厉鬼打的魂飞魄散了?
可没等我高兴呢,就听那顶花轿中,咣的一声,传来了一声锣响。
这就跟某种信号似的,站在轿子旁边的四个轿夫顿时浑身一颤,麻木的脸皮开始变得狰狞,原本空洞的双目中,也跳跃起了红光,尤其是嘴角两边,恨不得呲出了獠牙。
我的天,这又是什么邪乎东西?
张老道说了句:“去道观里拿把剪子,再拿张白纸!”
我愣住了,大敌当前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只听他不慌不忙的说,有一场大热闹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