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对你做什么?”她惊叫道。
“可能是把我当成一个目标,念符下咒吧。”
“那有没有办法破他的符咒?”褒姐更着急了。
我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爆炸的样子,褒姐说我脑袋里像开水滚,不是夸张说法,连我都怀疑脑子要成一锅粥了。
我站定了,摆了D形手势,闭上眼睛运动功力,准备跟他先触碰一下。
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术力已成,除非我师父才能与他对决,我很清楚自己只是个三脚猫,在他面前只是学徒的功力,跟他硬碰硬是以卵击石。
所以我分外小心,不是要跟他实打实地碰,而是想先接触一下,试试能不能摸到他的路数,体验一下他对我用了几成的力量。
他不至于对我下死力吧,如果他下的是最毒的符咒,要把我灭掉,我相信我师父不会不知道,师父肯定不会放过他。
我还是抱着侥幸心的,认为这位师叔级的人物不会那么恶吧,他在那里针对我念符下咒只是想敲打一下我,让我难受一下就行了,是要警告我不要跟他作对而已。
但我正想念动术语,猛感觉一股大力击来,当即啊呀叫一声就倒在地上。
褒姐伸手把我扶住,她吓得声音都颤了,“茅哥,你怎么又变得那么凉了?”
是的,刚才是滚烫像要烧起来,现在浑身冰冰的,就像掉进了冰窖子里。
褒姐焦急地问:“是不是你被他打倒的?”
我简直难受得讲不出话,但还是咬着牙说:“看来他是用了封尸咒,奇怪,他怎么会对我用这个咒呢?”
褒姐问什么是封尸咒呢?
我介绍:“封尸咒是只针对尸体用的,对活人是不起作用的,他明知道这一点,却对我动用了封尸咒,有点莫名其妙哇。”
“可你还是被他的咒语打着了吧?”
“是呀,所以我感到太奇怪了,本来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他没有理由对我用封尸咒,因为那根本伤不到我一点点的,我连感知都不会有,根本不会接受到的。”
我一边分析着一边打颤,全身越来越冷。
褒姐抱着我问:“茅哥,你是不是特别特别冷啊?”
“是的,褒姐,我感觉快要冻僵了。”
“这可怎么办,你快点想想办法。”
“没有办法好想的,我中了他的封尸咒了,而且我感觉他还在那边使劲地念,他已经感觉得到我的难受,知道他的咒语对我起了作用,所以他更加起劲了。”
褒姐更紧地抱着我,突然似乎下了决心,“我把马夹给你穿,我不信就挡不住他的冷咒。”
我苦笑道:“你错了,那不是什么冷咒,这是一个封咒,是把我的血脉和穴位都封住,造成我气血不动,内行僵滞,所谓冷,那只是我自己的感觉,其实如果现在拿温度计来测我,肯定体温超高的。”
“那不是古怪吗?你身上冷,体温却高?”
“对,这是因为,他作术的时候,是调用了阴阳鱼的力量了,阴阳本身就是一种矛盾,一种对立,所以我现在的状态就是既冷又热,冷热冲突,成了冷极和热极的两种对撞。”
“这样下去会怎么样?他是不是用了最毒的咒?”
“还不是最毒的,最毒是的漫决咒,就如同大堤溃了,黄河水直倾而下,人被淹了,当然就完了。”
褒姐呜呜地哭出声来,朝天喊道:“你这个王八蛋呀,为什么要伤害茅哥,要是茅哥真被你害了,我跟你没完。”
突然间空中一亮,一道霹雳直劈下来,就打在离我们不到一丈的地方,地面上溅起了一串火花。
其中几点火星飞溅过来,落在褒姐的身上。
褒姐怪叫了一声把我一推,跳起身就急急掸着身上,嘴里叫着好烫好烫。
而就这时,我本来冷得受不了的感觉,一下子没了。
我坐起身,环顾四面,顿时好像明白过来。
褒姐掸了一阵子停下来,见我坐直了,就惊喜地问:“茅哥,你没有受伤吧?”
“好像没有。”
“那个雷好可怕,差点打着咱们了。”然后她蹲下来又要扶我。
我赶紧自己跳起身,“你不用扶我,我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奥妙在这里。”
褒姐不解地问:“什么奥妙呀,你好像已经好了?”
“是的,我好了,他那边忙去吧。”
“咒语对你没用了?”
“失效了,嘿嘿,他此刻一定懊恼着呢。”
褒姐很开心地要来拉我的胳膊,我连忙退后一步叫她别碰我。
“你看不出来吗,他的符咒就是针对咱们俩的,开始我以为只针对我一个人,其实不是的,这家伙好坏,居然抓住我和你这个破绽进行攻击。”
褒姐听明白了,“你是说,我跟你只要挨着,他的符咒就对你起作用,要是分开着,就没有用?”
“对,他其实用了两次咒,先是用了浮掠咒,这是要先试试能不能作用到我,结果我有点头晕,脑门发烫,耳廓抽筋,但其实不用那么当回事,偏偏我当回事了,然后你也被惊到了,主动来摸我的脑门,咱们的肌肤碰上,他就立刻使用起封尸咒来,结果被他念准了。”
褒姐大骂了那人一通,她也明白那个封尸咒其实是因为她而起的作用,因为她就是“尸”,如果不是她的手接触到我的皮肤,那个咒对我不起作用。
我安慰道:“反正他是白念了,白做了功,这种术做起来是相当吃力的,没有效果的话会更累,估计他累瘫两天出不了门。”
“活该,谁叫他这么可恶。”
我们正在庆幸事情解决了,就听远处有汽车发动机声音。
“有车开来了吧,咱们快点避一避。”褒姐比我更敏锐。我们就躲到路一侧的灌木后面。
从远处开来一辆车,亮着小灯,不是闭灯瞎开,开近了我识出是一辆SUV,不是面包车。
就在这辆车要从我们面前开过去时,从市场那里也开来了车。
不是一辆而是好几辆。
SUV与第一辆车交会时停下,第一辆车也停下来,两个司机开窗交谈。
其中一个在喊:“喂,老哥,快点掉头吧,回去,回去。”
一个在问:“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今天出怪了,那道门打不开。”
“铁门打不开?是不是下面的滑轮卡住了,咱们可以多用几个人试试。”
“还要用多少人哪,我们八个人都没推开呢。”
“什么,八个人都推不开?那肯定是滑轮毛病了,需要修了。”
“这么晚叫谁来修呀,还是回去了。”
“那今天不是开不了市?生意做不成了吧?”
这些司机都唉声叹气的,也有恼火的在骂着什么,然后这些车就开走了,那辆SUV也掉转头跟着其他车走了。
面前又静寂下来。
褒姐在我耳边说道:“茅哥你听到了吧,今天市场没有开呢。有点怪好像。”
“是呀,我也觉得不平常,那两扇铁门怎么会打不开呢,铁门是两扇,如果只是一扇,打不开就打不开,但两扇同时推不开就不正常了。”
“这些人都走了,咱们是回转呢还是过去看一下?”褒姐征求我的意见。
“当然要去看一下。”我们走出去,靠近仓房。
仓房前的空地上没有一辆车了,只留下一股古怪的气味,除了油气味,还有那种只有我们才比较熟悉的特殊气息。
月光下只见那两扇铁门紧紧地关着。
这两扇铁门是转门,向外开,门的底部装有滑轮,打开时铁门借助滑轮在地面轨道上滑动,我蹲下来逐个摸索门下的滑轮,感觉都没什么问题。
如果滑轮坏了,推起来就吃力了,但也不至于完全推不开的,因为这些滑轮是有伸缩性的,一旦哪一个咬死,可以将其稍稍折一下,让其悬空轨道面几厘米,不再承力,其他剩下的几个滑轮完全可以分担那个重量。
我在检查时逐个将滑轮折起,试着用手拨动轮子,个个都能滑动,没有咬死的。
“褒姐,轮子都正常的,为什么他们说门推不动呢?”我问道。
“你说呢?”褒姐又问我。
“依我看,跟滑轮无关,他们动不了这门,应该是另有力量在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