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元宗,外门,此刻不论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种子弟子,还是那些普通弟子,都在说着楚泽这个名字了,声震外门,这可是对一个北元宗外门之人最高的评价了。
能得到声震外门评价的,或是强大无比的长老取得境界突破,或是立下不世功勋的种子弟子,或者是不服管束的法外凶徒,但无论如何,能被声震外门,都代表了北元宗在某种程度上的认可,当然有时候也代表了北元宗的举宗追杀……
但不管怎么说,声震外门这可是数十年来没有过的了,据说,上一次的声震外门是因为外门五长老林惊谰剑道感悟,已臻化境,被外门门主宣扬三遍,所有弟子都得到了额外的灵石。
虽然筑基中期的强者就可以勉强做到声震外门这一点,但是没有大事,根本不可能这样做。
毕竟修道一途,大多修士大半时间都在闭关,而声震外门,是将除了闭死关的几位长老以外,其余所有外门之人从闭关状态中唤醒,得知要通知的事情,往往每次声震外门,都会有人灵气逆转,走火入魔……正因代价如此之大,每次使用声震外门都是慎而又慎。
现在为了一个楚泽,居然如此用上了声震外门,但听到斩杀执事后,所有人也都明白了,原来是执事堂在立威,但听完林惊谰的话,特别是听到最后的处罚后,所有的弟子有些迷茫,五长老林惊谰的剑意,剑气相赠,这算哪门子的处罚,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机缘啊。
五长老林惊谰虽然为人低调,据传修为也不高,但是剑道感悟,在整个北元宗都是可以排的上号的,莫说是剑意,哪怕是林惊谰使用过的一柄断剑上的粉末,都会让这些弟子趋之若鹜。
有些人的心里活泛起来,难不成斩杀执事会有如此的好处,但是他们一看旁边执事堂之人阴寒的目光,如山岳般的修为,这些人立马不敢多想,这世间又有几个楚泽呢。
但是,楚泽已经做到了名动外门,不到一日,楚泽的凶名已经盖过了楚泽的废名,虽然大多数人都在讨论五长老,但是也将楚泽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但他们还是低估了楚泽,他们心中的废物,在最后引领了一个时代……
而这一天,也被后来的修炼界史书,记载,称为帝尊楚泽的执剑日,此日起,修炼界中,一个叫楚泽的人开始执剑,掀起了滔天的血海……
距离北元宗万里之外,一座不知几万丈的山崖上,两名身着冠服的中年人相对而坐,旁边一方石桌,两壶浊酒,两人腰间挂着一块相同样式,纹路的玉牌,似乎表明了两个人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
呼啸的狂风从身边吹过,吹动了山顶万斤巨石,却吹不动浊酒,吹不动两人冠服的一丝衣角。
一人淡淡的说:“叶兄,那件事情,你觉得如何,若成功,你我二人,自可回到祖地,不必在此地……”
对面的叶兄轻笑一声,温声道:“刘兄言之有理,这地方也……”话未说完,两个人腰间突然传来咔嚓,咔嚓的碎裂声,玉牌同时化为齑粉。
两人看见玉牌碎裂,愣了一下,叶兄突然噗的一声,口中喷出了金黄的鲜血,没有理会旁边的刘兄,身形一闪,凌空而去,一柄长剑在叶兄面前闪现,划开虚空,显出一个擂台,叶兄半个身体已经进入虚空,即将到达另一个地方时。
却被空中突然浮现一只大手拽出,落到了山崖上,生死不知,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守护者,不可轻离!”
刘兄见状,面色一变,也不敢尝试离开,从怀里拿出一枚令牌,扔出山崖,玉牌闪入虚空,消失不见……
北元宗,外门,在林惊谰来到后,空中的乌云被驱散,显出了原来的湛湛青天。
身在擂台上的楚泽,对于林惊谰所谓的“处罚”,也有些意外,在李沉道说出那番话后,楚泽暗中甚至已经运起了清风剑法,虽然现在的楚泽,绝非是林惊谰的一剑之敌。
但楚泽自从与叶寒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战中突破后,再也不会束手待毙,即便身死道消,也要从敌人身上咬下一块肉,即便这个人是林惊谰。
但听到林惊谰的话后,楚泽松了一口气,一切都在按他的想法发展,北元宗高层已经注意到了楚泽,现在的明罚暗赏已经代表了一切,至于明罚的缘故,楚泽想来应当是为了杜绝日后有人再擅杀执事吧。
在林惊谰说完后,台下的弟子陷入了寂静,高台上的李沉道更是心底一惊,声震外门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台下原本安静的弟子中,却突然一阵骚乱。
原来是刚才扬言要叶寒杀掉楚泽的那名弟子,看见情况不妙,想要悄悄离开引起的动静。
楚泽平静的看向那名弟子,旁边的弟子赶紧与此人拉开距离,那名弟子当即跪下,哭喊道:“楚师兄,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楚泽厌恶的看向那名弟子,锵的一声,手中长剑入鞘,那名弟子还以为逃过一劫,连忙站起,对着楚泽谄媚一笑,却发觉一阵清风拂过喉间,心觉不妙,感到胸腹中一痛,软软的倒在地上。
台上传来楚泽喃喃低语:“你不配我出剑。”
台下的弟子此刻都已经胆寒,所有人看向楚泽的目光里只剩畏惧,楚泽此獠居然敢在长老面前杀人……
远处山巅似乎一道剑光闪过,林惊谰面色微微一寒,看着那名弟子的尸体,点了点头:“不错,此刻堪称极好,你很好!”
楚泽对着林惊谰拱手一拜:“弟子多谢长老称赞!”
而林惊谰却没有理会楚泽,而是对着李沉道点了点头:“这么多年没有出山,看来沧海惊谰已经被人所忘却,你既然说是楚泽之过,看在你是李家人的身份,那么就是这样吧,不过,在执事堂真正的惩罚下来之前,你可要看好楚泽,别让他跑了,或者不明不白的死在什么地方,若是出了这种事情,我想李家是欢迎我去喝茶的!”
李沉道闻言,面色一白,讪笑一声,不敢多言,心里却更坚定了除掉楚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