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的父亲,苏婵的内心便是一阵忧虑,大学尚未毕业之时,她便接替病重的父亲执掌家族公司,这一晃,时间已然过去了好几年,可苏天明的病情不仅没有任何好转,而且竟然还变得愈发严重了。
作为天药集团的大小姐,从出生的那天似乎就注定了要操持一生,这几年来苏婵除了要打理集团公司的大事小情外,还要在全国各地四处寻访名医,医治自己的父亲苏天明。
不过事与愿违,天药集团这几年因为市场上假药横行业绩直线下降,而苏天明身上的怪病在看过了国内所有名气不俗的中西医后,取得的效果也几乎可以称得上忽略不计。
昨天之所以会在人民公园门口发生那样一幕,究其原因就是苏婵的弟弟苏应打来电话说父亲苏天明病情加重,所以听到这则消息的苏婵才会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火急火燎的返回家中,结果却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万幸王老太太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否则的话,以她的个性怕是这辈子都会变得寝食难安,耿耿于怀了。
“刚好到中午了,不如我请你吃饭吧?”苏婵一双美眸忽闪了两下,眼神之中隐含着一丝期许。
现在的她也只能暂时把所有希望寄托于徐哲那一手神乎其神的针灸之术上,不过她与徐哲根本不熟,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彼此双方的名字是什么,苏婵担心贸然提出请求会显得有些唐突,于是才想出这么个相对折中的办法。
“吃饭?好啊。”徐哲没想太多,点头答应下来。
本来他就是准备收摊吃饭的,如今既然有人主动邀请,他自然不会出言拒绝。
坐上了苏婵开来的那辆白色法拉利,引擎发动,顿时车子便如同利箭一般窜了出去。
徐哲如同好奇宝宝一般打量着法拉利轿车内的一切,他发现苏婵的车子可比之前他在县里做的那台叫桑塔纳的轿车豪华多了,就身下的座椅舒服许多。
“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啊!”徐哲自顾自的感叹了一句。
苏婵听到了徐哲这句话,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打趣道:“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将昨天的针灸术传出去,这样的车即便换不来十辆,但七八辆也还是没有问题的,前提是你肯换。”
徐哲闻言一愣,他诧异的不是五行神针的价值,而是这个旁边这个女人居然能够看出他所施展的针灸术不凡之处,这一点倒是令他颇为惊讶。
不过,五行神针乃是不传之秘,不要说是这十台八台的轿车,哪怕就是给徐哲再多的钱他也绝对不会对外公开售卖,正所谓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哪怕诱·惑再大,但有些东西自出世那天起便就是无价的。
“有些东西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徐哲轻笑一声,淡淡说道。
人民公园坐落于天海市的闹市区,周边两三百米开外便有诸多档次不一的餐馆酒店,苏婵的车停在一家高尔夫香鸭店门口,随即徐哲跟在苏婵的后面进入到了酒店之中。
“吃点什么?”苏婵示意徐哲看一看菜单,这家高尔夫香鸭店虽然不是星级酒店,但无论是菜品还是口味,在整个天海市来说还是排的上名次的,苏婵此前也在这家酒店吃过两次,总体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我不忌口,客随主便。”徐哲嘿嘿一笑,他对口舌之欲看得不是太重,一般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的食物他都能吃得下,毕竟早些年他和师父张松千走南闯北风餐露宿什么苦都吃过,有些时候途径一些小村庄,往往能够买到一两个白面馒头吃都是很不错的事情了。
“好吧,那我就随便点一些。”说是随便,可苏婵这一点便接连要了十个菜,荤素搭配,不一会儿端上来的一盘盘菜肴便摆满了整张餐桌。
徐哲也不客气,挥动筷子便大快朵颐起来,一旁的苏婵见状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待等徐哲吃的差不多以后,才开口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说起来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苏婵道。“不过,看样子你应该是一名中医吧?”
“我叫徐哲,清风徐来的徐,哲理的哲。如你所说,我确实是一名中医。”徐哲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你呢?”
“苏婵,苏轼的苏,婵娟的婵。”苏婵眼中喜色一闪而过,心中巨石落地后,她的心情也变得格外晴朗,故意模仿徐哲的口气笑着答道。
“呃?好名字。”徐哲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发。
“徐哲,其实我今天找你除了要感谢你之外,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
“拜托我?”徐哲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目光落到苏婵那美丽动人的脸蛋上,原本嘴边拒绝的话语却不知怎么就咽了下去。“什么事?”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玻璃体浑浊这种病?”见徐哲没有拒绝自己,苏婵心中不禁一喜,忙不迭的开口问道。
玻璃体混浊?
徐哲低头沉思,他之所以噤声思考不是因为对于玻璃体混浊这个病名感到陌生,相反在他的印象里这种病的发病率极其的高,毫不夸张的说,十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至少有八个以上有可能会患上玻璃体混浊,所以这个病无论是在西医还是中医,应该都算是比较常见的病症。
在中医的医学理论中,玻璃体混浊归纳与飞蚊症的一种,而对于飞蚊症的诊断很简单,眼前如黑点飞舞,状试蚊虫,故名飞蚊症。
不过尽管中西两边叫法不同,但大道殊途同归,核心的含义还是基本一致的,但徐哲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一个小小的飞蚊症,怎么在苏婵的嘴里就成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呢?
别人如何对症下药徐哲不清楚,但最起码对于他来说,飞蚊症并不是什么不可救药的疾病。
见徐哲久久没有开口答话,苏婵的心底不由一紧,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今她的父亲苏天明虽不能说是病入膏肓,但几乎绝大部分偏方和中西药都试过了,仍旧没有产生半点治愈的效果,如果说眼下谁最有可能救治自己的父亲,怕是除了眼前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中医,再找不出第二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