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灵脸色一红,道:
“多谢秦剑侠吉言!我会好自为之的!”
王晓星忽然省悟,笑道:
“对呀,原来你们是认识的!”
凤飞同楚燕灵只见过一面,对她的为人并不了解,所以对她没有厌恶的感觉。这时便高高兴兴地上前与她搭起话来。
秦川对王晓星道:
“王兄台,我们都是武林中人。武林中人,相互间切磋武艺,是极为正常的、有益的事情。今天,我们一定要恪守武林成规,只是切磋剑术,点到为止,决不要发展到比武斗狠的地步!”
王晓星点头道:
“秦剑侠言之极是!王晓星剑术虽然不精,剑德却是有的。今天我只是同你认真切磋剑法,决不越雷池半步!”
秦川笑道:
“如此甚好!请兄台出剑吧!”
王晓星道:
“请秦剑侠先出剑!”
秦川道:
“还是请王兄台先出剑!”
王晓星谦让不过,道:
“如此,在下承让了!”
说罢,挥手掣剑——随着宝剑的出鞘,忽地一下,一股白晃晃的剑气冲天而起,竟把左近一棵枫树上的叶子冲得纷纷坠落。
凤飞在一旁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她知道,剑气,并非剑本身所存在的东西,它乃是人体中的一股真力。只有使剑者剑法达到非常高超的地步,他出剑时才会将那股真力透出,通过剑身变成剑气而由剑尖冲出。如果使剑者的剑法达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境界时,那么,他使剑时的剑气便可随心所欲,无坚不催。
因此,凤飞不禁暗自替秦川担心起来,两眼十分关切地看着秦川。
秦川见王晓星剑已出鞘,道声“好”,也挥手掣剑——随着宝剑的出鞘,也有一股剑气白晃晃的冲天而起,将那刚刚停止坠落的枫叶又冲得坠落一片。
王晓星见了,面色微微一变,道:
“好!秦剑侠果然名不虚传!诚望不吝赐教。在下出手了!”
说罢,剑已刺出,电光石火般地直向秦川当胸。
秦川不敢怠慢,立刻错步拧身,避开了锋利的剑势,反手挥剑,斜刺王晓星的左侧。
王晓星躲闪不开,回剑抵挡,两刃相碰,金铁交鸣,迸出点点火星。
火星未消,人影复动,两剑又已交在一起……
凤飞和楚燕灵在一旁看得惊心动魄,四只眼睛都睁得圆溜溜的,随着王晓星和秦川的身影飞快闪动。十几个回合以前还能勉强看清楚两个人谁是谁,等二十个回合一过,就再也分不清哪个是秦川、哪个是王晓星了。但见两条身影来回闪动,两口利剑左右翻飞,剑芒所到之处,木叶碎落,荒草凋零……
凤飞和楚燕灵在一旁都紧张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忽然,“叮”的一声响,一剑落地。只听秦川高声叫道:
“好剑法!王兄台,秦川剑已落地,就此甘拜下风!”
王晓星急忙收住剑势,面红耳赤道:
“秦剑侠此言折煞在下了!甘拜下风的不是秦剑侠,而是我王晓星!”
秦川道:
“哦?”
王晓星道:
“刚才若非剑侠有意相让,在下怎能将你的剑击落?——其实,在我俩出剑时,在下就已看出绝非秦剑侠对手!”
秦川道:
“何以见得?”
王晓星转眼看向那些落在地上的枫叶,幽幽道:
“在下出剑时,剑气只将枫叶冲落三十七片,而秦剑侠出剑时,剑气所冲落的枫叶则是三十九片!”
秦川十分佩服王晓星敏锐的观察能力,忙道:
“不!你我只是一叶之差,因为那三十九片落叶中,有两叶是半片……”
王晓星打断他的话,十分激动道:
“秦剑侠休要替在下掩饰了!今日我王晓星虽然败在你手,却败得心悦诚服!因为秦剑侠不但有精妙高超的剑法,更有至高无上的剑德!我王晓星能与你相识,真乃三生有幸!”
秦川道:
“兄台过谦了!”
王晓星更加激动道:
“不,我说的是肺腑之言!秦剑侠,在下有个冒昧之请,不知你可否答应?”
秦川微笑道:
“兄台但说无妨。”
王晓星动情道:
“在下对秦剑侠钦佩已极,如不嫌弃,在下愿与剑侠结为兄弟!”
秦川听了,心里忽地一热,立刻欣然欢笑道:
“好!在下也有此意,从此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吧!”
王晓星和秦川结为兄弟,秦川比王晓星大一岁,为兄,王晓星自然为弟了。
凤飞不禁非常高兴。
惟独楚燕灵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王晓星辞别秦川,他说要带楚燕灵回中州看看去。
临走时,楚燕灵深深地看了秦川一眼。那一眼,既有难言的爱心,也有无限的恨意。
秦川见了,无可奈何地报之一笑——因为他虽然看不起楚燕灵的为人,但她现在毕竟是自己的弟妹,今后对她只能以礼相待了。
凤飞望着楚燕灵和王晓星远去的背影,欢笑道:
“川哥哥,我心里真高兴啊!”
秦川的喜悦之情也溢于言表:
“是啊,我也很高兴!只是有一点太令人遗憾了!”
凤飞一眨眼睛:
“遗憾什么?”
秦川幽幽道:
“星弟那么完美无缺的人,竟然娶楚燕灵为妻,怎不令人遗憾?”
凤飞吃惊道:
“楚燕灵?她怎么了?”
秦川忽然发现自己失言,忙笑道:
“哦,没什么。凤妹,我们快走吧!”
“往哪儿走?”
“去追刘姥姥啊!”
“唷!看我高兴的,把正事儿都忘了!对,川哥哥,我们快去追刘姥姥。”
秦川和凤飞都使出轻功匆匆赶路,却不知有一个人正躲在枫林深处远远地目送着他俩,那个人就是郑红蔷。
此时,红蔷侠女望着秦川和凤飞远去的身影,她的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