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空老头老脸通红,气得吹胡子瞪眼,挽起袖子怒视着前方那几个穿着金衣的守卫。
他朝前踏出一步,居然直接从巨鹰的背部走了出去,虚空悬浮着,爆发出一股震慑人心的气势。
前方剩余的两名金衣护卫看到这里,眉毛跳了跳,暗道这下踢到铁板了!
能够不借助任何飞行法宝,从而御空飞行的修士,至少也是要达到天脉境的层次啊。
这个境界在他们北斗宗里面,估计也只有寥寥几个长老还有宗主能够达到这个层次吧?
同时他们心中也是无比郁闷,天脉境的强者在这个天地间,至少也是尖端的强者,地位无比尊崇,堪比一国王侯!然而眼前这老头居然出现在他们这里闹事,莫非是吃饱了撑的,堂堂至尊强者也跑来干这种不要脸的勾当?
“莫非是附近的天璇宗搞的鬼?”一名护卫猜测着,想到这里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天璇宗是跟他们一样的强大势力,双方表面和平共处,相安无事,然而涉及到一些利益争夺的时候,往往会爆发激烈的冲突。这些年双方明争暗斗,发生了大大小小不下数百次的争斗,最近更是愈演愈烈,许多外出历练的弟子都莫名其妙地被人打伤,更有甚者直接被废掉修为!
他们暗中探查,隐隐发现这一切都是天璇宗在背地里搞鬼,顿时怒火滔天,不少冲动的人都想要杀上他们的宗门,出一口恶气。
奈何他们一直抓不到把柄,如果这样杀上门的话反而落对方口实,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所以北斗宗里面的长老将这些事情都压下去,不准弟子擅自与天璇宗的人交恶。
这样做反而让更多年青的弟子憋着一股怒火,他们无处宣泄,早已对天璇宗的人恨之入骨。
包括这几个护卫在内,他们也在天璇宗那里吃过苦头,在意识到眼前这个老头是仇人请来捣乱的时候,顿时怒火喷涌而出,也不管对方与自己的境界差距。
其中一人挑着长枪,露出比元空老头还要愤怒的表情:“天璇宗的老贼,助纣为虐,天理不容,而今居然敢到我们这里闹事,就算你修为通天,这一次也休想从容离去!”
他怒吼一声,拍着金色的坐骑,化为一道金色的流光,朝元空老头暴冲而来,脸上满是汹涌的怒火。
“这”
元空老头一脸愕然,先前的怒容早已消失,心中嘀咕着,自己莫非与眼前的小家伙有杀父之仇,怎么才说了几句话就要将自己千刀万剐。而且貌似自己是受害者好不好,拿着最为高级的令牌,居然还不能通行?元空老头郁闷得要吐血。
可偏偏眼前这人是北斗宗的人,算起来也是自己的徒子徒孙,还真不能伤了他,只能闪躲开他的攻击。
他这般动作,让那爆冲而来的金衣护卫底气更足,鄙夷地骂道:“胆小如鼠,天璇宗净是你这种人么?”
“臭小子,停下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元空老头暴躁地跳了起来,郁闷无比,动手又怕伤了对方,可不动手对方又三番四次地挑衅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启还有青蝶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发生的一切,小丫头眨了眨眼,忍不住咯咯地笑道:“这老头好逗!”
“嘿嘿,活该他老是装,这下吃苦头了吧,刚才好好跟对方解释一下不就得了,闹得现在这个样子。”陈启摇了摇头,有些指责地道。
这两人坐在巨鹰的背部,指手指脚地评论起来,就像是在看戏,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那金衣护卫怒气冲冲,手中长枪挥舞如风,天空中荡漾出一阵阵金色的光幕,巨大的能量波动席卷开来,让得一旁观战的陈启心惊肉跳,忍不住指挥着巨鹰退后百米。
元空老头被他激怒,施展神通,想要擒拿那个家伙,但对方的坐骑迅疾无比,往往在他出手的刹那便躲了过去,让他无法得手。
于是这半空中便上演了一幕精彩的戏,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暴跳如雷地闪烁着,不断地出手先要擒拿对方,而对方却是不管不顾,悍不畏死地挥舞着金枪。过了片刻,另外一名金衣护卫也是加入战圈,参与了‘围剿’大战,让元空老头更是愤怒。
“呼!”
他重重地吸了口气,周身的空气剧烈地扭曲了起来,往前踏出一步,消失无踪,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一名金衣护卫后方,雄浑的天地灵力化成一个金色巨掌,像是拍苍蝇一样朝那金衣护卫拍出去。
对方脸上写满了骇然之色,任凭坐骑迅疾如风也未能躲过这一攻击,只能咆哮着不甘地掉落到地面上。
元空老头额头的青筋不断地跳动着,彰显他满腔的怒火,怒视着另外一个人,重重哼了一声:“老子亲自进去,待会再找你们算账!”
他气呼呼地说着,就这样大踏步地朝着远方的北斗宗飞去,后方那名金衣护卫哪里还敢上前阻挠。
不过他还没走出多远,前方一座山峰上顿时闪现出两道流光,一金一白,极速地朝他的方位飙射而来。
那金色的正是先前赶去报信的人,而白色的则是一名骑着白鹤的老头,这人须发皆白,满脸皱纹,穿着一件宽阔的道袍,胸前绣着一幅北斗七星的纹路图,仙风道骨,气度非凡。
“哼!”
他刚一出现,便是一声冷哼,如同金铁交鸣,在人的灵魂中回荡着。
“这位朋友,有何事到我北斗宗,可有通行令牌!”仙风道骨的老头面无表情地站在元空面前,以漠然的态度问道。
元空撇了这家伙一眼,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心中憋着一股火,也不说话,弹指一挥,一道金色的流光便落在对方手中。
那白袍老头一直在眯着眼打量着元空,发现有些熟悉感,似乎在哪个地方见过
“似乎,像是宗主大殿中那幅画像中的人”白袍老头静静地思量着,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是被他给否决掉,暗道太过荒唐,那人留下赫赫凶名,传闻在数十年前神秘消失,身负重伤,而今极有可能已经陨落。
他一边想着,一边翻开手中的金色令牌,刚看了一眼便是下意识地想要扔掉,这玩意根本不是现在的通行令牌!不过他刚要抛出去的瞬间,脸上顿时露出骇然之色,而后死死地将那令牌抓在手中,瞪大着眼睛凝视着手中的令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没错,这确实是上一代的令牌,级别仅次于宗主长老的令牌”白袍老头喃喃自语着,而后抬起头来注视着元空,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变得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道:“你你真的是那个人”
元空老头看着他这个反应,心中的怒火总算平息了些许,撇嘴怒道:“总算有个识相的,既然认出来的,那就可以放行了吧?我师兄现在在哪里?”
白袍老头结结巴巴,听着他的话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同时有些不知道如何称呼对方:“前辈哦不师兄哦不元空长老,您终于回来啦,我现在立马回去禀告宗主,他一直牵挂着你呢!”
这老头看似比元空苍老,实际年纪却比他还小,也是在四十多年前元空离开这里后,方才进入这里的。他自然没有亲眼进过元空老头的真容,但是对方的声望,在宗门里面几个硕果仅存的长老心中,可是有着极大分量的。
“不用了,告诉我具体的位置,我自己去找他!”元空老头摆了摆手,很是臭屁地道。
“在混元殿”白袍老头恭敬地说着,完全没有了先前仙风道骨的超然姿态。
元空点了点头,而后朝后面的陈启招了招手,傲然地道:“小子,跟过来!”说着便是率先奔去。
陈启指挥着巨鹰,也是纳罕地跟在他后边,这些人的态度变化得也太快了吧,肿么回事呢?
白袍老头旁边几个手下看到这里,瞪大了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唐执事,这老头的师兄是谁?”
白袍老头瞪了他一眼,自己也是在喘着粗气,平复激动的心情:“还能有谁,自然是宗主了!”
“啊?”
“我告诉你,别去招惹这个凶人,没想到他居然回来了,我估计就算是后山那些闭关的长老,也不敢招惹他!”白袍老头心有余悸地说着,同时仰望元空老头消失的身影,目光闪烁不定。
“啊?”
旁边那三个金衣护卫头晕目眩,变成一张苦瓜脸,他们先前还以为对方是天璇宗派来捣乱的,与他干了一架,这算不算招惹对方了?
咱哥几个的运气咋就这么背呢,以后的日子还要怎么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