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班车上,我昏昏欲睡。手机响起,我一看是白鹭,传来她有些沙哑的声音,但这种声音令我有一种很沧桑的感觉:“袁兄,感觉好些了没有?”我叹息一声:“我还是无法摆脱那个噩梦,经理放我几天假,让我换一种心态。”她说:“哦,换个环境也好,不如我们去胭脂湖看菊花吧!散散心感觉就会好些。我说:“谢谢你,不过打扰你另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我们还不是那种很熟的朋友,呵呵,我们还没有见过对方呢!”她说:“袁大脑袋!少给我耍片汤!来不来由你,九点钟在金凤广场等你,老娘过期不候!”她挂了电话,我不由得苦笑起来,这个白鹭啊!白鹭是几个月前我喝多了,拨错了一个号码而认识的。反正那天我喝高了,对着她说了很多疯话,那天晚上一直聊到深夜,把我们卡上的话费耗净,手机关机为止。第二天醒了后,我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愣了半天,后来一看通话时间,我的娘吔!竟煲了六个多小时的电话粥。我赶紧打电话给人家道歉。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就像认识了多年的好友一样。我们谁也没有见过对方,那感觉就像网恋一样。反正没事,见她一面也好。我心里太压抑了!真的需要发泄一下。我回到租的小屋里,换上衣服才去吃饭。妻子张影在中国人寿做业务员,上班只有几个月时间,整天忙得一溜青烟,为了方便我们上班,我就在开发区李太屯村租了一间平房,女儿紫萱有父母带着在老家上小学。
吃饭回来我给妻子打了个电话,她告诉我在济南培训,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闲了没事我就跑到网吧上网。更新了我空间和博客的文章,正玩着,白鹭发来了信息:袁兄忙啥呢?我给她回:上网,更新文章。稍后她打过来电话:"老袁,你小子还有闲心上网呢!"我说:"那你说我应该干啥去?她说:"在家陪老婆孩子呗!"我说:“这里只有我一人,好寂寞啊!"她笑;"哦,那我也上网给你聊聊。说你的球球号码,我加你。"我坏笑道:“你这么夹我,我可受不了。”她笑骂我:“滚,你这个老流氓。”我们胡乱聊了几个小时,她说:“困死了!要睡了,不玩了。明天见。”我给她道了晚安,也下线回家。
半夜,我又是一身冷汗的从恶梦中惊醒,就再也无法入睡。我按亮台灯,坐在床头。点着一根烟,百无聊簌之际,我给白鹭发了个信息:不介意现在发信息给你吧!一会,她回我:我恨不得掐死你!你会害得我第二天有黑眼圈的!睡了。我苦笑着看着手机,思绪像散乱的触角,游走在无边的黑夜。电话响起,我接通:“袁野,你又做噩梦了吗?”声音出奇的温柔,这令我很惊讶,我答应了一声:“嗯,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可怕。”她沉默了一会说:“我知道,十年前,我所经受的殇女之痛,不是你所能理解的。我那时真的是万念俱灰,那种无助,那种伤痛,一次次在梦中将我击溃,我能活到现在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我愣了半响,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我知道你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她叹息一声:“那又怎样,你不知道,一个人整天无所事事的呆在一座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是什么感觉,这样的日子过得我太绝望了。”我说:”那你怎么不再找一个男人?”她冷笑一声:“我已经对男人绝望了,找个混蛋男人还不如养只小狗实在,最起码它不会背叛你,它更不会图你钱财。”我说:“你是不是骂的面太广了?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呵呵,我也是男人哦!”她愤愤的说:“呸,你以为你谁呀!你也许比他们更坏!”我郁闷的说:“不会吧!我并没有得罪你啊!”她气呼呼的说:“不理你了!睡了。”手机传来阵阵盲音。什么人,更年期提前了?我扔了手机蒙头而睡。
迷迷糊糊的被手机铃声吵醒,天已大亮了,我关掉铃声继续睡,却如何也无法再睡。洗漱完吃了早饭就七点半了,我起身坐公交车去赴白鹭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