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羽跟着后面走出来:“茹梅,等一等我。”
唐茹梅转过身来,满脸温柔地看着他。
赵飞羽上前拉着她的手。
唐茹梅左看右看:“别让人看见了,别这么张狂。”
赵飞羽说道:“看见就看见,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我是你将来的丈夫,你是我将来的妻子,走,我和你一道去向父母请安去。”
唐茹梅笑了,笑得相当灿烂,这是幸福的笑容。
她倒进赵飞羽的怀里,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赵飞羽说道:“别这样,让人看见多不好。”
唐茹梅知道这是在调侃自己,故意气嘟嘟说道:“看见就看见,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这里是我的家,你都说了我是你将来的妻子,你是我将来的丈夫,有什么好害怕的。”
赵飞羽笑着拉着她的手。
唐茹梅深情说道:“这是不是叫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呢?”
“对,走。”赵飞羽微笑着拉着她迈步就走。
这一刻的唐茹梅心中真是充满了甜蜜,徜徉在幸福之中,她不由得紧紧握住赵飞羽的手,生怕松脱掉。
今天的她多了一份成熟美,就是这一份成熟,令到她比往日更有丰韵,更加风华绝代,更加美丽迷人。
唐杰忠冯洁瑛正好从房间里出来,迎面看见他们两人手牵着手过来,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也太招摇了吧?”唐杰忠挠着头。
冯洁瑛笑着:“就是你看见的这么一回事,有什么值得好大惊小怪的,唐大掌门,你刚才用词不当,他们不是招摇,是在暗示他们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唐杰忠恍然大悟,露出满意的笑容。
“放手。”唐茹梅一见到父母,害羞得满脸通红,低声对赵飞羽说。
赵飞羽却当听不到一样,反而握得更紧。
唐茹梅低着头:“爹,娘,女儿来给你们请安。”
赵飞羽深深作躬:“岳父,岳母,小婿赵飞羽给二老请安。”
唐杰忠冯洁瑛惊愕不已,尽管二人早就把赵飞羽当作是女婿看待,但是却没有想到赵飞羽说出口来。
唐茹梅也没有料到赵飞羽这会样改口称呼自己的父母,也惊愕不已。
“什么?你再叫一遍!”唐杰忠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
赵飞羽放开唐茹梅的手,跪在地上:“小婿赵飞羽,给岳父岳母请安。”
唐杰忠眼圈红了,闪动着泪花,急忙拉起赵飞羽,说道:“好好好,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难怪今天一大早喜鹊就叫,原来是家有喜事,哈哈哈。”
冯洁瑛眼有泪光,语重心长说道:“飞羽,梅儿以后就交给你了。”
赵飞羽说道:“岳父,岳母,请放心,不管日后发生什么事,她都是赵飞羽的妻子,伴随着我一生的妻子!”
唐茹梅心里一阵狂喜,激动得眼泪涌了出来,她哭了。
赵飞羽这一番说话是当着她父母面前说的,也就是赵飞羽的承诺,她是赵飞羽的妻子,虽然两人尚未正式成亲,但是在赵飞羽的心里已经将她视为妻子般看待,自己没有选错人,所有的付出没有白白付出,她得到了她最想得到的幸福。
“飞羽!”她失控了,不管父母就在眼前,紧紧地拥抱住赵飞羽。
冯洁瑛忍不住落下泪来,这是喜悦的泪水,她替女儿感到高兴,也为自己有这样的女婿感到欣慰。
唐杰忠想了一下,说道:“羽儿,你们还没有成亲,私下里这样叫我们没问题,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叫我们婶婶叔叔较为好。”
赵飞羽看着唐茹梅,唐茹梅明白父亲的用意,点头赞同……
当第一缕阳光投照下大地的时候,丁丹岚带着赵飞羽步出了天山派的大门,唐杰忠冯洁瑛夫妇率领在家的天山派弟子相送到大门外。
大门外停放着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双目炯炯有神五十多岁的壮汉。
丁丹岚停下脚步:“唐掌门,不要送了,就到此为止吧。”
唐杰忠深深一揖:“晚辈祝前辈一路顺风。”
丁丹岚忽然很感慨地叹了一声,说道:“这次也许是老朽最后一次出关了,唐掌门,谢谢你这些年给我们师徒的方便。”
唐杰忠吃惊问道:“前辈,是不是晚辈有什么做得不够周到的地方?”
丁丹岚笑呵呵说道:“不是,不是,唐掌门误会了,岁月不饶人啊,只怕以后走不了这么长的路程了,万里迢迢,不是老朽这般年纪的人再承受得起的。”
唐杰忠松了一口大气:“前辈会长命百岁的。”
丁丹岚说道:“羽儿已经长大成人,已经证明了没有老朽在他身边也能够处理事情,可以独当一面了,老朽放心了,以后就让他自己一个人来吧。唐掌门,下次羽儿来的时候,你就带上你女儿跟他进关,到老朽那里,如何?”
任谁都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冯洁瑛悬着的心头大石立即落下,看着旁边笑得心花怒放的女儿,也笑了。
唐杰忠立即喜上眉梢,说道:“好,好,好,晚辈在这里谢谢前辈,谢谢前辈。”
丁丹岚脸带微笑:“老朽是答应了,一切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
唐杰忠看一看满脸通红的女儿,笑道:“我这个女儿没什么好,但是有一样好,她认定去做的事情,天皇老子也阻止不了,改变不了。”
丁丹岚笑着说道:“老朽这个徒弟没什么好,但是有一样好,就是很听话,即使蒙受天大的委屈,也从来不违抗老朽对他的命令。”
两人同时纵声大笑起来。
唐杰忠说道:“飞羽,照顾好前辈。”
赵飞羽:“是,唐叔叔。”
丁丹岚一挥手:“羽儿,走吧。”
他上了马车,车夫一挥马鞭,马车缓缓驶动。
赵飞羽上了他那匹雪狮马,饱含深情地看了一眼已经泪眼汪汪的唐茹梅,然后说道:“唐叔叔,婶婶,茹梅,我走了。”
他抖动缰绳,跟在马车的后面离开,时不时回过头来回望一下。
唐茹梅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要说的说话昨夜已经说完,要做的事情也在昨夜已经做完,再说的话就显得有点多余了。
两个相爱的人在分别的时候何必再还要说些多余的说话,真正的说话已经藏在了心的深处了,不须再要说出来对方也已经明白,清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已一清二楚的告诉对方知道了。
她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赵飞羽,目光之中,既有无尽的柔情,又有落寞的伤感,这样的目光,犹胜千言万语。
在赵飞羽将要离开的时候,她的眼里噙瞒了盈眶欲滴的泪水,在赵飞羽真要离开的时候,盈眶滚动的泪水终于夺眶留下,一串一串的落下来。
相聚苦短,离别恨长。
从此,她要忍受了无期限的相思煎熬,现在对于她而言,赵飞羽明年今天重来天山,也算得上是一个煎熬的等待了,因为那是望穿秋水的等待啊!
相爱的人当要分开的时候,总是嫌相聚的日子很短,即使已经在一起十年八年也会嫌短,离别的时候即使只有那么几天也会觉得漫长。
没有肺腑的激言,没有甜蜜的叮咛,也没有感人肝肠的场面,赵飞羽就这样的离开了,但是,临走时赵飞羽不断的回首深切一望,却已经令到她感受到赵飞羽的深深情怀,她已经感到莫大的满足。
天涯路远,心却不远,有些人是咫尺变天涯,有些人是天涯变咫尺。
只要是相爱的人,只要你完全把对方装进心里,刻在脑中,无论彼此之间相隔得如何路远,关山万重,你也不会觉得远,彷佛就在你身边。
因为爱是永恒,爱是会令人不觉得孤独。
人越去越远,背影越来越模糊,终于,消失在茫茫的远方,彻底地从视线消失不见了。
唐茹梅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大片的衣襟被完全滴湿。
冯洁瑛是女人,当然明白女儿的感受,那种爱人分离的痛苦可是锥心刺骨的痛,她把女儿搂在怀里,充满怜爱说道:“梅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明年的这个时候,飞羽就会再来,到时你们就可以团聚了。”
唐茹梅抹一抹眼泪,说道:“娘,我没事,咱们回屋吧。”
冯洁瑛:“好。”
母女俩率先走进了大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