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松子徐大安目睹着这一切,都被吓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段忠同回过神来,骇然大叫:“大哥,二哥死了!”
由于过度恐惧,说话的时候牙齿打颤,舌头被牙齿咬了一下,痛得他紧皱眉头,吐出一口血水。
陈青锐顿时魂飞魄散,再也没有勇气打下去,怪刀廖松志的武功造诣他是知道的,可竟然一点征兆都没有就死掉,可见对手的厉害了,这打击太大了。
他这一走神,肩头立即被赵飞羽一刻刺伤,他也不顾了,一声不哼,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飞窜出去,大吼着:“三弟,快逃!姓赵的小子,你等着,终有一天此仇此恨我们会加倍还给你的!”
怪枪段忠同早被吓得魂飞魄散,岂敢多留片刻,立即紧随其后,向着山外疾跑,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刹那之间两人逃得无影无踪。
赵飞羽也不追,抖腕收剑。
郝松子徐大安却想追击,因为他们不想泄露这个藏身地点。
赵飞羽叫道:“两位道长,不用追了,穷寇莫追,让他们走吧,他们的轻功造诣相当了得,都不知要追到什么时候。”
郝松子着急说道:“但是……”
赵飞羽说道:“放心吧,他们是玩不出什么花样出来的,他们擅自离队,那个叫脱脱花北的王爷不会相信他们的了,再说这么大的地方,茫茫雪山,不知道确切的地点,即使出动千军万马,同样很难找得到的。”
郝松子徐大安互相看了一眼,便停下脚步,返回来。
“听你的。”
“我们不追。”
赵飞羽看着廖松志的尸体,说道:“不管他生前是如何十恶不赦,但人已死掉,什么恩怨也该烟消云散了,所有的深仇大恨也该一笔勾销了,再说他们能把你们华山弟子入土为安,你们为何不把他也入土为安,如果你们不管不理,还算是个人吗?”
郝松子徐大安同时点一点头。
“赵少侠说的是。”
“赵少侠,不用你动手。”
两人找了一个位置,把廖松志的尸体掩埋好。
郝松子佩服说道:“赵少侠杀他这一招实在是高,换作我等,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赵飞羽笑一笑,说道:“我用的是什么剑?”
郝松子不明所以:“你刚才说了,寒霜剑。”
赵飞羽变得极是严肃:“这是是一把有剑魂的剑,它能感知主人的心意,你发出的速度愈高,它的剑气波及面就愈宽,我的剑根本没有触及廖松志,他是被寒霜剑所发出的剑气割破喉咙的。”
郝松子徐大安听得目瞪口呆。
赵飞羽收剑入鞘:“听明白了吗?”
郝松子徐徐吐出一口浊气,说道:“贫道明白了,这就是剑法中最高的境界——人剑合一,是吧?”
赵飞羽说道:“你们还不知道,这把剑会认人的,倘若这把剑不认我为主人,我拿着没什么大的用处,它不会闪烁出光芒来的,拿在手中和普通剑没有什么区别,你们不信?你拿一下。”
他抽出寒霜剑,交到郝松子手里,奇怪的事情立即发生了,原本光芒闪闪的寒霜剑剑顷刻间变得暗淡无光!
郝松子徐大安看得瞠目结舌。
赵飞羽拿回剑,剑立即恢复了光芒。
郝松子不禁赞叹:“神剑,果真是神剑!原来传说是真的,所有的神兵利器都会认主的,不是人人都可以拿得动的,活到老,学到老,长见识了。”
赵飞羽仔细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没有敌人了,走吧。”
郝松子做了一个手势:“赵少侠,请。”
三人牵着马继续上路,沿着其中一条峡谷往雪山的更深处走去。
山路崎岖不平,地势越来越高,空气越来越稀薄,两匹宝马的呼吸变得急速起来,就连武功最高强的赵飞羽也感到呼吸开始有点困难起来,更别说郝松子和徐大安了。
这是高原反应,三人似乎都还不习惯高原的气候。
赵飞羽还好一点,郝松子徐大安却已经气息喘喘了。
赵飞羽观察着四周:“到了吗?”
郝松子指着半山腰的一个山洞喘着气说道:“那里就是了,赵少侠,我们到了。”
他凝神一下,气运丹田,发出一声响亮的口哨。
口哨声震彻寂静的山谷。
片刻,山腰处也传下来一声响亮的口哨。
这分明是接头暗号。
徐大安笑了:“他们没事。”
郝松子满脸期盼的神色:“希望其他打散的师兄弟也平安无事,也回到这里来。”
只见五个人从山腰里走下来,走在前面的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和郝松子一样穿着道袍,另一个年轻的男人则是穿着普通人的衣着,跟在后面的是三个女人。
徐大安高兴说道:“二师兄,是五师兄和何师弟,五师兄没有事,他比我们先回来啦。”
郝松子瞪了他一眼:“我也看见了,用不着你来抢着说。”
徐大安摸着头傻傻地笑了。
郝松子指着跑下来的人介绍着:“赵少侠,走在最前面的是我五师弟孟方杰,跟在他后面的是我三师叔的其中一个徒弟,叫何豪。”
赵飞羽说道:“郝道长,你应该多谢你五师弟,如果他不是比武林四怪早到一步,遇上武林四怪,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郝松子一想也是,不由得暗自庆幸好运,五师弟返回上山的时候没有遇上敌人,否则这里说不定早已经被一窝端掉,他感慨说道:“是啊,见到他们平安,我就心足了。”
这时徐大安已兴奋地跑上去迎接,完全没有了不适的反应,和那两人拥抱在一起,然后转身兴奋大叫:“二师兄,四师兄方大同也回来了,正在山洞里养伤。”
郝松子的眼眶当场溢满了泪水,然后无声地流了下来。
这是喜悦的泪水,与他一道出塞执行任务的三个师弟都平安突围而回,他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又怎么不高兴得落泪。
他情不自禁地长长地松了一口大气,这是放下心头大石的表现。
赵飞羽无言地拍一拍他的肩头。
郝松子抹一抹眼泪,说道:“赵少侠,千万别对我八师弟说。”
赵飞羽笑道:“同门兄弟,手足情深,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郝松子有些尴尬:“我是他的师兄,还是一个修道之人,挺难为情的。”
赵飞羽笑一笑:“请问道长,何谓修道?”
“这……”郝松子语塞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这时孟方杰何豪徐中行已到跟前,解了他的窘境。
孟方杰激动不已:“二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何豪说道:“参见二师哥。”
郝松子神情也显激动,说道:“是的,我们回来了,如果不是这位赵少侠,我和你八师弟已经死掉了。”
孟方杰说道:“刚才八师弟已经对我们说了。”
他双膝跪下,磕头说道:“谢谢赵少侠的拔刀相助。”
这是致谢的最高礼节。
赵飞羽急忙说道:“孟道长,快快请起,如此大礼,赵飞羽受不起。”
何豪也跪了下来,哽咽着:“何豪多谢赵少侠,为我师父报仇雪恨,将杀害他老人家的无情书生白振川送到阎王殿里。”
赵飞羽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比谁跪的姿势好不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轻易就下跪,请起,快快请起。”
何豪激动说道:“你值得我们行这样的大礼。”
赵飞羽说道:“如果你再不起来,我就离开。”
这时那三个女人也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