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大汉还果然抬来了一顶轿子。
不过在轿子的旁边还有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哎呀,这马看起来太漂亮了。
马儿们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合着这白白的雪景,在海一样宽阔的草原上翱翔。
可一心想,它可能也是和我一样,不知道从哪片草原上被带到了这里,失去了自由,成为人人可骑的交通工具。
一想,总感觉我和他命运交织,冥冥之中我们似乎互相呼应,它就想让我骑他一下。
“我能不坐轿子吗?”我对大叔公说。
大叔公微微一怔。
随后去看旁边那匹白色的高头大马,面有难色道:“新姑爷,咱们朱家寨的规矩,姑爷入赘只能坐轿子,不能骑马。”
“让他骑。”
朱艾草我从大门当中走了出来,斜眼看了我一下,脸上再一次恢复的那种生人勿近的冷漠表情。
她的身后跟着两个漂亮无比的红衣少女,两位少女纷纷抬眼看着我,面露娇羞,仿佛怕我会把她们吃了一样。
“大当家的,这马烈得很啊,只有你才能骑,别人恐怕不行,万一摔着了新姑爷,怕是要出事情的。”
不怎么爱说话的四姑爷,现在倒是担心的起来。
我发现这六位叔公性格各异,衣着各不相同,而且好像是在这朱家寨当中都充当着一种很特殊的角色。
比如大叔公统统领全局,六叔公和颜悦色充当解说,而四叔公好像负责安全。
不管怎样,他们都是向着朱家寨的,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大的用处。
朱艾草既然让我骑,那我也不客气,翻身上马。
可刚上去,这大马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突然仰起头来,前蹄高高跃起,嘴里发出嘶鸣,顿时将我掀翻在地,摔进了雪窝里。
旁边看热闹的年轻男女纷纷露出嘲笑的声音。
朱艾草突然瞪了他们一眼,这些人突然不说话了。
最后他来到我跟前,略有失望的在我身上踢了一脚。
“好了,让你表现过了,你没把握住机会,以后别怪我事事都管着你。你能做的事情我绝不阻拦,你不能做的事情我们要再乱碰。”
我心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丢了人,我得找回面子呀,于是站起来再一次来到白马旁边,伸手在马脖子上抚摸了几下,拍了拍,然后再一起翻上马。
朱艾草露出惊讶之情,看来是没想到我真能骑得了它。
我没管多少,抓住缰绳,双脚夹紧了马的腹部,这马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冥冥之中似乎就想和我较劲一下,再一次想把我扔下来。
但是它失败了,后蹬脚猛的用力,直接窜了出去。
在我身后的朱艾草是真没想到我能驯服得了它,愣了一下,突然大喊一声:“追!”
那六名大汉抬着轿子在我身后飞奔,速度还真不慢。
朱艾草骑另外一匹马跟着我后面狂奔。
大叔公他们年纪大了,跑不动,纷纷叫人来,坐轿子的坐轿子,骑大马的骑大马,全都跟得上来。
这马我骑的还算舒服,跑了一会儿之后似乎也觉得我不是那么好容易对付的人,到了山顶上之后踩着积雪狂奔,在一棵大树松树下停了下来。
“你我都是命运多舛的生灵,在这天地之间飘无定所,我说你何必跟我过不去呢?”
我说完之后,听见马儿嘶鸣,好像是在回应我。
我说:“我知道了,你的脾气是狂了点,但是我也不服输啊,等会老实点,回去我帮你说情,给你加点夜草。”
我下了马,将缰绳系在了旁边的大松树上,此时我已经看见了凌云库。
凌云水库其实是朱家寨后面的水库,每一年雨季的时候水库上积满了雨水。
这也是朱家寨以及东来镇重要的饮水来源,但从十几年前开始听爷爷说,这凌云库上出现了一件怪事,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听见有人提哭嚎叫的声音。
尤其是冬季夜晚,这里鬼哭狼嚎,秋风悲鸣,北风呼啸,风声和鬼哭声交织在一起,就好像一只能够抓住人心脏的手,随时有可能把心脏从胸膛里摘出来。
朱家寨的人知道是后山到鬼,也不敢再上山来。
但是我看了一眼这凌云库附近的环境,苍山环绕,松木成林,凌云库在两座山中间两山加一湖,这是很好的风水宝地,所以在这凌云库下面肯定有墓。
刚才大叔公跟我说第二件事情就在水库这里,就让我想到了水吊龙门。
水吊龙门是一种南方的墓葬葬法。
他是把棺材用铁链吊在水中,不上也不下,但也不能暴露在空气当中,不入土不碰金木火。
所以吊着棺材的铁链的尽头是用一种在水下泡了千年的杨木,比铁还硬,雕刻成锁链的形状,然后固定在棺材的四角,把棺材吊起来。
因为怕棺材里的东西出来,所以还要在棺材上打上三把水门锁。
这水门锁才是封住棺材的关键,里面哪怕是真有僵尸也很难将这三把水门锁打开。
三把水门锁分别所在的棺材的两头和中间棺材盖的位置上。
上面用八卦藤缠绕着,这八卦藤说来也厉害,是有一种阴干了的藤条编织而成,放在水下,缠绕在棺材上,水越泡越紧,越泡越结实。
在水下泡了超过十年往上,别说把它割开,哪怕是用电锯锯也锯不动,除非打开锁。
我在这松树下看了一会儿,觉得这朱家寨让我做的第二件事情,如果是真是让我打开水门锁的话,那我还真遇到了难处。
因为这水门锁不容易打开。
而且冬天之下,凌云库的水结了冰,人需要潜入到水下才能摸到那水门锁。
现在真是寒冬腊月,还有几天就是大年三十,这个时候让我下水去开三把不太容易打开的水门锁,这不是开玩笑吗?
我摸了摸旁边的高头大马。
“马哥呀,你老弟我是遇到了难处了……”
“噗嗤!”
我正和这大妈说话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人噗嗤一声笑得出来,一听这声音觉得有点耳熟,心想是谁呢?
我怕是又有人憋着坏,害我赶紧警觉的问道:“谁呀,出来!”
果然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松树下走出来了,一个年轻人。
我定睛一看:“小耗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就是朱家寨的人呢,怎么不能在这里?再说了,你从进门我就一直跟着你,只是你当了新姑爷没发现我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