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阴教黑虎堂的堂主,陈虎最终还是退走了,这并不是他怕玄灵门,而是不屑,或许正如他所说,他只是路过而已,黑虎堂对于整个玄阴教而言,或许也只是沧海一粟,可在黑虎堂的眼里,玄灵门就更是如蝼蚁一般的宗门了。
这样的小宗门,只要上面有命令,陈虎可以在一夜之间让其灭亡。
陈虎走了,吓得几个长老双股战战,连宗门黄川的脸色都蜡黄蜡黄的,门中诸多弟子更是不堪,有人甚至在那一眼之下昏死了过去,看的黄川一阵的咬牙切齿。
而韩晓这边则更怕了,他没想到赵达竟是玄阴教的人,且可以肯定的能让一个堂主亲自出来寻找的人身份绝对不简单,更往深处想想,赵达是邪教妖人的事情四长老宋青知不知道?
如果知道的话那宋青是不是也有问题?
想到这里,韩晓不留痕迹的扫了一眼宋青,不过宋青的反应却让韩晓看不出半点的问题,慌张的一批……
而三长老邓耶倒是显得义愤填膺,嘴里骂骂咧咧的,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可韩晓记得刚才这家伙可是躲得极远。
“唉,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玄灵门……”
韩晓深呼一口气,静下心神,压下杂念,转身向栖霞峰走去……
……
照顾刁孤的日子对于韩晓而言是真的既搞笑又无语!这老头天天骂人,而韩晓也不惯着他,有时候气上来了也扯着嗓子骂。
一月弹指间便已流逝。韩晓搬到了庭院的厢房中,后面张憨也搬了进来。
在这一月中,韩晓借着便利,再次接触到了三个死去的同门,对轮回玉盘的能力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他发现轮回玉盘在遇到死亡后的生灵时,其隔空摄取的感悟会存在约三十个呼吸的时间,若他在三十个呼吸的时间内没有吸收炼化,就像赵达死后一般,要么感悟全部消散,要么消散大部分,留下一些残缺的感悟。
同时,韩晓也将藤厉的功法感悟全部整理融合完成,他有十足的把握突破到炼气六层,可奇怪的是他将手头上的剩下的八颗培灵丹和三十五刻下品灵石都服用炼化了,但他就是无法突破。
这可急坏了韩晓,恨不得立刻再碰到一个谢大刚或者赵达给他死一个!好让他获得炼气大圆满的功法感悟。
可自从赵达几人出事后,一些资质比较好的炼气高层的弟子出行都有人暗中保护着,就算韩晓真的黑下心猎杀也没机会,更别说韩晓压根也没这个心思。
前后无路之下,颇为绝望的韩晓只有不断的打坐修炼,打坐修炼,期待有一天有奇迹发生。
除了修炼以外,韩晓也多了一个朋友,那就是张憨这个憨憨,张憨真的是人如其名,憨的可爱,同门欺负她,他也是一笑而过,其他人将自己的工作分给他,他也笑呵呵的干。
刁孤也经常以欺负张憨为乐,韩晓无语至极,但他也没资格多说什么,且张憨的资质也极差,一个月的时间也是毫无进步,稳稳地保持在炼气三层的境界。
……
同时韩晓也秉承李蕊的遗愿,时常去看李蕊的师尊,九长老雪姨!
起初雪姨对韩晓是无比的憎恶,每次都将他赶了出来。
是夜,韩晓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雪姨居住的洞府,摇着头回到了栖霞峰。
刁孤看到韩晓垂头丧气的,一脸认真道:“韩晓,其实以你的根骨,极其适合练剑,做一个攻击力可怕的剑修。”
韩晓闻言,精神一振,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刁孤,这老东西一个月来一个劲的使唤他,修行上事情是一点都没指导他,虽说他也没怎么奢望,可此刻这老头子突然讲起这个,韩晓开心极了。
可就在下一刻,刁孤笑眯眯道:“天天热脸贴个冷屁股,你说你贱不贱?你这种贱意,刚好适合练剑……哈哈……”
看着哈哈大笑的刁孤,韩晓恨不得将他丢在水池里,气得他转身跑进了灵兽圈,抓出一只刁孤养的紫冠鸡就杀了。
他忽然记起李蕊临终前告诉她雪姨喜欢吃清汤鸡丝面,所以今晚他准备熬个清汤鸡丝面试试看。
“啊……我的鸡,韩晓,我要弄死你!”刁孤张牙舞爪,唾沫横飞。
韩晓不闻不问的杀鸡,解剖,一气呵成,大有庖丁解牛的架势。刁孤骂了一会后也累了,大叫着让张憨送他回房,而韩晓则忙活了一夜,终于在清晨时做好了一碗香气四溢的清汤鸡丝面。
“刁老头,面给你放桌上了,自个吃吧,我走了。”
韩晓招呼了一声,提着饭盒再次向着雪姨的洞府走去。
而就在他走后,刁孤的房门自行开启,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面托进了房中。
刁孤看着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面条,满是沧桑的眸中竟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
雪姨洞府前,当怒火盈天的雪姨看到韩晓手中的那一碗令她魂牵梦绕的清汤鸡丝时,这个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憔悴妇人流下了两行清泪。
“蕊儿……”
望着这一碗面,雪姨心如刀绞,韩晓也眼眶通红,低声道:
“雪姨,蕊儿如果在天有灵,她不希望您天天以泪洗面。”
雪姨出神良久,最终,所有的痛苦化作了一声悲伤到极致的叹息。
这一声叹息之下,雪姨那一头青丝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了满头银发,整个人的气息也瞬间衰落下去。
“雪姨,您……”韩晓大惊。
雪姨摆了摆手,呢喃道:“这些日子以来,我坚定的相信,蕊儿还活着,她一定是迷路了……”
说着,雪姨看了一眼韩晓手中的面,缓缓道:
“可梦终究还是要醒的。”雪姨凄然一笑,将韩晓手中的面接了过去,轻轻的闻了闻,泪水再次流出……
韩晓能深切的感受到她对李蕊宛如母亲般的疼爱,可逝者已矣,天大的伤痛也无法让李蕊活过来。
韩晓见雪姨已经接过了面,于是很懂事的悄然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