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章因变制宜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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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因变制宜：根据突然
发生的事件，采取与之相应
的措施。变：突然发生的事
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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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聚讼纷纭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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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其说，宣入宫，
来至宫门之时。
“哎呀不可入宫”，
司马②潘隐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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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硕欲谋杀公。”
盛戚③始料不及！
大惊急归私宅，
召诸大臣谋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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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欲尽诛宦官，
座上一人劝止：
“须知宦官之势，
起自冲、质④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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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滋蔓⑤极广，
安能尽诛如意？
我看倘机不密，
后果不可收拾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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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有灭族之祸，
请细详之谨饬⑦。”
牵四挂五⑧艰难，
何止即鹿无虞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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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视之，乃曹操，
挺身典军校尉⑩。
遂叱责：“汝小辈，
安知朝廷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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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然其说，因宣进
入宫。进至宫门，司马
潘隐谓进曰：“不可入
宫。蹇硕欲谋杀公。”
进大惊，急归私宅，召
诸大臣，欲尽诛宦官。
座上一人挺身出曰：“宦
官之势，起自冲、质之
时；朝廷滋蔓极广，安
能尽诛？倘机不密，必
有灭族之祸：请细详之。”
进视之，乃典军校尉曹
操也。进叱曰：“汝小
辈安知朝廷大事！”
——罗贯中《三国演义
·第二回张翼德怒鞭督邮
何国舅谋诛宦（huàn）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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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潘隐”，史书里
为“硕司马潘隐”。《后汉
书·窦（dòu）何列传》：
“及进从外入，硕司马潘隐
与进早旧。迎而目之。”硕
指蹇（jiǎn）硕。司马系常
设将军等的属官，蹇硕时为
上军校尉，汉灵帝以其壮健
而有武略，特别信任，以为
西园军首脑，统领袁绍、曹
操等八校尉，以监督司隶校
尉以下诸官，故麾下有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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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聚讼（sòng）纷纭：
许多人在一起对某一问题议
论纷纷，不能决定哪种意见
是正确的。聚讼：众中争辩；
纷纭：多而杂乱。
古代职官名称。
马在中国古代的战争中占据
重要地位，春秋以前的职业
化军队主要由贵族出身的子
弟组成，战争方式主要是战
车的列阵对阵冲锋，而古代
的战车是由马拉的，所以马
的地位极其重要。形容哪个
国家军力强盛，就称呼它为
千乘之国、万乘之国之类的，
由于这层关系，司马从字面
上看，是专门负责管马匹的
官，其实是非常重要的军职。
在中央，殷商时代始置，
位次三公，与六卿相当，与
司徒、司空、司士、司寇并
称“五官”，掌军政和军赋，
春秋、战国沿置。汉武帝时
置大司马，作为大将军的加
号，后亦加于骠（piào）骑
将军，后汉单独设置，皆开
府。隋唐以后为兵部尚书的
别称。
在部队，汉武帝定制，
司马，主武也，掌管军事之
职。大将军所属军队分为五
部，各置司马一人领之。魏
晋南北朝，诸将军开府，府
置司马一人，位次将军，掌
本府军事，相当于后世的参
谋长。宋制，司马铜印墨绶
（shòu），绛（jiàng）朝服，
武冠。至隋时废州府之任，
不置司马，改置治中。
③盛戚：权势很大的皇
族外戚。
④冲、质：汉冲帝刘炳、
汉质帝刘缵（zuǎn）。刘炳，
字明，汉顺帝刘保之子，母
虞（yú）贵人，东汉第九位
皇帝。永憙（xǐ）元年，汉
冲帝崩于玉堂前殿，年仅三
岁。谥（shì）曰孝冲皇帝，
葬于怀陵。汉质帝刘缵，一
名刘续，东汉第十位皇帝，
汉章帝刘炟（dá）玄孙，勃
海孝王刘鸿之子。因贬称大
将军梁冀为“跋扈（báhù）
将军”而被毒死，谥号孝质
皇帝，年仅九岁，葬于静陵。
⑤滋蔓（zīmàn）：生
长蔓延。常喻祸患的滋长
扩大。
⑥不可收拾：原指事物
无法归类整顿，后借指事情
坏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⑦谨饬（jǐnchì）：谨慎
小心。
⑧牵四挂五：指许多人
或事互相牵连，关系复杂。
牵：牵扯，连带。
⑨即鹿无虞（yú）：原
意是进山打鹿，没有熟悉地
形和鹿性的虞官帮助，那是
白费气力。后比喻做事如条
件不成熟就草率行事，必定
劳而无功。
⑩典军校尉：武官名，
掌管近卫禁军，多由皇帝亲
信担任，为西园八校尉之一。
西园八校尉，是汉灵帝为分
外戚大将军何进兵权，于中
平五年八月（188年），在
京都洛阳西园招募壮丁设立
的一支军事武装头领。孝灵
皇帝刘宏为无上将军，小黄
门蹇硕任上军校尉，虎贲（bēn）
中郎将袁绍任中军校尉，屯
骑校尉鲍（bào）鸿任下军
校尉，议郎曹操任典军校尉，
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
尉冯芳，谏议大夫夏牟任左
校尉，右校尉淳于琼。蹇硕
统领诸校尉，总管各军，直
接受命于汉灵帝。
叱（chì）责：大声地
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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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定谋贵决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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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进首鼠两端②，
妹夫一命归西③。
踌躇④间，潘隐至，
又带来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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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已崩。今蹇硕，
与十常侍商议。
决定秘不发丧，
已然暗藏杀机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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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诏⑥宣何国舅，
入宫绝后患欲，
再册立皇子协，
顺顺当当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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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未了使命至，
宣速入定后事。
操曰：“今日之计，
首先宜正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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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图贼不晚，
居高临下⑦容易。”
分清轻重缓急⑧，
正确主情造意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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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踌躇间，潘隐至，
言：“帝已崩。今赛硕
与十常侍商议，秘不发
丧，矫诏宣何国舅入宫，
欲绝后患，册立皇子协
为帝。”说未了，使命
至，宣进速入，以定后
事。操曰：“今日之计，
先宜正君位，然后图贼。”
——罗贯中《三国演义
·第二回张翼德怒鞭督邮
何国舅谋诛宦（huàn）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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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定谋贵决：制定计划
贵在当机立断。谋：计策，
谋略；决：决定，决断。
②首鼠两端：犹豫不决，
动摇不定。首鼠：又作“首
施”、“踌躇”等，双声连
绵词，表犹豫不决；两端：
拿不定主意。首鼠两端，最
初因为望文生义，被很多学
者认为是“鼠探首出穴，左
右两顾”之貌。这一问题过
了很多年都没有解决，直到
近代，才有人提出：“首鼠”
与“踌躇”是迭韵连绵词，
都是“流遇”韵尾，这才改
变了众人的认知。可见汉语
词性在某些情况下，并不能
仅仅从语境、字义去判断，
辅以音韵能更好地考据。
③一命归西：指死亡。
归西：婉辞，指人死。西：
西天。
④踌躇（chóuchú）：犹
豫。
⑤暗藏杀机：隐藏杀人
的念头。比喻潜在危险。
⑥矫诏（jiǎozhào）：
假托或假传皇帝诏书，或者
篡改皇帝诏令。
⑦居高临下：占据高处，
面向低处。形容所居位置可
以控制全局，极为有利。引
申意为傲视他人，瞧不起他
人。
⑧轻重缓（huǎn）急：
指事情和工作有重要的，有
不重要的；有可以缓办的，
有应该赶快办的。
⑨主情造意：提出主张，
出谋划策。主、造：谋划。
也指为首的、主谋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