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深夜,达达鄂悄悄回到家中。
见到丈夫满身尘土、面容憔悴,爱莎大吃一惊。
达达鄂端起水杯,“咕嘟咕嘟”连喝了两大杯,又吩咐赶紧端饭来。
爱莎紧张地坐在一旁,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完饭,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儿子咋样了?”
达达鄂叹息道:“我侥幸逃脱了捕杀。儿子和我的手下已经…、已经落在他们手里了。”
接着他把几天来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爱莎听后,默默啜泣起来。
达达鄂:“我要尽快禀报两位陛下,发兵踏平‘冥洞’,揭开其中的秘密。”
“不能!”爱莎大喊,“一旦打起来,我们的儿子会死的!”
达达鄂无语。
她说的没错,如果带兵攻打,那伙人很可能趁乱军混战之机杀人灭口。
看来还是应该先救出达达博等人。
他主意已定,便道:“先不禀报陛下。我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再说。”
“您自己?我要一起去!”
“放心吧,我手头还有几十名亲兵,够用了。”
……。
达达鄂顾不上休息,立即趁夜幕掩护来到太阳神庙。
祭司“鸟羽”被守门人从梦中叫醒,来到神殿大厅。
他看到达达鄂,有些奇怪地问:“您为何遮住面孔?出了什么问题吗?”
达达鄂简要地说明了情况,然后道:“在下是偷偷回来的。现在不想让两位陛下知道实情,我需要您的帮助以便解救我的儿子和手下。
“鸟羽”听后想了想道:“您考虑的有些道理。说吧,我要如何帮您?”
“我要借几套飞行服。”
——读者都知道:在本书开始时讲述的洛玛战役中,达达鄂的父亲达达威率领军队、使用“鸟羽”发明的飞行服从高山滑翔而下,突入敌军后方,一举击溃了狮子帝国的精锐主力,不久后建立了太阳帝国。
——也是在这一战役中,狮子帝国那个杀敌无数、令人闻风丧胆的猛将雅里赫丧命达达威之手,他的儿子庞塞却阴差阳错地被达达威收养,以致引发了之后一连串离奇可悲的事件。
“鸟羽”道:“飞行服我只保留了十套。”
“给我全部。”
“都拿去吧。我正在设计更有效的升空工具,再过一段时间就成功了。——但你应该知道,要想使用好飞行服,必须训练一段时间,否则容易发生事故,导致空中坠落死亡。当年您父亲达达威大人秘密组建的飞行军,由我训练了一个月。期间因失误摔死了十几人,”
“我没有时间了,顶多给您一个时辰对我大略讲讲飞行技术要点。”
“那咱们马上开始吧。”
黎明前,达达鄂驾马车载着十套飞行服消失在京城城门外。
……。
“冥洞”。
埃里克带着皮亚特一无所获地回来,令一心一意专候好消息的格曼等人大失所望。
这是唯一一次能抓住达达鄂的好机会,没想到落空了。
据埃里克说:他们把房屋围得水泄不通,但等到冲进去时,却发现室内空无一人。
到底达达鄂如何消失的,众人大惑不解。
下一步怎么办?
格曼不敢乱拿主意,连夜赶回京城向父亲格陵兰亲王请示报告。
——他没想到的是:达达鄂险境脱身后,此刻也正前往京城,两人脚前脚后几乎走的是同一条路。
……。
达达鄂回到一处秘密落脚点,悄悄从各调查组驻地调来九名亲兵卫士。
他把飞行服分给他们,又讲解了“鸟羽”昨晚刚刚教给他的操作方法。
达达鄂:“我们没有时间练习飞行,只好冒险了。刚才我已经把这次任务交代清楚:降落后无论剩下几人、也无论我是否还活着,诸位都要按计划行事,务必救出被囚禁的那几人。然后带着他们去京城,向两位陛下禀报‘冥洞’情况(只有他们进去过,能说清情况)。——大家先休息,半夜出发。”
……。
同一时间的“冥洞”。
格曼从京城返回,马上通知众人前来议事。
参加者有他的几位兄弟、第四行省行政官、费尔东等人。
埃里克提出应让皮亚特也出席,遭到格曼反对。
格曼认为:此次抓捕达达鄂未果,可能有人走漏了风声。而皮亚特是和埃里克一同去的,怀疑就是他泄的密。
埃里克不高兴地问:这么说我也有嫌疑?
格曼立刻笑答:你是我的兄弟,我们为了共同的目标奋斗,怎么可能怀疑你?
第四行省行政官插话道:皮亚特是个唯利是图、见风使舵的赌徒,他两方面都不想得罪,妄图留后路,和我们不是一条心。问题的关键是:他知道的太多了,早晚是隐患。
格曼回应道:他的问题好解决,稍后再说,咱们先研究大事吧。
格曼:“我这次回家见父亲大人,把这里情况作了报告。父亲大人很不满意,认为让达达鄂大人逃脱是最大的失误,后患无穷。父亲还说:按时间估算,达达鄂大人应该已经回到京城。下一步他如何行动?有两种可能:一是立即禀报两位陛下,二是暂时不禀报。看来暂时隐瞒不报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他知道一旦禀报,陛下会马上派兵攻占‘冥洞’,不会顾及他儿子达达博等几人死活。因此他也许先想办法救出他儿子,然后再禀报陛下。
——因此,咱们这里要做好准备,迎接达达鄂大人到来。”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这番分析。
“现在我交代各位任务。
——我亲爱的兄弟埃里克负责‘冥洞’的保卫工作,防止达达鄂动用武力强行侵入。从现在起,‘冥洞’的卫队由你全权指挥调动。
——我带领其余的兄弟负责转移‘冥洞’内现存的财产和储备的军用物资,今天立即运走,隐藏到离此地不远的另一个地点——地址我已选好。为保密起见,运送财产的夫役将就地解决、不留活口。”
(埃里克问:那个地点在哪里?格曼笑答:以后大家都会知道。)
格曼接着说:“——费尔东,你负责看管达达博等人。如果一旦达达鄂入侵而埃里克未能阻止的话,就将达达博一伙立即秘密处死、埋掉,绝不让他们父子会面。”
(费尔东面露难色:您知道我是见不得杀人流血的,让我与您的某位兄弟对换一下吧,让我去转移财产、让他去杀人。格曼:不行!这是我父亲大人、还有你父亲哈拉丁大人的共同决定。)
格曼:“至于行政官大人嘛,您负责看管皮亚特——他是您的部下,理应由您看管。你的任务与费尔东相同:一旦情况危急,立即将皮亚特处死。他有通敌嫌疑而且知道的确实太多了,万一落到达达鄂手里,对我们非常不利。但要注意一点:杀他时一定要找个隐秘地点悄悄进行。我不想让我们的手下看见而产生误会。——在大家眼里他毕竟是自己人,杀自己人会令效力者寒心的。
好啦,任务已经分配完毕,大家好自为之。待我们齐心协力渡过此次难关,我想我尊敬的父亲大人一定会重赏各位的。
现在唯一的事情就是静候达达鄂大人的‘到访’。——各自回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