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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早就翻到你头上了
作者:一粒小鱼仔| 字数:3334| 更新时间:2022年11月08日

一个十岁的少年,仅是靠着精妙的箭法连杀十几个骑兵,其行动如鬼魅,其心坚硬如寒铁。这样的年纪,杀人的手法之熟练心疼之果决,无论如何都让人惊叹不已。

沈宁一刀抹了那名队正的脖子之后,将那名还没有死透的人从马背上推了下去,他夺取了战马选了一个方向奔了出去。

还剩下的骑兵知道那个少年要跑,知道他已经没有了羽箭所以立刻纵马追了上去。此刻在那些骑兵眼里,那个少年早就已经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而是一个让他们恐惧到必须杀死的敌人。

被一个少年就吓得心肝都在颤抖,是不是大周府兵的耻辱。

沈宁只是一个少年不错,而有件事需要重点强调的是,老鼠的孩子天生就会打洞,猫的孩子天生就能飞檐走壁,雄鹰的孩子注定能天际翱翔,猛虎的孩子额头上与生俱来就是一个王字。

沈宁是马贼的孩子,虽然杀人这件事不是他天生的本事,但他却是在河北道上最凶悍的一伙马贼手里长大的,杀人这件事在他看来就跟用筷子吃饭一样稀疏平常。

一个十岁的孩子为什么要拼命的去学习杀人的技巧呢?

到底为什么?

因为沈宁有一个几乎站在人世间最高处的敌人一直对他虎视眈眈地想杀了他,而沈宁则是想尽一切办法地活下去,所以他必须不断让自己变得很强,更强才行。

那个人从沈宁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的时候就不断派人追杀他,沈宁千辛万苦地活到了十岁,而且他对于长命百岁还特别执着,所以不想被人杀的沈宁只能不停地苦练杀人的手段。

一个十岁的孩子整天都想着怎么样才能更加省时省力的杀人,提高杀人的速度是不是有些变态?奈何,他从一出生就是一个异数。

沈宁从来不把自己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待,同龄的孩子还在村子里面穿着开裆裤玩尿尿和泥巴游戏的时候,他已经费劲地拉开一张弓在一遍一遍地努力着,拉开那张只有壮年男子才能拉得满月的硬弓。

孩子的手都是细嫩的,不断尝试着拉弓经常在他的手指上留下血痕,十指连心的痛让他皱眉,但是从不哀嚎和后退。当同村的其他孩子纷纷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他的时候,他也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对他们的幼稚嗤之以鼻。

一群还穿着开裆裤的小破孩子整天叫着要跟他玩,他忙得很,哪里有空哄孩子。

同龄的孩子在村边松软的沙子上玩闹放屁填坑的时候,他已经比那群孩子早起床几个小时,同样一遍又一遍在用匕首练习刺杀。当他能拿得起横刀的时候,他又不厌其烦地练习劈砍的速度,林小松对他的要求很严格,他出刀的速度一定要跟惧莽贼里面其他的兄长一样。

不一样的话,就练。当六七岁的孩子在隔壁玩过家家争论谁是新娘的时候,沈宁正在院子里面对着小山一样的干柴一斧一斧地劈下去,而且盯着那些木柴的纹路着了迷,还一直在分析怎么砍下去更省力一些。

寒冬,他在雪地里面追逐那些倒霉的野兔,用手揪住兔子的耳朵。初春,他在仍然留存着寒意的河水中用手捞鱼的习惯。

盛夏,他挂在村头的一棵桃花树下,疯狂摇动的树枝,散落的桃花落在容若的身上。金秋,他已经可以独自一人用刀猎杀最狡猾的野狼然后伤痕累累地活着回来。

他是一个在别人眼中没什么快乐童年的孩子,虽然他的心智比同龄人都成熟,但是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就应该无忧无虑,沈宁这样是可悲的。

但是他自己不这样认为,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快乐的,因为他还活着,而且比那些死去的人活的都好。毕竟为了能让他活下去,很多人都走在了他的前面。

七岁的时候,他已经能用弓箭射中野兔的耳朵。八岁的时候,他能一刀把碗口粗的小树砍断。九岁的时候,他把院里面那个百斤的石锁举起来然后扔出去,接住。十岁的时候,他独自一人面对大周五十余正规的骑兵并且一口气干掉了二十多人。

然后开始逃跑。

他也想做孤胆英雄,但是他现在的年纪真的小了一点。连续发出了三十多支箭,就算是一个成年的男性的双臂都会吃不消,更何况他这个连肱二头肌都没生长好的少年。虽然沈宁坚定地认为自己不比任何一个成年人差,但有时候不得不屈服为现实中自己弱小的身体感到委屈。

也不是,是憋屈。

就算是草原上的汉子接触到一匹陌生的马也会尝试的来征服,可是沈宁压根不会给身下这匹马时间来适应他,衣袖里面藏着的匕首此时被他握在手里面,然后丝毫都没有犹豫心疼地往马尾处刺了下去。

拍马屁会舒服,刺马屁会很痛。

一匹受惊了的战马是恐怖的,沈宁小小的身子贴在已经疯狂了的战马背上,就好像狂风大作的海面上的一叶轻舟一般,但这叶轻舟却稳如磐石。他的身子就好像落叶一般随着战马的奔驰而上下摆动着,看起来是这么的怪异的和谐。

哈哈哈。

沈宁纵马飞驰,留下一路的狂笑。他很开心。

真的不知道一个少年在用箭射杀了这么多人后,心态居然这么放松。也对,杀该杀之人,唱该唱的歌,笑该放声的大笑,喝该喝的烈酒。这些是他的义父林小松告诉他的,他很小就懂得了。

二十几匹的战马远远地在他的身后尾随,这些骑兵不舍得这么霍霍自己心爱的坐骑,他们深知只要不放弃追逐就不会被少年甩掉,因为他们是大周的骑兵。

就连最凶悍的自诩骑术天下第一的草原人都不敢在面对大周骑兵的时候放肆,所以大周骑兵的骄傲如同开了屏的孔雀一般。虽然刚刚有二十多只孔雀被沈宁剃光了毛变成了二十几只白切鸡。

沈宁似乎信马由缰,漫无目的地任由那匹发了狂的战马肆意狂奔,看起来就好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慌忙逃窜。但是沈宁自己知道,这匹可怜的马儿的生命正在被他一点一点地消耗,一步步往死亡的绝地在奔跑。

沈宁有一个好习惯是有始有终,既然开始杀人了就一定要把全部人都解决掉才行,不会留下任何一个可笑的尾巴。十岁的孩子就能斩杀数十位官军的事情传出去,对沈宁来说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杀人要杀绝,斩草要除根。

战马一直跑上一处高地,疼痛感减轻很多的战马渐渐的恢复了神智。当战马看见高地下面的情况时变得十分抵触,而对于这种不听话的畜生沈宁一贯都很有办法,他贴在战马的耳边轻声道。

“不用害怕,跑吧,别怕死,我会给你烧一匹纸糊的母马,大眼睛,瓜子脸那种。”

战马哀嚎一声,似乎是听懂了沈宁的话一样从高地上疾风如骤雨一般冲了下去。马能听得懂沈宁的话?不知道,但是马尾部上插着那柄锋利的横刀才是答案。

沈宁在战马跃下高地的时候就已经从马背上滑了下来,打了好几个滚才卸掉那股力气,稳定住身形。然后他弓着腰蹿了出去,就好像一头发现猎物的猎豹一样。

二十几个骑兵催马跟着冲了下去,然后就听到一阵阵的痛骂和喊叫声音。

高地下面,斜着立起来几十个削尖的木棍。沈宁骑的那匹战马被一根木棍穿在那里,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那些骑兵拼命地想要勒住马匹,奈何惯性的力量那是这么容易控制,只有一个骑兵硬生生地将马拉了回来,其它的战马都撞在木棍上被钉在那里。

不单单是战马,二十几个骑兵里面有九个人在落下来的时候被木棍穿死。

侥幸没有死的落马骑兵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他们就更加悲伤地发现脚下踩上了猎狼用的大号捕兽夹。捕兽夹最多夹断腿但是肯定死不了人,但是夹子上带了毒可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前面的二十几个骑兵可以说都死了,虽然他们有的人现在还活着。

当最后一个骑兵从已经高高扬起蹄子的马匹上跃下来,打了两个滚,狼狈地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眼前站着一个才到他下颌处的少年。

骑兵瞪圆了双眼,下意识去拔刀。他的刀还没有抽出来,一道白光向他划了过来。

“拜拜。”

沈宁说道。

刀划咽喉,鲜血迸出。

沈宁极其轻快地一个闪身躲开,瀑布一样喷出来的血没有一滴溅到他的衣服上。他好像很爱惜自己的衣服,就好像乌鸦爱惜自己的羽毛一般。虽然他的衣服跟乌鸦的羽毛一样黑,衣服还有很多块按照时间来计算已经快要成精的油渍。

沈宁缓缓走过去,并没有再给那些已经垂死的士兵身上补一刀,铁夹上的毒药可不是那些采花贼用的迷药这些,而是朱顶红这种一滴就能毒死一头熊瞎子的猛药,反正小毒哥是这样说的。

沈宁从那些仍在咒骂和哀嚎的骑兵身边走过,将那些骑兵的横刀和弓箭都收起来,用绳子捆绑结实,费劲地拉到高地上。夕阳下拖着一堆武器的少年,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不知道什么时候,高地上站着一个高大雄壮的男人,他看着费力拉着兵器往前走的沈宁,大笑道。

“不愧是我的崽子,干得真棒。”

沈宁抬起头淡定地说道。

“首先,我不是你的崽子,最起码不是亲生的。然后,看看你自己那副样子,你可有一点当爹的责任心?最后,你很无耻长得也很恶心,看我,不管从正面还是背面都是那么帅气漂亮,特别漂亮。”

那大汉狂笑:“看你现在这嚣张的样子,等你再大几岁不得翻到老子的头上去?”

沈宁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我早就翻到你的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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