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和解
一矛盾
回到村活动中心，崇朴在门口遇到蔡大爷，就问：“蔡大爷，今天有没有人来找我？”
“今天上午村长来找你，见你没在，问我，我说你今早连早饭都没顾上吃，像是有啥急事走了。后来听说村长派文书去了镇上，镇长带着几个警察一同来到村上，才没有发生啥乱子，是柴家坡十组组长带着几十个小伙子前来闹事。”
碧水峪河，从峪囗出来向东拐去然后折向北流去。河出口在碧峪口村六组地段，向东流入柴家坡十组地界。今年七八月雨季水大，碧峪口村六组有人把西边出水口堵了，水都东流而下，到柴家坡十组，河水溢出，淹没了柴家坡十组的土地。现在水小了，碧峪口村六组又把西口开大挖低，浇地，柴家坡那边便断流，想浇地没有水。柴家坡十组组长便领人来找碧峪口村，兴师问罪。本来碧峪口村就理缺，村长就忙给六组组长打了电话，六组组长答应村长，马上把水口堵小，把水向柴家坡十组放去。村长把这给柴家坡十组组长说了，又向人说好话赔不是，人家就是不听。
其实这还不是主要原因，柴家坡十组组长和碧峪口村随旗家还有私人恩怨。随旗家大儿子十几年前在工地上出了事，公司赔了随旗家几十万元，大儿媳不愿出门，意思想招个人，来支撑这个家。随旗两口不答应，硬是逼着儿媳出门。儿媳要带走孩子，随旗两口不让。把儿媳赶走后，用赔款给自己盖了房。孙子从小惯着，没有娘爸管，长到十五、六时就不念书了，在外游荡。随旗两口渐渐管不住孙子。那孙子虽不务正业，人样却长得好，不知何时，竟和柴家坡十组组长的小女儿好上了。今年正二月，柴组长女儿显了肚。因为疫情，柴组长硬忍了一个多月，三，四月疫情好转，就带人前来闹事，要随旗家赔三十万元，随旗去年就走了。家里只剩下随旗老婆，小儿子，和这个不争气的孙子。小儿子已经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媳妇，小儿子老实，人倒勤谨，只知道做活。就这样的家，别说三十万，三万怕也拿不出。不知为什么，那孙子六月喝了药走了。柴组长家的小女后来堕了胎，人却得了精神病，现在还要人操心着。柴组长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出。公怨私愤，以水为引子，借题发挥，撒撒自己心里窝火气，七月就闹了一回，村上多日子都没安宁，后来镇上出面调停多次，村上答应赔柴家坡十组损失五千块钱才算了结。
今天虽然镇上来人平息了，这只是暂时安宁下来，不知啥时候又犯了，谁也保不准。柴家坡村要比碧峪口村大得多，人口也多得多，柴组长又是柴家大户，族群又大。碧峪口村本就惹不起柴家坡村。少数人偏要给村上惹麻烦。这事的根子在随旗两口，为了那几个钱，硬把儿媳逼走，又不准儿媳带着孩子，才有了今天这样的恶果。人啊不能太贪心，贪心了心灵就迷糊了。事也不要做得太绝了，太绝了往往没有好事。崇朴，你啥时有时间去劝劝柴家坡十组组长，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是县上领导好劝他，我们去劝他，他会有成见，说不定把劝他的人能赶出门。你就不同，当着你面，想他也不会过分造刺。”蔡大爷把解决碧峪口村和柴家坡十组矛盾的希望，寄托在崇朴身上。
“这事我已经知道，我一定要想尽办法化解你们两家的矛盾。”崇朴答应了蔡大爷。
二安排就医
第二天早上，蔡大爷正做早饭，崇朴就过来帮忙。“蔡大爷，柴家坡十组离咱们这儿多路？”崇朴问。
“三、四里吧！你问这干啥？”蔡大爷不明白崇朴问这话的意思。
“只有三、四里路。那么吃过早饭，我就步行过去，找柴家坡十组组长，和他谈谈心。”崇朴要去化解两家矛盾。
“崇朴，我昨天不过随便说说，你今天就要去，有些太着急了，过些日子再去吧。”蔡大爷因为这几天崇朴天天外出，忙得不亦乐乎，没有好好休息过，今天又要步行去柴家坡十组，来回少也有七、八里路。现在的年轻人，又不常走路，他怕累着崇朴。
“趁着我今天也没啥事，路又不远，我就过去。到时再忙了，又顾不过来。再说，柴家坡十组长的女儿的病也不能再耽搁，再耽搁下去，病就不容易治了。”
“你真要去，我给村长打个电话让他和你一起去，有个人给你领路，省得你去了，才向别人打听那组长的屋咔。有村长领着你，就方便多了。”说着，蔡大爷就拿出手机给村长通过电话，告诉村长说：“崇朴准备步行去柴家坡十组找人家组长谈话，你就赶快过来。不用在家吃饭，就在我这儿吃，然后和崇朴一起去柴家坡。”
村长接了电话，就开着他那辆电动小汽车过来。三人吃过饭，村长开着电动车，载着崇朴向柴家坡十组方向而去。
路上，村长对崇朴说：“往年这堵水、放水的事也时有发生，柴家坡或是叫人捎话过来，或是打个电话，我把六组的人批评一下，该放水就放水，该堵水就堵水，从来没有发生过像昨日那样的场景。今年七月就闹腾了一次，伢就没像往年那样先给我打个电话，或叫人捎话过来，昨日伢还是没有提前招呼一声，直接闹事来了，我对伢说水已经放过去了，伢就是不听。”
“听蔡大爷说，柴组长有些个人恩怨，爱女还病着，满肚子闷气没处出，也难怪他借题发挥，乘机撒气，他心里憋闷。”崇朴理解柴家坡十组组长的心情。
“生气归生气，其他人又没惹你，事做得有些过火，又不听劝，非把事情闹大不可。”村长还是有些怨气。
“这也可以理解，气长时间窝在肚里，难免一时不理智。只要把话说开，也就没啥事了。他毕竟是当了组长的人，不会一直不讲理。”崇朴还是相信柴家坡十组组长会转变态度的。
“郑主任，柴组长那脾气，我怕你给他讲道理，他听不进去，你白费了功夫，人家还不领情。”村长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倒不必，我今天去，不会提你两家矛盾，只是为他女儿的看病去的。我在交大第一附属医院进修时，有熟人，找我的导师，让他帮忙，为柴组长的女儿联系医院，找专家，先把柴组长女儿病治好再说。”崇朴把自己第一步的打算告诉了村长。
“这样好，柴组长再糊涂，治好女儿病才是他当前大事，也是他心存圪垯的原因，郑主任，你这样做，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既帮了柴组长得忙，帮他治好女儿的病，消去他心中症结，也为我村办了件好事，我曾担心因这事，柴组长会记死仇，再因小事，借机生非，闹得大家都不能安宁。只要帮他治好他女儿的病，这个大人情他不会不领，我两家的矛盾，就会从根子上消除。只是要你跑腿受累，找人求人，给你这个局外人添麻烦。”村长听崇朴这样说，觉得这样做也对，有利于解决问题。
“这没有啥，自己认识人，事情也不是啥难事，也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办好，快些治好他女儿的病，对大家都好，能为别人帮上忙，我自己心里也舒坦。”两人说着话，不觉已来到柴家坡十组。
村长就领着崇朴来到柴组长门前，敲开门。柴组长一看是碧峪口村村长，就要把门关上，拒村长于门外。
村长说：“这是县上扶贫办郑主任，来看你女儿，为她联系医院来了。有理也不打上门之客，就是我今天登你门来看望你，你也不可拒而不见，何况今天是郑主任来你屋。”
柴组长听说是县扶贫办主任是为他女儿看病而来，便把门打开说：“郑主任，对不起，不知是你，屋里请，程村长你也进来。”
村长说“这才对了么，别老生着气，气大伤身呢。”
柴组长听了村长的话不太顺耳，本想给他几句，但当着崇朴的面，自己又不便发作，只得忍住。
进了屋，柴组长就喊老婆倒水沏茶，招待客人。崇朴忙说：“叔，别麻烦婶了，我没有喝茶的习惯，平时也不大喝水。”
柴组长老婆还是把茶端过来，递给崇朴和村长。崇朴接过又放到桌上。几个人就在客厅坐下，崇朴向柴组长说明来意。
柴组长却说：“郑主任，我女儿没病，谁向你胡说的我女儿病了，我女儿不去医院。”他为女儿的病担心，又怕别人说他女儿有病，女儿还没有嫁人呢。
他老婆插了言：“你这犟怂，嘴还硬啥，人家郑主任也是一片好心，咱女儿明明病了，你昨晚还担心女儿病呢，怎么才多大一会，又使开性子。你想让女儿老这样病着，老待在屋里，以后咋出门呢。死要面子活受罪，得是要让女儿在咱屋待一辈子你心才舒服。郑主任我听你的，你啥时候上西安为我女儿联系医院，我跟你一起去。”
“婶，我来就是先告诉你们一声，我今天就去西安交大一附院找我的导师，为您女儿联系好医院，再让导师找个专家为您女儿看病，让您女儿赶快好起来。您女儿的病看得越早越容易治愈，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我联系好后，再来接你们一起去，最迟超不过明天。今天若能来得及，我下午就从西安返回，领着你们去。”崇朴提前把啥事都想好了。
“郑主任，太感谢你了。你还愣在屋里干啥，赶快买些菜，再割几斤肉，今晌午就让郑主任俩人在咱屋吃饭，吃了饭，再让郑主任走。”看来柴组长平日里是怕老婆，一声不响地出门去了。
崇朴喊他，他头也没回。崇朴忙说：“婶，你不用忙了，我这就上西安去，越早越好，我在你这儿也坐不住。”说着就叫上程村长准备离开。
柴组长老婆忙说：“郑主任也不用那么着急？还是在我这儿吃过午饭你再去西安，不然让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婶！不必了。我也刚吃过饭不久，离中午还远着。办事要紧，我心也急着，您就不用麻烦了。”说着就往外走。
柴组长听到背后像是有声音，回身看见崇朴和村长走出，赶忙过来，再三挽留。崇朴和村长还是走了。目送着崇朴远去的车子，柴组长老婆久久地立在门首，自言自语说：多么好的一个人，还是个当官的，一点架子都没有，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竟然这样热心，世上少有呀！
崇朴让村长将他送到沿山公路开往西安的公交站牌下，崇朴下来，村长便开车走了。站牌下，已站着一老一少，看样子是一对父子或者爷孙俩。崇朴上前一打问才知道那小伙子是老人的小儿子。老人有哮喘病，一到冬天就犯得厉害，儿子准备到西安，提早给他大看看，免得到时犯的重了，再看就迟了。小伙子说他是边山殷家坡人，崇朴问他想带老人去哪家医院，他说自己现在心还没底，到了西安再打听，哪个医院方便些就上哪个医院。崇朴说要是这样的话，我正好有事去交大一附院，你带上老人就和我一起去交大一附院，那里我熟人多，找个人也容易，看病也方便，会省去好多时间，也会少去许多麻烦，那小伙连连称谢。到了交大一附院，崇朴安排好老人看病，就去找他进修时的导师。
导师正在给进修的人员讲课，他就到自己原来工作过的病区护士休息室去坐坐，遇到了他熟识的护士正在小憩。那护士就问他：“崇朴，你是否还在县医院上班，也不想托个人到西安大医院来，就是你要到咱一附院来，找个人给医院领导说说，我想领导也会同意。你的为人，你的工作，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领导也是知道的，我想这不成问题。”
崇朴说：“我在我那儿工作习惯了，感觉啥都蛮好的，也不想到别的地方去。”他没有说出自己已经离开了医院，当了县扶贫办主任。那护士还在劝崇朴应想法到西安大医院来，毕竟西安的待遇要优于县待遇很多。崇朴为了不佛人家的好意，就再没有言语，静静地听着。
坐了一会，他又去看导师，刚好导师讲课结束。见到崇朴，一脸的喜悦，忙问：“崇朴啥时候到的，工作还顺心吧！这一向可好？”
崇扑忙说：“导师，您好！您精力还是那么充沛。还在为进修人员上课？我啥都好着。”
“你今天为啥事来的？”导师问他。他便把柴组长女儿的情况告诉了他的导师，导师满口答应。告诉崇朴，就让柴组长女儿住到交大一附院，在这儿方便，他有几个精神病专家朋友，到时叫他们过来给柴组长女儿看病，说精神病院那儿没有这儿清静。这儿有利于病人静养，病人会好得快一些。一切谈妥后，崇朴便告别了导师。出了医院，崇朴顺便在街边餐馆吃了碗软面，就搭车回去。
崇朴下了车，就直接朝柴组长家走去。到了柴组长家，一家人也刚刚吃过午饭。柴组长就招呼崇朴在客厅坐下。崇朴告诉柴组长一切都很顺利，已经将他女儿住院治疗的事说好了，今天下午就可领着他女儿去医院。
正说着话，柴组长老婆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过来，让崇朴吃。他再三推辞说自己吃过饭了，柴组长老婆就是不依不饶，崇朴没法，就给自己拨了三个饺子，说自己实在吃不下了。柴组长老婆才把饺子端了下去。
一会她又过来问崇朴：“郑主任，给那位医生包两千元红包够不够？”
崇朴说：“包啥红包！你们这样做，是陷人家于不仁不义，让人家犯错误，也会使自己陷入难堪，如果你们有心，等女儿病好了，你们就准备些咱们这儿的土特产，像栗子、核桃、弥胡桃、葡萄、柿子之类的水果或者打豇豆，黄豆啥的以示感谢，千万莫要送红包。”
柴组长老婆说：“听说现在各行都兴红包，孩子上学，要给班主任送红包，不然班主任会另眼看待孩子，过年过节，下级要给领导送红包，不然领导平日就要寻你不是，更不会得到提拔，求人办事，要给人家送红包，不然事就难办。网上还传说由于患者家属给医生不送红包，本来是割阑尾炎，结果割了患者子宫，做子宫手术后，还有做剖腹手术，由于没给医生送红包，手术刀剪留在肚子里的。你还说不送人家，人家会给你好好看病，别说不送，怕送的少了，人家也不高兴呢。”
“婶，网上说的那些，不全是真的，有一些是无中生有，引起人们关注而已。医生也有自己的职业道德，有自己的责任。一旦出现医疗事故，是要追究当事医生责任的，有时甚至是刑事责任的。我在医院工作过，从来就没听说过，医生因患者不给红包，故意制造医疗事故的，那不是自寻着犯罪。你们要相信大多数医生，他们绝不会因患者不给自己红包就不好好给病人看病。那不是自己在毁坏自己的名誉，以后还会有谁找你看病呢。当然，现在医院多存在有检查过度的现象，小小个病，花几十块钱就能治好，结果光检查费就花了好几百甚至上千。相信这也会是暂时的，相信国家以后会规范这些行为，制定相应规章制度，那些病该做检查，该检查哪些项目，作出明文规定，不许医院让患者做那些不必要的检查。让这过度检查的现象消失。”崇朴再三向柴组长老婆解释。
听了崇朴一番话，柴组长老婆嘴上说，她不再送红包，可谁知她心里到底咋想的，将来她怎么做，那是她的事，崇朴也就管不上了。
老婆命令柴组长把他们给崇朴买的一大堆水果副食送回崇朴住处。崇朴急忙挡住说：“婶！你们千万不能这样做，我为你女儿联系医院看病，不只为了你们，更是为了碧峪口村，帮你们两家解开心中圪垯，以后不要再仇视对方，两家和平相处，相安无事，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奖励。再说您女儿还没有看病，您给我啥我也绝不会要，等你女儿病好了，我也许会收些你们送来的水果。现在你说啥，我都不会收，你们硬要送，那你女儿的事我就不管了。”
柴组长老婆见崇朴说这样坚决的话，只好作罢。柴组长虽当着柴家坡十组的家，却当不了自己的家，他老婆才是这家的一家之主，家里的事，由老婆说了算。
崇朴说：“婶！您现在就收拾一下行李，拿上几件换洗的衣服，毛巾、香皂、牙缸牙刷，梳子等洗漱用品就行了，碗筷、喝水杯子带也行，不带也行，日常用品啥缺了，也可在市场上买，市场也离医院不远，啥都方便。”
柴组长老婆就让柴组长给儿子打电话，让儿子把车开回来，送他们去医院。
儿子开车回来后，柴组长觉得自己去了，也帮不上啥忙，就不想去医院，打算待在家里。
又被老婆命令道：“你也走，你把钱拿上，和郑主任去办入院手续，我陪女儿，等把啥都安顿好了，你再同郑主任回来。”
老婆这样一说，柴组长就拿上钱上了车。到了医院，崇朴的导师开了入院单子。崇朴领着柴组长去办手续。一切都很顺利，很快就把柴组长的女儿，住院事宜安排妥当。
临走时，崇朴叮咛柴组长老婆：“婶！如遇啥事，有难处，您就给我打电话。我能来就来，我有事不能来，我会给医院里原来和我共事的护士联系，让她们帮你解决。”柴组长老婆很是感动，不知怎么感谢崇朴才好。只说了一句：“郑主任，我女儿病好了，我们一家人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崇朴返回村活动中心时，蔡大爷已早早把晚饭做好。这顿晚餐是蔡大爷专门为崇朴准备的，虽是家常便饭，却是崇扑平常最爱吃的：两张千层酥油饼，一碟青椒肉丝，一碟麻婆豆腐，一碟辣白菜炒粉条，一碟凉拌黄瓜，饭是红豆小米粥。平常两人都是两样小菜，今天却做了四样。蔡大爷喊崇朴吃饭。崇朴一进厨房，一阵饭菜香味扑鼻而来，崇朴看见案板上摆放着自己平日爱吃的四样菜。就笑着对蔡大爷说：“蔡大爷，你今这是请客呀，做了这么多好菜？”
“是呀，今天就是请你这个劳苦功高的贵客呢？”蔡大爷回答。
崇朴笑了：“蔡大爷您也跟我开起玩笑了，我崇朴在您面前，就是个无知的晚辈，哪敢让您老称为贵客呢。”
“怎能不为贵客呢，你这个局外人，却东奔西跑，劳累了一整天，就是为了化解我们村和柴家坡的矛盾，不慰劳你一下，我老汉心里可过意不去呢。”接着问：“崇朴，柴组长女儿到西安看病的事联系好了么？”
“已经住进了交大一附院。”崇朴回道。
“这事就办得这么快。崇朴你人缘好哇，早知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就多准备几个菜，也把村长叫过来，我们代表村人感谢你呢。”蔡大爷惊喜之余，对崇扑很是感激。
“蔡大爷看您把话说到哪里去了，这是个啥事么，举手之劳，也值得你们那样去做，有啥可谢的。这本是个碎碎的事，没有啥。”崇朴觉得自己这样做，就平平常常的。
“你这样说，真让大爷服了你了。你的为人，你的做事，为其他人树了榜样，是政府部门干部的楷模。要是政府其他干部也像你一样，那就好了，人民群众的福气就来了，有谁会不说政府好呢，只可惜政府干部能像你一样的不多。”蔡大爷一阵感慨，一阵叹息。
“大爷，我只是干部队中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一员，比我工作做得好的人大有人在，多得很。您这样说我，让我难为情呢，我哪里受得起，咱爷孙俩，您还说那样恭维话，我心里可不舒服呢，那您就是把我当外人了。”听蔡大爷这样说，崇朴心里倒有些别扭。
“好个崇朴你呢，叫大爷咋说你呀！真是朴实得再不能朴实了”蔡大爷感叹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