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聋哑学校
吃过早饭，崇朴和小刘坐上公交车一起去了县城。下了车，两人就去聋哑学校。见了校长，崇朴向校长说明来意，并将狗娃一家的家庭的状况介绍给校长。
校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性，一副沉稳成熟的样子。她对他俩说：“你说的这一家人，令人同情，我也愿为他们分忧。但是就我们学校目前的状况，确实还面临诸多困难。我们经费已捉襟见肘，日常开销已成问题。多进一个人，就得多一份开销。我们学校虽然是公办学校，但国家拨的经费，远远不够，往往还要在社会上募捐，学校现在还欠了很多外债。国家的经费是在每学期初按人头下拨的。现在再有两个月这学期就结束了。我们一般不在学期半途收人的，这是学校的规定。请郑主任，刘同志见谅。下学期你们再来。”
崇朴恳求校长，校长却站起身，准备离开。崇朴只得和小刘离去。
出了聋哑学校。小刘有些灰心地说：“看来，这事怕办不成了，你看那校长冷峻的态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你要进人，好像就得要替她还债似的。郑主任，我看这事就算了，只能放到明年了。”
崇朴正低头思量着，‘这事到底该咋办？’听见小刘叫他，便抬起头，听小刘这样说，他摇了摇头。“这事也不能怪人家校长，人家确实也有难处，学校资金短缺也是个问题，作为校长也为此头疼。学校又有规定，人家推辞也在情理之中。咱们需要她帮，她也需要别人帮啊！”
他接着说“我想咱这事不是不能办。要办就得有个能搬动她的人。我忽然想到曹县长，由曹县长出面这事就好办了，不但解决傻孩入校的事，也许会帮学校解决资金问题。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我想找找曹县长。”
“郑主任，为这事怎么能劳动人家曹县长的大架呢。说不定以后你有比这事大得多重要多的事必需求人家曹县长出面才能解决的事呢。你为这事求人家曹县长，是有些小题大做，就是事办成了，还要欠人家人情，以后自己有事想再求人家，可就难了，实在不值。再说为这事，你去求人家，人家也不一定给你这个面子。毕竟你和曹县长又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除非你是他女儿的男朋友，而你却偏偏不是。”小刘为崇朴未来着想，不愿崇朴为着这事再去劳神，欠曹县长人情，就给他泼冷水。
“小刘，曹县长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我和他见过几次面，他人公正也平易近人。我不妨去试一试。我想他或许会答应的。”崇扑不听小刘的。
“郑主任，你把事想得太容易，太简单了。你也不看看现在这个社会，能有多少人能像你这样。你把别人想得太好了。你还是算了吧！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人们都私下里议论你呢。说你这个扶贫办主任，是曹县长为你出的力，你才当上这个扶贫办主任，要是没有曹县长，别说你能当扶贫办主任，连政府的门怕都难进，就是把你从医院调过来，也不过是个一般工作人员。当然人们说的也不全对，你在地方医疗工作队中，成绩显著，在北驼村扶贫工作时解决令县上领导头疼的老大难问题。不能说这些对你当上这扶贫办主任没起作用。”
小刘停了一下，接着说：“我还听人说，你那时和曹县长的女儿正在谈恋爱，曹县长也许想让你做他的上门女婿呢。我曾问起你这事，你说你们只是普通朋友。你从前到后，都没有那想法。既然是这样，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找曹县长。不要为这事，让曹县长讨厌你，破坏了你和曹县长之前关系。当事者迷，在这件事上，你还没有认清你自己现在在曹县长心中的地位。”
小刘的意思很明显，你不要过高估计的自己在曹县长心中的分量。你是几斤几两心中应该有数，人家曹县长会听你的。没要自讨没趣。
崇朴不是傻子，他这个扶贫办主任，没有曹县长绝对当不上。他又怪自己当时怕伤小萌自尊心，态度有些暧昧，没有在小萌面前很坚决地表明自己态度，让小萌误会了自己。由于小萌，曹县长才会那样为自己出力。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自己和小萌联系也被以前少多了，没有了以前那样亲密。但他知道小萌确实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他还是想去找曹县长，把这事给曹县长说说。一是为了狗娃家，二是也为聋哑学校做件好事。就是曹县长不理采，也值得一试。
小刘想拉着崇朴去农贸市场逛逛。崇朴推辞说自己想回医院看看。两人商定十二点在仁和餐馆见面。
两人在新华书店门前分了手，崇朴就回了县政府，他去找曹县长。曹县长房门开着，他敲了一下门走进房子。曹县长正和一个人谈话，见崇朴进来，忙热情地招呼崇朴，叫崇朴坐在沙发。那人见状，就起身告辞离开。
曹县长问“崇朴，你啥时候回来，那边工作顺利么，生活方便不？你要是遇到困难，需要政府帮助时，你就言传一声，可别自己硬扛着。”曹县长对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崇朴，还是蛮喜欢的，小伙子年轻有为肯干，自己没有看错人，崇朴工作做出成绩，自己脸上也有光彩。他是崇朴的伯乐啊！
崇朴见曹县长态度如此热情，原先存有的一点点顾虑也消除了，他礼貌性地问候了曹县长夫人，小萌的近况就说“曹县长，还真要给您添麻烦，求您帮忙呢。我到聋哑学校去找校长，想让碧峪口村一户贫困户的孩子进聋哑学校，如果这孩子能进了聋哑学校，这一家人就彻底脱了贫。人家没有答应，还摆出学校目前的困难，欠了许多债，日常开支都成问题，增加个学生，费用就要增加。她说县上所拨经费远远不够，还说想让政府增加一些经费呢，我就过来找您来了。想叫您给聋哑学校校长打声招呼。”
曹县长听过崇朴话后说：“孩子上学，我可以给教育局长说一下，估计问题不大。至于增加经费。只能先放一放，这不是个简单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能算数的。你就这事，还有别的啥事没有？”
“您能帮我把这事解决了，就让我很感激了。再没其他事了，太谢谢您了。您那么忙，那我就不再打扰您了。我就回村去了。”说着，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曹县长说：“你那么急干啥，回来了，在政府吃了午饭，歇一会再走也不迟。”
“曹县长您在。我先到扶贫办看看再走，您别再为我担心了。”崇朴离开时，曹县长站起身送出。
他在扶贫办，向胡副主任问了问机关的情况，知道一切都正常，也就放心了。从政府出来，他畅快多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他打算去医院找一下小萌，那天他就想去找小萌，替杨大妈说说感谢她的话。因听英俊说英梅病了，他因担心英梅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医院，没有去见小萌。今天曹县长答应帮他解决傻孩进校的事，他更加想去见小萌，对小萌说些感谢她的话。
在医院，崇朴一见到小萌，就高兴地说：“小萌，太感谢你了。”弄得小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从来没见过崇朴这样高兴过，更莫名其妙他为啥要感谢她。在西安学习的时候，在渭滩工作的时候，她对他那样的好，也没见过他像今天喜悦兴奋的样子。
“因啥令你这样高兴，还要感谢我呢？”小萌以平常的语气，不解地问崇朴。崇朴就将小萌借他名义给了杨大妈五百块钱，以及曹县长帮忙为他解忧的事告诉了小萌。
小萌说：“就为那事，就把你高兴得成这样，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个啥人，心里到底都喜欢啥呢？”
崇朴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小萌顺便告诉了崇朴医院最近的人事变动，上边派来个新院长，老院长调到了卫生局当了副局长，还有些科室的主任也换了。以后到了医院，别用原来职务称呼别人，免得别人不高兴。
崇朴再没有什么可对小萌说的，就随意把黄生智老婆跳井的事当新闻说给小萌。小萌听后有点气愤，“世上竟有这样的男人，自己不能动弹，别人为你洗衣做饭，端吃端喝，把你伺候得好好的，你还大骂人家，活该就没人管。”
别了小萌，崇朴顺便看望了杨大妈和红莲。让娘俩感动不已，杨大妈把她原来对崇朴说的那些感谢的话重复了千万遍。红莲见了崇扑，由不得自己，心跳加速，又想入非非，在心里抱怨自己，可胡想的啥呢，人家郑主任是什么人，自己是什么人，还想吃天鹅肉呢！越是在心里骂自己，越觉得崇朴对自己好，心里越有崇朴，驱之不散，赶之不离。
崇朴把清水在里面的表现告诉给大妈和红莲，叫娘俩放心。娘俩早就对清水失望，谁也不会相信清水这么快就会变，知道崇朴是为了宽慰她娘俩才那样说。
说了一会儿话，崇朴看了时间，离十二点已为时不远，打算离去。杨大妈也准备去医院食堂打饭，想留崇朴吃午饭，娘俩用恳求的语气一起拦崇朴。
崇扑说小刘还在仁和餐馆等他呢，怕小刘等急了，自己得赶快过去，就告辞走了。杨大妈在叹息，红莲满含深情地望着崇朴离去了，还瓷瓷立在那儿发呆。
崇朴匆忙赶到仁和餐馆时，小刘早立在餐馆门口候着他。小刘要了四两饺子，问崇朴要啥，崇扑回答半斤软面。
吃饭的时候，小刘见崇朴心情比刚才好了很多，就问崇朴：“郑主任，你都去哪儿来？咋这么高兴呢？”崇朴便把自己去见曹县长的事说给了小刘。小刘很是惊讶，一时间木木的说不出一句话。过了好一会才说“真想不到，曹县长会那么爽快就答应了，他可不同于其他领导呀！想不到你说的话，在曹县长那里那么有分量。世上总会有些个例，看来是我想错了，担心多余了。”小刘也替崇朴高兴。
吃过饭，两人再没有在县城停留，坐上公交返回碧峪口村。下了车，崇朴带着小刘，两人一起去了狗娃家。
狗娃还在咸阳。家里只有狗娃妈和哑巴儿媳在家。崇朴向狗娃妈说：“婶，我们已托人去向学校说了，准备让您大孙子去上聋哑学校。他那样，您也管不住他，那天要不是我们在沿山公路上碰见他，村长把他送回来，不知道他还能跑多远，知不知道回家就难说，那让人多担心。进了学校，有人管他，还教他东西，又有和他差不多的残疾儿童和他在一起，学校就那么大的地方，四面高墙围着，就是他跑，也跑不到那里去。随时有老师经管，这再不用您担心了。”
狗娃妈一听，这事确实是好事，减去了她家不少负担，叫人要少操多少心。对娃也有好处。这样的好事，竟找到自家门上，她心里很是感激崇扑。忙回答说：“那好哇，让你们受麻烦了，那啥时候让娃去。”嘴上这样说，大妈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毕竟是和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亲孙子。
“郑同志先让我给娃他妈招呼一声。”大妈就来到儿媳房间，桂玲正在剪纸。“桂铃，咱大瓜娃要被送进聋哑学校，你乐意么？”大妈一边给儿媳说着，一边用手比画。桂玲放下手中剪纸。脸上露出笑容，也用手比画着表示赞同。她也曾在聋哑学校学习过，这裁缝手艺，剪纸都是在聋哑学校学成的。那时聋哑学校是要收费的，而且学费不低。她用手比画着，试问谁说的，学费是多少？
大妈便领着儿媳来见崇朴。“郑同志，我儿媳也很愿意，问你一年学费是多少？”
“婶，学校是免费的，啥都由政府管，让您儿媳放心。”崇朴对大妈说。
大妈把崇朴的话用手比画着传达给身旁的儿媳。儿媳嘴里呀！呀的用手比画着。大妈对崇朴说“我儿媳说太感谢你们了，还说明天请你们到我家吃饭，问你们喜欢吃啥饭，她好提前准备。”
“婶，不用麻烦了。您给狗娃哥打个电话，也告诉他一声。”大妈让儿媳取出手机，桂玲拨通了狗娃电话，递给她妈。“狗娃，郑同志到咱家来，说是要把大娃送进聋哑学校，你媳妇很乐意。郑同志说也告诉给你。”
“妈，那是好事呀！您替我好好谢谢郑同志。那天送娃，您给我打个电话，我向工地请天假，回来搭伙把娃送去。您一定要代我谢谢人家。”狗娃也传话过来。
大娘对崇朴说：“狗娃让我代他谢谢你，你啥时带娃走？狗娃说他就请假回来搭伙送娃。”
“婶，就这两天，您把您电话号码给我，我到时给您打电话。”大娘说给儿媳，桂铃忙找了纸写好电话号码递给崇朴。
二叉事
崇朴和小刘返回村活动中心。两人就坐在门房，和蔡大爷聊天。小刘缠着蔡大爷，要蔡大爷讲终南山下的传说。蔡大爷给他俩讲了钟馗惩恶的传说，杨砺夺状元的传说，腊家难遭水摧的传说，这些传说主题无非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也许这些传说太熟悉了，蔡大爷渐渐兴趣不浓。而小刘却听来新鲜有趣，如痴如醉。
蔡大爷一口气为他俩讲三个传说，可小刘还不满足，还要蔡大爷继续讲说。就在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进门房，也不顾崇朴和小刘在场，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蔡大爷面前，痛哭流涕地说：“三爷，您要救我，您要不管我，我就活不下去。好三爷呢，您就行行好吧，您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就把头在地上磕得“邦邦”作响。
“快起来，你这是干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时谁没劝过你，就连我这个你三爷，你也嘴硬的崩崩的，半个字也听不进去。你现在想起你三爷了”蔡大爷很生气地说。
“三爷，都怪我年轻不懂事，一时犯糊涂，我对不起我媳妇，对不起大家，我该死。”那人不断地抽打着自己的嘴巴。
“你起来！别这样了，我管，你赶快给我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你要再这样，我可真就不管了。”蔡大爷说。
那人慌忙站起身说：“我走，我走！您老说话可要算数。可不要忘了，可别耍了我。”那人夹着尾巴溜走了。
弄得崇朴小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蔡大爷给他俩说明事情的原委。
这人叫蔡耀，和蔡大爷是本家。按辈分蔡大爷是他祖辈。她毌亲是碧玉口姑娘。他大是下边村子人。家里弟兄多，人又过分老实，就做了这儿的上门女婿。蔡耀上边还有个姐姐，他膝下已有孙子。蔡耀他妈虽说比蔡大爷小一辈，其实年龄还比蔡大爷年长几岁，快八十的人了。他大前几年已过世了。蔡耀小时家贫，人虽帅，聘媳妇却很难场。还是蔡大爷做的介绍人，促成了蔡耀婚事。女子还是下边人，人也长得俊样。她父和蔡大爷是朋友。婚后，媳妇人勤谨，对他大他妈也孝顺。对他也好，家里的活不让他插手，晚上他的洗脚水，都是媳妇端，媳妇倒，那时候他幸福极了。一家人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有欢乐。
去年，蔡耀在外边结识了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不知咋弄的，俩人就混到一起。蔡耀一回到家不是骂媳妇，就是噘儿子。到后来，由动口再到动手，无事生非，无理取闹，闹得家里鸡飞狗叫。接着他噪着闹着要和媳妇离婚，媳妇不同意，他妈他姐都来劝他，街坊邻里相好的也都劝他，最后蔡大爷也登场，他连蔡大爷的面子也不给。去年十月两人扯了离婚证。他不想在家，想一身轻松，不想要儿子，儿子也不愿跟他。他和那个女人在县城租了房子混了几个月。因疫情期间，他没活干，挣不来钱，那女子就和他闹，和他噪。一个月前，那女人离他而去。
他没钱，租不起房，吃不起饭，就厚着脸回来找他媳妇，媳妇不理他，他找他妈，他妈破口大骂，给他脸上唾，他就是耍死狗不走，他妈气得拿起菜刀，儿子拿个棍子和他妈一起把他赶出家门。他像只落水狗灰溜溜地到处乱窜。
蔡大爷说：“这些天，也不知道这癞皮狗是怎么混过来的。”
崇朴说“蔡大爷，您就去劝劝他妈和他媳妇，也叫他写个保证书，让他进家。他到处晃荡也不是个事，也给村子脸上抹黑。”
“我已答应了他，叫那货再受一晚上罪，明日我去找她娘俩。”蔡大爷回答。
又坐了一会，崇朴便和小刘去准备晚饭。
三送娃
傍晚七点多的时候，小萌给崇朴来了电话，告诉崇朴聋哑学校那边已经说好，让他明天上午带着傻孩去聋哑学校。
崇朴便和大妈通了电话，把这事通知了大妈。大妈又给狗娃通了电话。
第二天刚刚明，狗娃就开了一辆面包车从工地赶回，到家时，才七点多钟，狼吞虎咽的刨了几口饭，就给崇朴去了电话，让崇朴在村活动中心等他。
崇朴和小刘刚走到村道旁，狗娃正好开车赶到。他停下车，打开车门请崇朴小刘上车。大妈也和崇朴小刘打着招呼。大妈，哑巴媳妇，傻娃坐在后排，崇朴和小刘便坐在前排。面包车就风急火燎地开向县城。
到了聋哑学校，校长早在学校恭候他们。崇朴一行刚一下车，校长就热情地迎了上来。领着崇朴他们参观了学生食堂，参观了教室，领他们看了学校设施，然后带他们到宿舍，安排好傻娃的住宿。把傻娃交给一个教师。
狗娃盛情邀请校长上了车。狗娃就将他们拉到香缘饭店。饭桌上，狗娃一再向校长，崇朴和小刘表达谢意。校长紧挨着崇朴坐着，主动找崇朴说话，说些道歉和感谢的话。
吃过饭，狗娃把校长送回聋哑学校，崇朴和小刘也下了车。崇朴让狗娃开车先走，说自己在县上办完事再回去。
狗娃对崇朴说：“郑主任，你去办你的事，我就在这儿候着，你啥时候把事办完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崇朴见狗娃这样。就对狗娃说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情，下次来县城再办也可，就和小刘上了车。
路上，大妈说：“狗娃，郑同志为咱们瓜娃把神费扎咧，把力出扎咧，几回上咱家，几次去县城，求人家，说下情，把难场受扎咧，为咱们解决大难题，帮了咱们的大忙。”又对崇扑说：“郑同志，你以后遇到啥事，能用到我们时候，就招呼一声，不管是狗娃或桂玲都可以。莫了是这样，你把你的衣裳拿过来一件，让桂玲给你先做一件衣服，你就试试，看合身不合身。村里人都夸桂玲心灵手巧，做的衣裳式样好，穿身上也舒适。”
崇朴忙说：“婶，您太客气了，我的衣服多得很，现在就不用麻烦桂玲嫂子了，啥时候我真的需要做衣服时，我再告诉您一声，那时再叫桂玲嫂子给我做也不迟。”崇朴说的是推话，要是他直接不答应，又怕大娘不肯，只得这样说。
到了村活动中心，狗娃从车上拿出两条芙蓉王香烟，又拿出两瓶十五年西凤酒，递给崇朴小刘，两人坚辞。
崇朴说：“狗娃哥，你要是这样，我们以后就别在来往了。”
狗娃不听，还要硬给。
崇朴脸变了颜色，很严肃地说：“狗娃哥，你这是把我们当成了小人，苍蝇，陷我们于不仁不义，致我们于污泥浊水之中。”
狗娃见状，只好将烟酒又放回车上。连说了几声：“郑主任，刘同志对不起，都怪我无知，伤害了你们，你们千万别放在心上，你们对我家的好，我们一家人会记在心里。”他立在那儿看着崇朴小刘进了村活动中心，才恋恋不舍地上车而去。
后来崇朴又为狗娃的媳妇的剪纸寻找了出路，又联系了一家服装厂，为桂玲揽下活儿。狗娃家的事，总算他可以安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