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立业，好像是人生的一个大的转折点。对中国人来说，这也好像是一种责任、一种担当、一种象征，特别是对男孩子来说，尤其是这样。

至于是先成家，后立业，还是相反，众说纷纭。

对庄达运来说，成家和立业好像是在同时进行的，只是这两件事都处在初始阶段，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要奋斗。

现在又添了个宝贝儿子，三口之家，既增添了很多的快乐，也带来了许多责任。

庄达运每静下来的时候，就在思考着这些事：目前这个家只能保持着基本的运转，随着小孩的成长，需要培养和教育，需要更好的条件和环境。记得一位哲人说过，一个伟人的成功，往往需要几代人的努力。因此，自己还需要继续努力，给孩子创造出更好的环境，也是使整个家庭的生活得到提升。

可是眼下还有很多艰难困苦，小雨面临转岗，工作还没有落实。

用庄达运自己的话说，目前的成家已经小有收获。但立业呢？就目前状况看，也只能走教书匠的路了，前面的翻译工作也不是那么的理想，到其他行业亦菲那么容易。这么多年来，从民办教师到现在的公办教师，虽然收入不是很高，但还是能够养家糊口的，更重要的是这行业有一定的自由度和时间，起码可以保住一点自己的尊严。

基于实际，庄达运默默地给自己制定了一个十年奋斗规划：在这个行业里继续深造，提升自己的知识水平和业务能力，获取更好更合适的工作环境和平台，使他们母子能够过上称心如意的生活。

几个月来，小宝宝渐成人形。由于小雨奶水充足，小孩长得胖乎乎的，小小的眼睛，像爸爸，笑起来两边嘴巴上就会显出两个酒窝，像妈妈。小雨恢复的也挺好，饮食早已逐渐恢复正常，就是辣的还受限制。

每天早上，庄达运都要上街，不是买点肉，就是买条鱼。据说鲫鱼汤吊奶非常的有效，达运经常挑大的买。有一次，一连下了几天的雨，街上买不到鱼，菜地的菜也因受雨水浸泡大大减产。庄达运趁雨停的间隙，上街去看看。

回来的路上，正好看到一位打鱼人在路边的水塘里捕鱼，就凑了过去，刚好渔夫一网提起，网到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鲫鱼，足有八两。庄达运就跟渔夫商量买下来，渔夫一口价“五元”。猪肉才一块三毛钱一斤啊！没办法，孩子要奶喝啊，买了。

鸡蛋倒是挺充足的，自家的鸡，每天都有七八个的贡献度。

国庆节的时候，母亲过来看孙子，又扛了一包新米。据说新米熬稀饭，上面有一层米油，非常有营养，比较适合婴幼儿吃。

庄达运经常烧鱼汤，小宝贝坐在车子里看。于是，庄达运在给小雨盛鱼汤时，有时专门留一点，直接喂小宝贝。小孩喝着浓浓的白色鱼汤，小嘴“啧啧”响，显得很快活。

达运母亲过来时，看到庄达运直接把鲫鱼汤给小宝宝喝，就告诫道：“小宝宝不易过早吃咸的，会影响他的肠胃生长”。的确是这样，小宝宝过早食用了食盐，后期肠胃病会经常发生，这是后话。

由于工作和家务的耽搁，庄达运就得挤时间，自我提升，通过考试来实现理想。

中午要保证小雨睡个午觉，小宝宝有时不肯睡，庄达运就自己抱着，边带孩子，边看书。小宝宝好像也觉得那书挺好玩的，小手经常在书或字典上撕来撕去的，有一次还真把达运心爱的《英汉大词典》给撕坏了一页。

比较集中的时间就是晚上了，庄达运把小雨母子弄好上床后，就坐在外面的客厅里，遨游于书海之中，探索着学海之路。当然，还得记着，每隔一个半小时左右，给小宝宝换尿布。

每当庄达运看着蚊帐中睡着了的母子时，就会感到有一股力量在督促自己。同时也会想到刚生下来时的情景。特别是当时产房的那些镜头，总会给人一种难以忘怀的感觉。

那是七月初的一个凌晨，小雨起床小便后，突然觉得肚子疼，与平时受凉时的疼痛不一样。她立即叫醒了达运。庄达运陪着小雨，又坐了一会，疼痛越来越厉害，发作的频率也越发高起来。

“预产期到了吗？”达运问小雨。

“还差一天。”

“那还是去医院吧！”达运当机立断，因为有医生来保护孕妈肯定要安全得多。

庄达运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和一条大毛巾，小雨披了上衣，坐在自行车上，达运推着，到了矿山医院。这时才夜里三点多钟，医院里没有人，门虽然开着，找不到医生或护士。

庄达运扶着小雨，走到医院的后院，朝里面的病房喉了一嗓子：“有医生吗？”

别说，这一嗓子还真管用，二楼的窗户突然亮起了灯，一位医生或护士模样的女同志边打着哈欠边问道：“什么事？”

这怎么回答呢？要生孩子？肚子疼？达运脑子里突然蹦出“分娩”两个词，于是顺口答道：“孕妇要分娩了。”

还别说，这话既是行话，又能够说明问题。那人一听，马上就明白了，提高了嗓子道：“哦，这样啊，你把孕妇扶进来，走到头右拐，在第三个房间门口等我，我马上叫值班医生过来。”原来她是值班护士。这值班医生若是个男的，怎么办？达运脑子里立即闪过这个问题。这时，小雨一边走，一边笑嘻嘻地问道：“你怎么想出来‘分娩’两个字的？”

“这人啊，急了，脑子就动的快了，哈哈！”

说着，两人来到走廊尽头的右手第三个门口，旁边分别有两张椅子，好像是给病人休息的。达运让小雨先坐下来，不一会的功夫，一位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过来了，庄达运的悬疑一下子解开了。医生打开门后，让达运和小雨一起进去。

医生问了问小雨的情况，摸了摸小雨的脉搏，然后让小雨躺到里间的产床上。医生用听筒听了听胎音，似乎很有把握地说道：“还早呢！”

护士又过来，量体温，做笔录，忙乎了一会，好像是安排在产房住下了。达运利用这个空挡，拿出带来的钢筋锅和煤油炉，在外间烧水，打了三个鸡蛋，一来给小雨当早饭，二来也是给小雨增强体力。

没想到，吃了两个鸡蛋下去之后，肚子又开始疼起来。达运赶忙又去喊医生。这时已经快六点了，值班医生和护士都起床了。前面来过的那个医生又走了过来，拿听筒又听了听，对小雨道：“这是阵疼，还早呢！你要忍住，不要喊出声了，后面疼得厉害了，再喊医生。”

这时，小雨的肚子一直在疼痛之中，不过还是能够忍受的，经医生这么一说，也只好忍着了。庄达运利用这个间歇，出去买了两个馒头和一碗稀饭，吃了个早饭。

回来时，看到小雨头上满头大汗，就用热毛巾给擦了擦。“这么热，还用热毛巾？想热死我啊！”小雨正一肚子火没有地方出。

“不是说，产妇不能用凉水嘛！”达运道。

这时，护士进来了，得知情况后，对达运道：“现在还没有生产，可以用凉毛巾的。”

达运赶忙用凉水拧了一把毛巾，一边擦汗，一边给小雨扇扇子。

产房里没有空调，一个吊扇，还说是坏的。不过，护士答应，等上班以后，到后勤搬个落地风扇过来。

不管怎么样，在医院里，达运心里踏实多了，尽管小雨的疼痛越来越紧迫。

早上八点钟，医生陆续上班了。不一会儿，有两个女医生过来，查看了值班记录，又问了问情况，然后又是听又是摸的，忙乎了一会。那位年纪大的女医生嘀咕道：“好像胎位不正啊！”

这时，那位年轻一点的女医生又拿起听筒听了听胎音。小雨听到胎位不正的信息，立马请求道：“医生，我不要开刀啊！”

小雨做过护士，知道胎位不正，就会剖腹产。

那位年纪大的医生似乎能够理解小雨的请求，对那位年轻医生道：“那就先试试按摩顺位法，看看有没有效果。”

两个医生便轮换着在小雨肚子上做起了按摩。达运心里也十分的焦急，一旦难产，会出人命的啊！

庄达运一边给小雨扇凉，一边心里在祷告：“一切顺利，大人小孩平安！”

两个医生按摩了一会，然后出去了，临走时，叮嘱小雨道：“间隔地挣一挣，不要喊出声来。”

约上午十点的时候，小雨的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了，开始直“哼哼”。达运站在旁边，给她用力抓着胳膊。

医生护士都来了，四五个人，房间显得拥挤起来，达运只好到门口站着，像个把门的，护士医生进进出出，达运就给开门和关门。

十一点钟的时候，小雨实在忍不住了，哼哼声越来越大，达运是既心疼又着急。医生们也在不停地忙乎，好像胎位还没有完全顺好。医生不停地警告小雨：“不要叫，否则后面没有力气了，就要打吊水。”

这医生还是有经验的，胎位不正，竟然给慢慢按摩得顺畅了，多不容易啊！庄达运清楚地记得在农村时，都是赤脚医生去接产。有一次达运所在的生产队一孕妇难产，赤脚医生不知所措，又不敢开刀，急忙找队里的拖拉机，把孕妇和孩子送公社医院，因时间过长，大人得救了，可婴儿在母亲的子宫里闷死了。

当听到有医生说：“好像婴儿的头部已经顺过来了。”庄达运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些，但小雨的疼痛声越来越大。达运只好瞅空过去帮小雨擦擦头上的汗，握握小雨的手，给予默默的鼓励。

突然，有一位医生说“胎音有点模糊了”。这下大家又紧张起来。婴儿胎音减弱，预示有窒息的危险，可能就要进行抢救。

小雨已疼痛得没有多少力气了。另一名医生突然说了句：“好像婴儿的脑袋快出来了！”

大家立即伸头过去看。庄达运都不敢看，又是血又是水的。

年长的医生走到小雨跟前，对小雨道：“快了，你用力再挣一挣。”

小雨使了浑身解数，还是没有多大帮助。几次下来，小雨已累得精疲力竭了，加上前面的叫喊，喉咙都发不出声音了。休息了一会，小雨又开始使劲。

那位年长的医生当机立断道：“看来得要动用外力，把那个拔子拿来。”

护士立即递过来一个小橡皮拔子，像拔下水道的那种，只是袖珍型的，且那个把子也是橡皮的。医生好像是把拔子照在婴儿的头上，然后排出空气，拔子就黏在了上面。

医生一边喊小雨加油，一边顺势朝外拔拉。小雨努力了几次，有了一点进展，但还不够理想。时间就是生命啊！

那位年长的医生立即喊道：“剪子！”

护士立即递过去一把手术剪子。那医生让另一名医生继续顺势而拔，自己又冲小雨道：“再努力一下，听我喊，你使劲，一二三，一二三……”

“哇……哇”

“出来了，乖乖！”医生护士都欣喜道。达运悬着的心才有所平静，赶忙去照顾小雨，拉着她的手，帮她擦汗。

这时，一护士，扒拉扒拉，把小孩弄到一个接产盘子里。过了一会，冒了句：“是个小子，七斤四两。”

庄达运这时还没有时间去看那小子，一个劲地给小雨擦汗、做按摩。小雨这时也不叫了，脸色苍白，筋疲力尽，眼睛都不想睁。

医生和护士，忙乎了一会，紧张的气氛总算趋于平静。这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

庄达运谢了各位医生护士，小声问护士小孩母亲能不能吃东西。护士道：“暂时不需要吃东西，如果口渴，可以喝点温开水。”

达运看小雨渐渐入睡，这才抽空过来看看躺在婴儿床上的小家伙：全身红丝，眼睛紧闭，腿和手不停地动着，像只小猴子，身上倒是肉姑姑的，难怪难产呢！可奇特的是头部出现畸形，右边脑袋上好像出现一个大包。达运有点不放心，就到隔壁的护士那问情况，护士也跟了过来，看看小家伙，道：“没有关系，那是拔子拔的，婴儿的脑袋骨是很软的，几天后就会复原的。”

每当达运回忆起这个过程的时候，怎会不自觉地摸摸儿子的头。三个多月以来，右脑袋的确恢复了正常，但怎觉得略为高一些。想想仍有些后怕，倘若脑袋骨弄坏了，岂不是残废了？风险的确很大呢！

上次一百天照相，头发都是乌黑的，但从后面看，总觉得有些凹凸不平呢！

小雨单位一直处在倒闭待安排之中。这对小雨来说倒是一件好事，生小孩坐月子基本不受限制了，每月还有27元的工资。工资虽然少，但不用上班，在家带孩子也是不错的。

一晃，小雨前后在家呆了一年多。

期间，很多同事都陆续被安排了其他岗位的工作。根据市政府要求，最后一批员工，必须在83年上半年全部解决。

据说经过协调，小雨她们最后一批约30多人，分为三块，由市轻工局、铁矿和硫矿分别安排解决。铁矿是比较好的，效益好，离家又比较近，但要找到相关领导打个招呼。

庄达运同事帮达运参谋后，建议达运找找学校领导，请学校出面，因为这个学校本来就是铁矿的子弟学校嘛！

庄达运硬着头皮找到校长和书记。邓校长倒是答应适当的时候可以跟铁矿的领导说说，可书记一直没有明确表态。庄达运知道，自上次书记和体育李老师发生不快，书记就找过一些年轻人谈话。找到庄达运时，达运一直以各种理由没有去。这次找书记帮忙，看他那眼神，就知道没戏。

最后，小雨被硫矿认领，证明了庄达运的判断。

听说，暑假后，校长和书记都将退休，楼上的柳副校长将出任校长，书记可能外派。政治生态如何，也不得而知。

硫矿把小雨安排在总机房，按说也是不错的地方。一个单位的总机就是这个单位的重要部门，是保障内部信息和外部信息畅通无阻的关键岗位，但是三班制。此外，每班虽然有两个人，但一刻也没有停的，即使是夜晚，外线电话虽然少了许多，可内线电话一点也不少。因为矿下工人也是三班倒的，且矿下电话还特别重要。接线员的耳机始终要戴在耳朵上，八个小时下来，耳鼓嗡嗡响，工作不几年，就要调换工作，否则，耳鼓就会受损伤，重者失去听力。

前些日子，庄达运还给毕业后留在省城的杨帆去了封信，看看他老婆有没有熟人，帮忙换一个岗位。可杨帆回信说，他们已离婚了。

小雨刚去，又要学习，又要适应这样一个环境，情绪十分低落。下夜班或上夜班时，达运一直要接到或送到通往学校的堤埂尽头。

那个长堤足有一千五百米长，没有人家，一边是水库，一边是稻田。几年前，这里经常发生强奸案。近两年，搞严打，治安好多了。但庄达运还是不放心，晚上十一点左右，就在堤埂尽头等候；如果是大夜班，就送到堤埂那头。

五月份的时候，省教委在报纸上刊登了与武汉大学合作培养高等师范专业教师的通知。英语作为第一批科目，考试工作先由各地市教委组织初试。初试分别进行笔试和听力，前三名推荐进入全省终试，第一批进修学习的名额为20人。这一消息，一年前就放出来了，搞到今天才正式实施。

庄达运积极打听，向市教委外语教研室报了名。全市报名的英语教师考试在一个周末进行。选拔考试安排在周六上午和周日上午进行。周六是笔试，前六名参加周日上午的听力考试，综合成绩后取前三名，参加全省选拔。

周六上午，庄达运早早地骑车赶到了市教委指定的教室。一看，参加考试的英语教师一共30多人，有年纪大的，有年纪轻的，有工农兵学员，有77届后毕业的专科学员，有认识的，也有很多不认识的。本校也有三人参加。

笔试考了三个小时。交卷后，各自回家，等候听力考试通知，没有接到通知的，就说明没有达到要求。

下午五点不到，庄达运学校的校长办公室接到电话，本校有两人初选，参加第二天上午的听力考试，其中一人就是庄达运。

这英语听力，对庄达运这种基本靠自学的人来说，还真是个难题。在学校期间，听了不少材料，什么《VOA》、《灵格风》等等，但做专门的听力考试，没有感觉。不管怎样，凭自己的水平，相信能够对付的。

周日上午，到地点后，庄达运知道六个人中，自己排名第三，说明笔试成绩不错。前两名都在省重点中学教授英语多年，其中第一名还是那个中学的英语教研组组长呢！

听力成绩很快出来了，两项一综合，庄达运排到了第四，与第三名只差零点五分。那没有办法，愿赌服输嘛！据说，以后每年都有选拔的机会。

落选是总结经验的最好时机，就像成语说的，失败是成功之母嘛！

虽然这次考试选拔没有成功，但笔试全市前三名的美誉也还是产生了一定影响。不论是学校外语组的教研活动，还是全市的外语教研活动，都会有老师主动与庄达运搭讪，询问学习经验，交流学习体会。

特别是学校的教研组，有什么英语语言方面的难题，都会请教庄达运。

对于家庭来说，庄达运没有考取，倒不一定是坏事。暑假的时候，达运母亲过来，极力劝阻达运，暂时不要到外地参加什么进修的，孩子小，需要照顾。

也确实如此，儿子刚会走路，小雨上三班，没有人带着，怎么可以呢？小孩取名柯尔，“柯”是纪念小雨难产的意境，也是带有激励奋发向上的含义。

小孩长的很结实，胖墩墩的，经常到庄达运办公室去玩，教研组老师都认识，都喜欢逗他。柯尔和达运的一位同事关系特别好。那同事每次从食堂打饭回来，都会逗他吃肉肉。他也毫不客气，指着碗里的菜，要吃里面的“胖”肉肉。小孩身体各方面都很好，就是容易拉肚子，估计就是婴儿时吃盐过早的原因。

久而久之，单身教师从食堂打饭回宿舍，总经过庄达运家楼下的一段路，看到柯尔在旁边玩，都会逗他。尽管几毛钱买的菜中肉丝本来就少得可怜，但还是愿意找一两根给小朋友吃。

有一次周末，外婆来达运家，自然就负责看管柯尔了。达运和小雨在家做饭，小朋友在后门院子外面玩。快到吃饭的时候，小朋友自然而然地向食堂过路段运动过去。前门到过路段是一条水泥板路，比较平坦，后院到过路段是土路，而且中间还有几个坑，好像是当初盖楼房时化石灰的池子，现在里面都是水。水倒是挺干净的，可以看到里面的石块和树枝，但小朋友一旦踏进去，肯定会出问题。

庄达运正在厨房烧菜，听到岳母在客厅与小雨讲话，于是习惯性地问了句：“柯尔回来了吗？”这句话立马提醒了岳母，她赶紧跑到院子外面察看。这时，小柯尔正拿了一块小石头，站在一个石灰池子边上，准备把石头扔进水里。岳母立即高声警告道：“不能玩水，赶快回来！”

听到喊声，家里的达运和小雨立即向院子外面跑，岳母一边喊一边向小孩跟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