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见我表情凝重,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我揪了一撮头发,勉强用破碎的衣服简单叠成一个人的样子,好在爷爷开纸扎店,扎纸人的手艺我还是会的。
弄好后,我将头发放在人偶心脏的位置交给他。
“记住,一定要在四十九分钟之内。”
‘四九’为变,乃吉凶歧路,吉临则吉又生大吉,凶临则凶又变大凶,我取得就是一个变数。
看着他们离去,我心头沉重:“希望是大吉吧!”
等他们都往高处去之后,我躺倒了挖好的坑中,强忍着背后骷髅像利刃一样刺在后辈的疼痛,还有雨水泥浆溅在脸上,一动不动的躺着。
雨水很大,坑又只是勉强能躺进我一个人,很快便积攒了不少雨水,已经将我后脑全都淹没了。
“人呢,为什么还没有人回来。”我心急如焚,迟迟不见有人回来,我担心他们忘记我叮嘱他们一定要派一个人帮我盯着水位。
可我不敢动一下,一旦动了这破解之局就无法完成,那之前所做一切就功亏一篑,可能还会加速应劫在我身上的死局。
雨水疯狂拍打在我脸上,基本上无法睁开眼睛,也不敢张嘴呼吸,因为会被雨水呛到,只能用鼻子轻轻呼吸,一则为了避免被雨水呛到,二则也是避免阳气泄露太多。
就这样焦急等待下我终于在雨水落下的声音中听到了脚步声:“千恩万谢,是谁回来了。”我勉强睁开点眼睛,可惜看不清楚。
“玄风哥,你没事吧,我帮你。”
他好像在说话,但是我听不太清,然后就感觉到他好像在向外舀水。
不知道过去多久,我感觉意识有些变得模糊,人就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不受控大脑控制的想要睡觉。
“衣服都烧掉了。”一个团友向这边跑来,因为地面泥泞湿滑,他摔了几次终于扑过来:“烧完了,烧完了。”
之前在舀水的人一听,急忙叫我,但此时的我根本没有意识。他吓坏了,用力的去摇晃我。
啊!
我在剧烈摇晃下猛地睁开眼睛半坐而起,剧烈咳嗽起来,就像是被人捂住嘴巴阻碍呼吸后终于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一样。
呼呼!
“我,我……”我了半天,我愣是没说出来。
“玄风哥,你背后的骷髅不见了。”
我听到他的话下意识的去反手摸背后,果然没有了,心中大喜,长长吐出一口气。这一招‘偷梁换柱’‘欺蒙阴煞’,‘挖坑建阴宅’‘焚火筑真阳’果然有用,逃了这死局,破了这大凶风水。
而此时我这才发现,刚刚一直在帮我的是白宇。
白宇脸色铁青的指着坑中,我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惊恐,因为骷髅不见了。
“帮个忙。”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伸出手想让他们帮我搀扶一下从坑里起来。
白宇跟另外一个团友一左一右拉我起身。
结果背后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就像是背后被人用刀狠狠刺穿了一样。
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也不由自主的皱起。
“白宇,你帮我看看我后背怎么了,怎么这么痛。”
“怎么会这样?”白宇一看之下大吃已经:“玄风哥,你背后左侧肩胛骨的地方有一道很长很深的伤口。”
“怎么会?”听到白宇的话,我下意识的不敢相信。
不可能啊,明明已经破掉这大凶风水局了,怎么还会留下血恨诅咒?
我就不明白了,这被打生桩的死者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戾气,能形成血恨诅咒。
血恨诅咒一般是人以自己血肉为代价,腕骨剔肉来诅咒要诅咒的人,在被诅咒人身上留下一道无法愈合危机生命的伤痕,夺取他人的性命,是一种非常凶狠的诅咒。
但这个诅咒一般很难形成,没有特殊环境加持的话,是无法形成这么凶狠的诅咒。
我顾不上背后的伤,环视四周地形。一看之下彻底傻眼,镇灵桥四面环山,对着镇灵河的山型宛如四把利剑正对镇灵桥,这就形成了比对角煞还要邪门的四方煞的凶狠风水。而且四面环山,煞气凝聚不散,始终萦绕在镇灵桥上。
“难怪这生桩这么凶残了。”
看来我的性命还是命悬一线,没有彻底化解。
我让两人上岸等待救援,然后也不理会两个人,反身朝着中间断裂桥墩走去。
白宇立马阻止我,提醒我背后的伤不及时包扎,会失血过多。
但我明白,我现在情况就算是包扎了也没用,是止不住流血的。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想办法来阻止血恨诅咒,而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以毒攻毒。
既然血恨诅咒是因打生桩而起,那我就去会会这个生桩。
我一头扎进水中,冰冷的河水暂时让我忽略了背后的疼痛。几番折腾才好不容易扒住河中间的桥墩,奋力的爬尚去。
我探头看向桥墩中间的洞,一颗惨白的骷髅头映日眼帘,不正是之前趴在我背上的那具吗?
血腥的恶臭立马扑鼻而来,我抹了一把洞壁,湿哒哒黏糊糊的,抽手一看,手上全都是暗红色冲刷不掉的粘稠血液。
不仅如此,刚刚我在摸洞壁的时候,洞壁不是光滑的,有很多向下竖着的沟壑,又多又凌乱。
我感到胃里一阵恶寒,有种想吐的冲动,眼眶不禁湿潤了。
我知道这些痕迹是怎么出现的,那是被打生桩的人死亡前奋力抓挠洞壁的结果,又想起之前我用手挖土的痛疼,这一刻我仿佛能看到被打生桩的人死亡前的凄厉惨叫,恐惧,怨恨。
“哎!”我叹口气,喃喃道:“我知道你怨,可我是无辜的,所以得罪了。”
强忍想要呕吐的冲动,我将骷髅从洞里拽了出来。
骷髅保存的非常好,没有任何破损。当我看到骷髅大小的时候,愤怒已经难以压制。
“这特码还是个孩子。”从骷髅大小看,差不多也就相当于五六岁的年纪。
我小心将他放在桥墩上,然后跪下来拜了三拜。
“对不住了。”
说完,我用力的将骷髅的大腿骨掰了下来。
然后我又将骷髅重新放回洞里,在没搞清楚距离化解之法前,他只能安置在这里。
我明白,要想彻底破掉这里的大凶风水局,唯一的办法就是妥善处理这生桩,让他可以安息,不然这里就是一个生人勿进的禁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