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的表情,始终让我心里很忐忑,我确定他一定有什么隐瞒了我。
可他不明说,我也不好追问。
“对了,我记得你叫张玄风是吧?”陆晨突然岔开话题。
我点了点头,他笑道,“你放心,我多少会一点相术,你的命宫红润,肯定不会有性命危险的。”
“对对,我们队长的那是谦虚了,他的相术可不只是会一点,灵验着呢!”王博宇急忙接过话茬,并给小雪三人使眼色。
罗小胖又不知道往嘴巴里塞了什么吃的,含糊不清的点头,“没……错!”
我笑着冲他们点点头,表示相信,其实我又不傻,知道陆晨这话就是在安慰我。
虽然我不懂什么相术,但对藏风一书倒背如流,血恨诅咒也好,买命钱也罢,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大凶风水,而且都已经应验在我身上,这总是推脱不掉的。
“放心,我没事。”
因为我的屋子搞成这样,显然食材住不成了,只好去找老板要换一间房。
“换房?”老板一脸诧异的看着我,“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换啊,而且房间已经没有了,你们也知道,我们客栈就这么大。”
没房间了?
这可难办了,其他房间也都住着团友,虽然他们醒了,但是因为惊吓还有摔伤,身体状况都不好,一时间也都无法离开客栈。
陆晨是陪我一起下来的,听到老板这么说,他忙道,“这样吧,就在我的房间加张床好了。”
“那感情好,我这就去给你加!”清河镇旅游业还是非常景气的,平日客流量也不少,但最近总是暴雨,所以没什么客人,能有我们这么一群人住在这里,老板高兴还来不及。
本以为这就完了呢,结果在我们转身准备上楼的时候,老板突然说道,“对了,既然那间屋子你们不住了,将钥匙还给我,让我媳妇去打扫一下。”
“别!”
我顿时急了,那屋子现在可不能让老板夫妇看到,不然不把人吓坏,也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因为这件事根本无法解释。
陆晨也在一旁忙道,“是这样的老板,那间房我们还用,用来放一些器材,你不是也看到了我们带了很多器材吗,所以没办法住人而已。”
“哦,这样啊!”老板也就没当回事。
我跟陆晨对视一眼,总算松口气,赶紧上楼。
因为走得慌张,完全没有看到老板低下头时,那耐人寻味的笑容。
回到三楼,我要进去自己的房间,被陆晨拦住了,“你确定吗?”
“确定,总是要面对的,不是吗?”我不是小孩子,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还是拎得清的,“既然它找上了我,我躲也是没用的。”
说着我拉开了房门,那股血腥的气味依旧直冲脑门,让我想呕吐,强忍了几口气才憋住。
“虽然简单清理了一下,但是事态比我们想象中的严重。”陆晨出现在我背后,“以前我处理过几个乌鸦报丧的案件,但是都没有这次这般严重,甚至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我缓缓点了点头,确实如陆晨所说,那三具被啄食的极其惨烈的尸体已经说明了问题。如果不是知道是乌鸦做的,可能会认为是某种大型野兽干的。
“嗯?”我回头看向走廊。
“怎么了?”陆晨问道。
我回过头,“没事。”刚刚有一瞬间,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但走廊里空无一人啊?
“我们继续吧,不过在继续前,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了,从第一眼看到他们起,我就不认为他们是什么救援队。
哪有救援队来救人不先全力查看被救者,而是大部分人去看那个生桩的。
陆晨听我这么问,轻轻一笑,“密院!”
“什么?”我没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陆晨解释道,“秘密的院子!”
“什么?”这一次我懂了这两个字怎么解释,但对这个解释更加疑惑了,“密室逃脱吗?”
“呵呵,以后你会知道的。”显然,陆晨现在不打算详细的解释,“既然你都问我了,那我也想问问你,你又是什么人?”
“我?”我告诉陆晨,自己只是一个刚刚辞职打算出来散散心的无业游民而已。
但显然,陆晨并不相信,“但你的手段,可不想只是一个物业有名。”
“呵呵,以后你也会知道的。”
“好吧,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陆晨倒是识趣,没有继续追问,“行了,这屋子无法住人了,还是到我房间里去吧。”
“好。”这房间别说住人,就算是待在这里都感觉浑身发毛。
而这个时候,我又感觉到背后有人在偷看我,那目光非常强烈,甚至说让人不寒而栗,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见我脸色不好,陆晨询问我怎么了。
“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
陆晨也是一脸诧异,探头向走廊里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
“是不是你多心了?”
“不会,我很肯定,因为这不止一次了。”
加上这次,已经是我第二次感觉到被人盯着,所以我很肯定绝对不是错觉。
就在这时,老板抬着一张简易的行军床上来。
“呵呵,可能是老板吧!”陆晨觉得一定是老板上楼给我产生的错觉。
“小伙子,床给你搬来了。”说话的时候,眼神往房间里瞟。
我们赶紧退出房间,房间里还有血迹没有清理干净,不能被老板看见。而陆晨也已经迎上老板,遮挡他的视线。
我来关门,当门渐渐关上的时候,我又是一滞,忙停下关门的动作扫视整个屋子。
因为就在刚刚一瞬间,我明显感觉出房间里多出一双眼睛,正冰冷的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但这根本不可能,房间一览无余,卫生间里是包裹好的那三具破败的尸体,所以卫生间的门是紧闭的,整个屋子一眼就能扫清,绝对没有人。
可那注视的感觉假不了,我真切感受到的。
“喂,干什么呢,过来帮忙。”陆晨见我发呆,招呼了一声。
“好。”我应了一声,顺势将门关上。
我丝毫没有察觉到,一个红色的纸片人从天花板上的缝隙掉落下来。
而这个薄如蝉翼的纸片人落在地板的时候,竟然立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