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的话让我的心沉入谷底,本以为终于渡过这次劫难抱住性命了,结果呢……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我失神的瘫坐在床上,呆呆望着陆晨手中剩下的半截人骨。
为了破解血恨诅咒,我用血恨诅咒的根源那个生桩的骨头研磨成粉末来化解,谁知道竟然遇到这种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如果陆晨说的是真的,那生桩跟疯老太太真有血缘关系,我这以毒攻毒了个寂寞。
藏风中记载,利用风水邪术坏人气运,如果用了至亲的毛发血肉,会让邪术的威力更强。
虽然这跟我目前遭遇有所不同,但其实差不多,不管被打了生桩的人是自愿还是被逼,对至亲跟害他被打生桩的人都有极大的怨恨,现在带着怨气的人骨又沾染了怨恨之人的血,这不是恨上加恨吗!
看我一脸死灰,陆晨沉吟片刻,“你也不要多想,也许是我们多虑了呢。”
“我想一个人静静。”我明白陆晨是在安慰我,可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好吧,有事你就找我。”
陆晨从房间退出去,我直接成大字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原本晴朗的天空又阴云密布起来,微微已经开始掉雨点了。
我浑浑噩噩的从床上起来走到卫生间,想看看背后的血恨诅咒。
这一看之下我愣住了,背后的伤在我涂抹骨粉后就已经不疼了。原本在得知人骨的主人跟疯老太太可能有血缘关系,我还以为伤口会恶化。
却没想到,我背后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几乎已经模糊到不仔细看,跟没受过伤一样。
“怎么回事?”我纳闷了,“以毒攻毒的办法不是失败了吗,怎么诅咒消失了?”
我凑近镜子仔细看了看,确实伤痕快彻底消失了。
原本我低落的心情再次暴涨起来,兴奋的手舞足蹈,“也许人骨跟疯老太太根本没关系,不然怎么可能好呢,这下这颗心终于可以放肚子里了。”
心情大好的我就准备将这好消息告诉陆晨!
可就在我伸手要拉开门的一瞬间,我感觉一道黑影在门上一闪而逝。我的手停在半空,黑影是倒影在门上的,说明它的我背后。
冷汗瞬间就下来了,我保持着开门的动作静止半天不敢动,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的门板,想在看看是不是刚刚眼花了。
咚咚!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时候,身后的窗户突然传来一阵疯狂的敲击声,就像是外边有人想要进来一样。
咕嘟!
我吞了一口口水,把心一横准备回头看看到底有什么,反正这一层客栈里除了我之外还有陆晨那五个人,虽然我现在还搞不清楚他们是干什么的,但他们既然知道生桩也知道血恨诅咒,就一定有本事。
想到这,我猛地转过头看向窗户。
窗外面阴云暗淡,没有一丝光亮,像黑天一样,豆大的雨点疯狂的拍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敲击声。
“哎,原来是雨点啊!”我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就不对了,雨点打击在玻璃上是噼里啪啦的声音,但刚刚明显是敲击声,是那种咚咚的声响。
“不对啊,这里可是三楼。”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算是外边有人敲窗户,可这里是三楼,是根本不可能的。
越想,那漆黑环境下昏暗的窗户像是有一种魔力,吸引着我一点点向着它靠近。
就像是前边有人在吸引,后边有人在推,当我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窗户面前。
“既然都过来了,就看看也好安心。”
事已至此,我好像也没有其他什么好办法,只能把脸贴向玻璃,想看清楚外边的状况。因为紧张,呼出的气扑在冰冷的玻璃上起了一层水雾。
原本就因为昏暗视线不好,加上水雾,视线更是受阻。
就在我努力想要看清楚外边状况,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这上头的时候,突然一双血红的眼睛出现在我面前,红色的眼睛就这样与我紧紧隔着一道玻璃对视着。
咚咚!
它动了,拍打的窗框发出咚咚的震颤声,我终于看清楚外边红色眼睛的主人了,那是一只全身漆黑的乌鸦。
它疯狂的在拍打我的窗户,想要冲进来一样,在我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我愕然发现木质的窗框摇摇欲坠,乌鸦在用嘴巴疯狂的啄玻璃,玻璃上已经出现了蜘蛛网状的细纹。
“妈呀,它要进来了。”
见状,我根本不敢继续在屋中停留,我打算冲出去找陆晨求救。
我不敢有大动作,只能正面对着外边的那只乌鸦,然后一点点小心向门口退去。
可即便如此小心了,乌鸦好像还是发现了我的意图,更加疯狂的开始拍打窗户。
“妈呀!”
外边发生了一幕彻底击碎了我的心里防线,已经顾忌不了那么多,大叫一声把腿就跑。
只见外边铺天盖地的飞腾起一大群乌鸦,齐齐的朝着我屋子的窗户飞了过来。
哗啦!
窗户终于承受不住一只只乌鸦的冲击,终于碎裂了,而此时的我一把推开门冲到了走廊。
然后赶紧关上房门,死死堵在门口。
“出什么事情了?”
我的惊呼声惊动了其他人,陆晨五人从房间里出来,不仅仅是他们,也有清醒过来的团友迷迷糊糊的出来查看状况。
我没回答陆晨,而陆晨见我脸色不好,赶紧给小雪四人使眼色,小雪四人立马会意,将出来查看状况的团友都劝回去了。
“你怎么了?”陆晨来到我身边,小声问道。
“我,我屋中有,有很多乌鸦,它们想抓我。”我脸色惨白,颤抖着嘴唇,勉强回答陆晨的话。
陆晨听了我的话也是眉头皱起,将耳朵贴在门上,果然听到房间内有无数翅膀扇动的声音。
嘎嘎!
乌鸦叫了。
无数的乌鸦疯狂的在我房间内嚎叫,那声音就像是濒死之人的哀嚎,让人不寒而栗。
在听到乌鸦叫声的瞬间,我有些失神,大脑好像在那一瞬间空白了。
这是之后陆晨跟我说的,当时我眼神空洞,伸手就要去打开房门,好在被陆晨制止了。
“不要听,这是乌鸦报丧。”
陆晨毫不犹豫的一边堵住我的耳朵,一边将我往他的房间里拽。
“不要听,不然你活不过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