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在雅鲁藏布江的某一个深坑里,我还免费来了个双人蹦极。
绳子死死的勒着我的腰,我疼的几乎要哭出来。
“老伊,你们往这边荡一荡!”
胖子站在洞口处,宠着我喊。
我心想你也不看看我这小体格,手脚都悬在空中,没有落脚点,我怎么荡?
但一直在这挂着也不行。
这登山绳看着挺细,又挂着两个人,难保不会中途断掉。
我心一横,开始按照胖子说的,努力往前荡。
刚开始荡的弧度很细微,几乎感受不到。但渐渐地,弧度变大,我和李叔叔像摆钟一样,前后的晃荡,渐渐地,我离那边的墙壁越来越近了。
我把弹簧匕首紧紧握在手里,在靠近墙壁时,用脚狠狠地一踹,我们立刻荡的高了。
但这还不够。
一脚、两脚、三脚。
“跳!”
胖子这时大喊一声,我没犹豫,立刻隔断了头顶坠着的绳子。
随着惯性,我们冲着胖子狠狠砸去。
这一次运气挺好,我们稳稳地落在了那块平台上。
胖子把我们拖进洞后,用匕首隔断了绳索,我则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不是我不愿意站着,而是腿肚子在发抖。
我从小就是好学生,爬过最高的地方就是树顶,就那一米多高的高度,我还在上面挂了一天下不来,就更别提这深坑了。
缓了一会儿,我试着撑墙站起来,发现已经能慢点走了。
倒是李叔叔比我强,他不用扶着就能走。
由胖子带路,我们往山洞深处走去。
李叔叔走在中间,我断后。
这山洞还真不小,洞口大概两米长。
路上,为了分散注意力,我观察山洞的洞壁。
这上面纹路平滑,没有人工凿刻出来的痕迹,竟然是大自然自然形成的杰作。
我们往前走了大概两分钟,前面出现了一条岔路口。
“咱们往哪走?”
胖子站在分叉路口,不知道选哪条。
这时,我在右侧的路口处,发现了一处痕迹。
那像是被人用匕首划出来的,那人当时像是有什么急事儿,划得很仓促。
“走右边吧。”我说道:“说不定能跟大家汇合。”
这条路可谓是十分精彩,一路上,能看到一些丢弃的背包、掉落的匕首等。
我们将有用的物资全部捡起来,大概走了七八分钟,就感觉到了明前的冷风,绕过一个弯后,眼前豁然一亮,我们已经适应了黑暗,突然见着日光,只感觉眼睛刺痛。
大概开合了几次,我就适应了。
打量四周,我发现这洞口竟然开在一片树林里,但一时间无法确定位置。
胖子把李叔叔放下,李叔叔站在洞口,眯着老眼观察后说道:“这应该是雅鲁藏布大峡谷!咱们竟然直接进入大峡谷中了!”
“谁!”
还没来得及兴奋,胖子突然警觉的看向一侧。
他手里握着登山镐,我也偷偷把降魔杵拿在手里,满脸警惕。
“出来!”
树林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很快走出来一男一女,男女都是二十岁左右。
“朱燕,刘强?”
虽然他们灰头土脸,但我还是一眼把他们认了出来。
就在一天前,我们还在一起探险。
“尹正?老师!”
那两人认出我们后,立刻跑了过来,朱燕一向胆小,直接哭了出来。
“你们也逃出来了,真是太好了!”
李叔叔见只有他们两个,立刻问道:“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们两个?”
听见这个问题,两人缓缓垂下了头。
“刘强,你说。”
刘强看了朱燕一眼,哽咽着说道:“老师,我们跳下去后,并没有等到你们,倒是那个大蜈蚣追了上来,其他同学……都被它吃了!只有我们两个侥幸活了下来。”
这才过了一天,原本十多人的队伍,就剩下我们五人。
李叔叔面露愧疚,但还是安慰着自己的学生:“逝者已逝,你们还平安活着就好。”
这一带四季冰封,昼夜温差更是极大。
天黑之前,如果我们找不到落脚处,很有可能冻成冰棍。稍作整顿之后,我们立刻启程。
我们在上午出发,大概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在树林中迷失。
手上没有指南针、没有电子定位设备,就算一路过来在树上做了记号,转身也不一定能看得见。
天上飘扬着大片的雪花,将我们的脚印覆盖。
几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体力不支。
“这鬼地方,谁能走出去谁就是我爷爷!”
胖子一脚踹在一颗树上,树枝上挂着的大片的雪抖落下来,把他埋在里面。
白雪堆成的人很可笑,但我却笑不出来。
“太阳还有几个小时就下山了,咱们再坚持坚持,说不定能误打误撞走出去。”
大家只能咬着牙继续赶路,最累的还是胖子,身上还背着一个人。
这次没走多久,我们就听到了鞋子踩在积雪上的声音,声音直逼我们而来,片刻后,前方的树林中,走出两个人。那两人脸蛋被风吹得通红,身上穿着藏族的服饰。
他们叽叽歪歪的说了一大串,我们却没人听得懂。
比划了半天,我们心里都着急,最后,他们中的高个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远处,可能是要带我们离开。
我们巴不得早点离开这片密林,赶紧跟上。
这两个藏族人对这片林子十分熟悉,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树木稀疏起来。
“啊!!”
突然,队伍中,朱燕尖叫着后退。
大家都感到疑惑,那两名藏族人也停下了脚步,布满的看着她。
朱燕显然是被吓坏了,她神色惊慌,手指着前面。
“尸体!有尸体!”
我们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愣住了。
确实有尸体,数量还不少,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全部挂在树上。
也难怪朱燕吓得说不出话了。
“这是树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