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单青又来工部官署找岚风了,经工部的人通报之后,岚风他们来到院子里,问道:“你查到是何人下的指令了吗?”
“回大人,卑职已经查清了。”单青答道:“没人下令。”
“什么?没人下令。”管长继满脸疑惑的问道:“那为何会有人来从中作梗?阻挠你们查阅当年的卷宗。”
单青有条不紊的解释道:“据密探禀报,他们是为了争夺空缺的千户之位;之前因石千户而空缺的千户之位,已经有人填补了,如今又有了马千户不幸身亡而空缺的千户之位,所以赢文战他们为了争夺这个千户的位子,才不择手段,而、、、、、、。”
岚风接过单青的话来,继续说道:“而我是这个千户之位的人选中,最有竞争力的一个,因为我在短短一个月多内就连破数桩大案,而且还得到了长孙殿下的赏识,所以他们视我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没错。”单青没想到岚风全都猜对了,补充道:“所以他们想借皇上之手,来除掉挡在他们千户之位上的绊脚石。”
管长继咬牙切齿道:“这群乌合之众,平时不用心办案,暗地里却处心积虑的争名夺利,简直是无耻至极。”
“平时也没那么明目张胆,这次好像得到了陈指挥使的默许。”单青向岚风问道:“大人,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岚风沉吟了片刻:“原因跟赢文战他们一样,都是权力之争。我得到了长孙殿下的赏识,而长孙殿下是储君,是将来的皇上,也就意味着将来我很有可能是下一任指挥使,这对他来说我的存在就是个威胁,是威胁就要扼杀在摇篮里。”
众人沉默了片刻,管长继叹了口气道:“看来今后我们在镇抚司里的日子不好过了啊!”
岚风安慰道:“继叔,不用那么悲观,之前更惨的日子不是都过来了嘛!明日之后,是万劫不复,还是海阔天空,自见分晓。”
单青满腔热血道:“大人说的是,明日是最后一天了,我们一定要赶在太阳下山之前侦破此案。”
“嗯。”岚风点了点头,然后向单青说了一下他们这边今天的情况,说完之后,命令道:“单青,你回去继续查阅卷宗吧!继叔,你在此监督徐大人他们建造那件东西,我去愚公哪里借样东西。”
“是,大人。”单青和管长继齐声应道。
次日。
一大早,岚风他们带着数十名锦衣卫准备出发,这些锦衣卫每个人都背着长弓利箭,长长的队伍后面还拉着一辆马车,这辆马车的装潢很新,整车被包裹的密不透风;马车露出骨架的地方好像是钢铁打造的,双轮的压印明显深了很多,而且这辆马车还特意用了两匹健硕的快马来拉,不知为了跑得更快,还是因为这辆新马车太重了。
徐华匠带着老李快步从工部官署里跑出来,向岚风说道:“为了以防那件东西出现故障,我和老李跟随你们一起去吧!”
“好!”岚风叮嘱道:“到时你们俩多加小心,我们可能会顾不上你们。”
“没事,到时我们躲得远远的就是了,不会妨碍你们的。”徐华匠问道:“那我们这是去哪里抓詹毅春呢?”
昨日。
‘鲁班营造’的柴房里。
吓得失魂落魄的贾懿求饶道:“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求求大人不要切我的手指,我全部都从实招来。”
“很好。”岚风的目光依旧锐利,冷冷的问道:“詹毅春在哪?”
“他藏在昆虚寺里当和尚。”贾懿无可奈何的招供道。
岚风目光如炬的射向贾懿,质疑道:“真的吗?”
“不敢欺瞒二位大人,不然我的手指将随时不保。”贾懿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手指藏起来。
“你知道就好。”
管长继不禁笑了笑道:“难怪连我们锦衣卫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原来藏身在京城的昆虚寺里当和尚,确实是出人意料。”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看来詹毅春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更聪明。”岚风抓起贾懿往外走去。
工部官署门口。
岚风微微一笑,道:“去和尚庙。”
“和尚庙。”徐华匠更疑惑了:“京城那么多座寺庙,是要去哪座呢?”
“跟着我们走就是了。”岚风看着远方,目光坚定的说道:“这次我们一定要活着抓到詹毅春,此案能否侦破就全靠他了。”
是啊!一定要活捉詹毅春,不能再被黑衣人抢先了,或者偷袭了,不然在七日期限的最后一天,如果这条线索又断了的话,留给岚风最后的选择就是去刺杀朱元璋了。
昆虚寺的山门外。
岚风他们在昆虚寺的山下停了下来,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向众锦衣卫部署抓捕詹毅春的计划。
岚风锐利的目光向众人扫了一眼,然后说道:“众锦衣卫们,现在我们来部署一下抓捕计划;第一队,把守各个下山的路口,一见到可疑人员,就立即逮捕。”
“得令。”第一队的锦衣卫应道。
“第二队,把守昆虚寺的前后各门,禁止任何人出入。”
“得令。”第二队的锦衣卫应道。
“第三、第四、第五队,搜查昆虚寺的各个角落,抓捕犯人。”
“得令。”第三四五队的锦衣卫应道。
“第六队,你们在昆虚寺的屋顶巡察,以防黑衣人偷袭。”
“得令。”第六队的锦衣卫应道。
“第七队,你们在昆虚寺的门口布防,一定要弓不离手,箭不离弦,蓄势待发,随时做好应对偷袭的准备。”
“得令。”第七队的锦衣卫应道。
岚风部署完了之后,高声喊道:“今日要抓捕的犯人,非常重要,不容有任何闪失,所以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确保犯人安然无恙的抓回镇抚司,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众人齐声应道。
“很好。”岚风点了点头。
前排的一个锦衣卫问道:“大人,那犯人长什么样呢?”
画面一闪。
岚风回想起,昨日在‘鲁班营造’的柴房里,他向贾懿问道:“詹毅春如今长什么样了,有何体貌特征?”
贾懿指着岚风答道:“他长得跟您一样高。”指着管长继:“跟他一样胖,上唇上还有一道疤,是七年前,有一次做工时不小心弄伤留下的。”
岚风追问道:“那他在昆虚寺当什么值?叫什么法号?”
“这个小人不知道。”
管长继面带怒意,恐吓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大人,不如我们先切他几根手指再说。”
“二位大人明察,这个小人真的是不知道,就算你们把我的十根手指都切完,我也是不知道啊!”贾懿哭爹喊娘的哀求道。
“你和詹毅春合作了那么久,他为你设计了那么多座建筑的图纸,你居然不知道他的法号,那你是如何找他来为你设计图纸的呢?别告诉我说是从天下掉下来的。”岚风把断了的绣春刀覆盖贾懿的整个手掌,以确保一刀下去,可以同时切断五根手指。
看着岚风的刀在自己手掌上覆盖,一股无形的压力,让贾懿咽了口口水,说道:“那倒没有,他为人很谨慎,没向我透露过详细的信息,我有事要找他的时候,他就让我去昆虚寺南院那边的佛堂烧香,之后的第二天,他就会来‘鲁班营造’找我。”
“原来如此!”岚风点了点头,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