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宇流星赶月般地追到了郑美娇的身后,嘭的一声,左手一把攥住了她娇柔的脖颈,一抖手,把她转了个面对面。
旁观者也被吓傻了,谁也没想看似柔弱可欺的萧泽宇,竟敢当众对郑美娇下手,这可犯了众怒。
“这个小白脸真不是个男人,这么娇滴滴的女人都打!”
“他太没教养了,活该女朋友离开了他!”
“谁来英雄救美啊!狠狠地惩治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
“要么快报警吧,晚了美女可就惨了!”
“我的妈啊,还真打啊!”
“萧泽宇,住手!”
……
“妈啊!”郑美娇没想到萧泽宇敢在校园内对她动粗,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起来,“萧泽宇,你个土老帽,敢对姑奶奶的动手,你是不想活了吗?”
萧泽宇掐住她的脖子,手指处已经有鲜血渗出。对她的恐吓毫不在意,愤愤骂道:“郑美娇,你这个害人精,今天我要不教训你,还以为我是个怂蛋呢!你是如何拐骗郝姝彤的?”
“你敢打姑奶奶,你试试!”郑美娇骄横地叫嚣道。
“萧泽宇,别冲动!放开郑美娇!”吴琳琳匆忙赶过来,焦急万分,“你会惹祸的!”
有人摇头叫道:“冲发一怒为红颜,你得有吴三桂的本事儿啊!”
萧泽宇怒气爆棚,热血上涌,凶狠异常,对吴琳琳的话充耳不闻。
“啪啪——”
两声清脆的巴掌声,震得人耳朵嗡嗡。
不少女生吓得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着郑美娇被虐的惨相。
萧泽宇的巴掌左右开弓,毫无怜香惜玉地抽在了郑美娇玉瓷一样的脸上。
她的脸左右两边出现了五道清晰的血手印,赫然醒目,脸很快就变成了殷红一片了,鲜红的血液似乎要从脸皮上蹦出来。
吴琳琳知道劝不住他,只是咬着牙齿,唉声叹气。她想找郝姝彤,可郝姝彤今天被人接走,还没回来。
“萧泽宇,你个挨千刀的,你个土老鳖,你个贱种,你竟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郑美娇哇哇怪叫,破口大骂,凶相毕露,像只发狂的母狮子,双手向着萧泽宇的身上脸上一阵乱抓。泼辣凶恶的气场让人心悸不已。
萧泽宇打了她之后,就悔意横生,叫苦不迭,俗话说男不跟女斗,自己脑子一热,竟对这样一个媚态百生玉瓷一样的美女动了粗,脸被打得几乎成了剥皮的狗头,惨不忍睹。
一时间萧泽宇愣住了,掐住郑美娇的左手也自然松开了。
郑美娇疯狂凌利地报复,把他的脸上抓出了道道血痕。身上也被挖烂了几块,鲜血沾湿了衣服,顺着血迹的中心向着四外继续拓展着领地。
“打人啦,打人啦!”附近的学生惊叫着向事发地跑过来。
很快地这里就聚集了几十个学生,把他们围在中间。
“什么情况?”
“怎么对女人动手啊?好男不跟女斗的古训也被扔了吗?”
“事出有因,不知道别乱说!”
不知情的女孩子更是群情激愤,有的向着萧泽宇指指点点,冷嘲热讽,还有的愤愤不平地叫骂着,有的叫报警,让法律来惩处这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男人,还有的向着萧泽宇吐着口水,有一个女生把手中的零食砸到了他的脸上……
此时的萧泽宇变成了千夫所指的混蛋,罪人。
郑美娇偷眼见到这么的学生围观,凶性收敛,委屈地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呜哩哇啦地痛哭失声,嘴里还骂着萧泽宇的野蛮,粗蛮,残忍,心毒。
知道萧泽宇悲剧的学生则摇头叹息,为他的行为感到惋惜,感到不值。
萧泽宇愣愣地站在众人的围观之中,饱受着一些人的辱骂和凌辱,他心乱如麻,大脑一片空白,没有思想,没有意识。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善后了。
“啧啧啧——”
一阵咋舌的声音从人群外传过来。
人群呼啦向两边一闪,让出一条道来,显然不少人认识来人。
陈文轩带着几个马仔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陈文轩当然认识郑美娇,他还知道眼前这个让任何男人都垂涎三尺的美娇娘,背后有个强大的存在,强大到他们陈家也不敢肆意妄为。别人可以不知道,但他还是清楚的。
其实郑美娇根本就不用坐在地上像个泼妇似的哭闹,一个电话就能喊来足以踏平紫阳大学的力量,但身为女人,尤其是身为学生,她还是有所顾忌的。
陈文轩一看到坐在地上哭得伤心的郑美娇,怜香惜玉地问:“美娇姐,怎么啦?让兄弟瞧瞧!”
郑美娇见陈文轩到来,仿佛挨打的媳妇遇到了娘家人,拿开双手,白皙奶油似的脸上火辣辣的巴掌印,再次呈现在众人眼中。
陈文轩,这个呆霸王,二世祖,突然来到当场,不少人为萧泽宇担心起来。
郑美娇认识陈文轩,还陪他去过舞厅,她不哭了,挺身站起来,偎到陈文轩的身边,嗲声嗲气地说:“陈弟,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陈文轩心中暗爽,伸手惬意地摸摸郑美娇的俏脸,挺直腰板,正气凛然地说:“小弟一定为你做主!”
“萧泽宇,我弟弟来了,还给姑奶奶横啊!横啊!”
郑美娇腰杆挺直了,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分外惹眼。
陈文轩的眼睛死死地咬在上面,咕咚,忍不住咽下一大口口水。
萧泽宇一见陈文轩,顿时心寒,知道要遭殃了。
“萧泽宇,行啊,连美娇姐都敢打!”
“我,我……”
萧泽宇一见到陈文轩凶神恶煞一般的眼睛,刷刷放光,忙低着头。
“陈弟,我的脸好疼啊!”郑美娇嗲声嗲气地哼哼起来。
郑美娇的好姐妹也附和着叫嚣起来:
“这个瘪三刚才可嚣张了,这么多人都劝不住,陈哥你看看,美娇的脸都被他虐成猪头了!”
“是啊,是啊,敢打美娇,就是打陈哥的脸,陈哥你可要主持公道正义啊!”
“揍他,揍他,给美娇姐报仇雪恨!”陈文轩的马仔嗷嗷叫地喊起来。
一个郑美娇的好姐妹不失时机地把一口零食吐到萧泽宇脸上。
萧泽宇弱弱地望了那个女孩子一眼。
女孩子凶恶地骂道:“望啥望?再望,老娘非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当球踩!”
陈文轩站在萧泽宇的面前,一把抓住头发,使劲往后一拽,横眉怒视:“萧泽宇,你个土鳖,竟敢打我的美娇姐,谁给你的狗胆?在这紫阳国金溪城还容不得你这个土鳖撒野!”
“我——”
萧泽宇不知道说什么,吓得上身一个劲儿地往后撤。
陈文轩抬起巴掌,狠狠地甩过去。
“啪!第一巴掌是替美娇姐打得!”
“啪,你忘记男不和女斗的古训,第二耳光是替那些被你欺负和即将被你欺负的所有女同胞打得!”
“啪,你的爹娘生而不教,第三个耳光是替你爹娘打得!”
“啪,你竟然惹我生气,坏我心情,第四个耳光是为我自己打得!”
四个耳光,此起彼伏,重击在萧泽宇的脸上。
萧泽宇清瘦的俊脸,狼藉一片,鲜红惹眼。
全场一片惊呼,被陈文轩的凶狠和暴戾震慑了。
几个女生眼睛火辣辣的,盯着陈文轩,一脸的花痴,崇拜得恨不得立刻以身相许,立刻开房,心中暗呼:
“真帅!”
“这才是真男人!”
“这才是女孩子心中的白马王子啊!”
当然也有很多看不惯陈文轩仗势欺人,心中愤然,但没有哪个敢站出来劝阻。
陈文轩弄性尚气,凶狠肆虐,凡是惹到他的人,都没有好果子吃。轻则痛打住院,重则身残死亡。
去年陈文轩看到一个学生不顺眼,指挥手下的马仔,把人活生生地打死了。后来陈家出面,掏钱摆平,陈文轩照旧呼风唤雨,为非作歹。
学校拿他没办法,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看着大家崇拜的目光,陈文轩昂着脑袋,高高在上,如同掌控众人生死的神灵,又一脚把萧泽宇蹬翻在地上,鸱视狼顾:“老子管教你,服不服?”
萧泽宇望了眼十多个围在身侧的陈文轩的马仔,他们眼冒凶光,一幅择人而噬的财狼相,吓得魂飞天外,趴在地上,双手捂着疼痛欲裂的脸,羞愧难当,低声道:“我服!”
“你说什么?”
陈文轩的脚使劲踩在他捂脸的手上,声如夜枭,凄厉瘆人。
“我服!”
“土鳖,大声些!”
陈文轩猛地用力,萧泽宇手上的皮肤立马破裂,鲜血流出,漫在脸上。同时清脆的骨折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陈文轩这是往死里整萧泽宇啊!
这只手恐怕没有十天半月是好不了!
有人不忍,但没谁敢捋陈文轩的虎须,出来劝阻。
陈文轩抬脚,把萧泽宇拉起来,一脚踢在他的后腿弯:“给美娇姐跪下,大声地赔礼道歉!一直到美娇原谅你为止,不然你就给老子跪死在这里!”
郑美娇站在萧泽宇的面前,居高临下,就像垂帘听政的太后,鄙夷不屑地望着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屈辱,愤怒,仇恨,报复,燃烧在眼里心里,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轻易放掉这个卑贱野蛮的仇人。
“啪——”郑美娇毫不犹豫,手中拎着的高跟鞋的鞋跟毫无悬念地砸在萧泽宇的鼻子上,“你个瘪三,敢打姑奶奶!”
鲜血汩汩冒出,萧泽宇双手赶紧捂住鼻子,忍不住哼起来。
“噗——”
郑美娇没想就此罢手,把手中的鞋子穿在脚上,残忍的一脚正蹬在萧泽宇的嘴上。
郑美娇的女士高跟鞋,鞋头尖尖,就像锐利的长锥,具有极强的杀伤力。
随着郑美娇的这一脚,萧泽宇就像一个木桩沉重地栽在地上,嘴唇肿胀,牙齿踢掉两颗,鲜血飞溅,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全场。
不少人眼睛猩红,如醉如痴,如同打了鸡血相似,高声狂叫:“好!打得好!”
撕心裂肺的疼痛,传到大脑,萧泽宇眼睛发黑,头晕目眩,晕死过去。
有人偷偷地给学校保安室打了电话,其实保安早就得到风声赶过来,只不过他们也摄于陈文轩一贯的威亚没敢到场罢了。
这时保安急匆匆地赶来了,连忙把萧泽宇送到医务室抢救,一面把陈文轩、郑美娇和几个证人带到了安保室,询问调查。
萧泽宇很快就清醒过来,手指骨折,好在鼻梁骨没有碎裂,医生很快做了处理,同时采用了一些消炎措施。
保安把萧泽宇带到保安室。
陈文轩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有爹生没娘养的烧不熟的模样。
郑美娇眼如毒蛇,死死地盯着萧泽宇,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他。
萧泽宇看到陈文轩和郑美娇阴沉冷酷的脸,吓得浑身战栗,低着头,傻呆呆坐在椅子上,任凭保安询问,他始终不说一句话。
他不知道该怎样向保安说清楚。他能告诉保安,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把郝姝彤卖给了不知名的大款或要员吗?或者说在这个女人牵线搭桥之下,郝姝彤傍上了大款或要员,这些都是无法说出口的想法或事实。关键是手中有什么证据呢?没有,赤手空拳,没有证据,说出来的话有什么分量可言。在关键的时候,郝姝彤能站在他这边吗?绝对不会的!就算自己证据凿凿,他能无视郝姝彤的名誉,而把这样的丑事公之于众吗?他也不能,看来今天自己是做了一场损人不利己的蠢事儿!还被修理得惨不忍睹,只能怪自己的倒霉。瞧瞧陈文轩和郑美娇那恶人像,他的心都凉透了!
冲动真的是魔鬼,萧泽宇心中默叹。
今天找郑美娇只是出于一时的冲动和义愤,根本就没有想到事件会演变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现在是进退维谷,陷入绝境,谁也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