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一阵刺耳的笑声突然响起来。
闵怡晗忙松开萧泽宇的手,望着面前的四个不速之客。
陈文轩,二十多岁,闵怡晗的同班同学,也是她的追求者。身材奇高,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身特制的运动服,十分彪悍,桀骜不驯。
此时,他冷眼盯着萧泽宇,嘴中叼着根粗大的雪茄,红红的烟火在呼吸之间十分耀眼。
身边站着三个衣着华丽的男人,他们是陈文轩的小弟马仔,双手抱膀,一副烧不熟而欠揍的模样。
“陈文轩,你想做什么?给我滚远点!”
闵怡晗没给他好脸色,直接赶人。
陈文轩对闵怡晗有所顾忌,但他一步跨到萧泽宇面前,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你胆儿够肥的啊!连老子喜欢的女人也敢碰,信不信我立马做了你?”
萧泽宇没想到会碰到这种事儿,他不想惹是生非,忙说道:“我和怡晗是普通朋友,你别误会!”
一个马仔得到陈文轩的授意,不声不响地走到萧泽宇的身后,噗地一脚,凶猛地踹在他的后背。
萧泽宇一个不防,噔噔噔,向前跑了两三步,双手扶住大树,才没有跌倒。不过脸正好擦在树上,鲜血瞬间渗出。
闵怡晗反应过来,急忙双手扶上他,关切地问:“泽宇,没事儿吧?”
“没事儿!”萧泽宇感到脸上的疼痛,用手一摸,猩红的鲜血,差点晕过去。
“还说没事,都流血了!”
闵怡晗有些惊慌,急忙掏出手帕给他捂在脸上。
萧泽宇接过手帕,捂着脸,惊惶不安地望着陈文轩,低声说:“没事儿!”
闵怡晗转身望向陈文轩,骂道:“陈文轩,你是畜生啊!怎么嘴臭,还偷咬人?”
陈文轩,嘿嘿地干笑:“怡晗,我可没动他,打死我也不敢在你面前耍野蛮吧?”
“你要是不点头,那个阿三敢动手吗?”
闵怡晗大声质问。
叫阿三的马仔忙嘻嘻哈哈地说:“我可没动手,只是动动脚!你可不要诽谤我!不然我可要告你的!”
“阿三,咋说话呢?没大没小的!”陈文轩冲到阿三身边,一脚把他踹了个趔趄,“再这样跟我的怡晗说话,信不信,老子剁了你?”
阿三忙点头哈腰:“大哥手下留情,以后再也不敢啦!饶了我吧!”
陈文轩一脚蹬过去:“知道了错了,还不像这位小哥赔礼道歉?是不是找死啊?”
阿三皮向萧泽宇弯腰,笑肉不笑:“这位大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萧泽宇哪见过这阵仗,害怕他们报复,忙说:“不用,不用……”
“怡晗,我这样做满意吧?”
陈文轩笑眯眯盯着闵怡晗洁白亮眼的脖颈子,笑得很猥琐。
闵怡晗显然被陈文轩嘴中的“怡晗”惹怒了,骂道:“狗样的陈文轩,那样叫我,你找死啊?”
陈文轩一副无赖的嘴脸,嘿嘿地干笑几声,调侃问道:“怡晗,我怎样叫你啦?”
“你给我滚!”闵怡晗绣眼瞪着陈文轩。
闵怡晗明白陈文轩唱得是双簧,俏脸一寒,一步站到他的面前:“陈文轩,以后你别像个癞皮狗似的盯着我,在姑奶奶的眼里,你就是混混,瘪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意思吗?”
闵怡晗的尖酸刻薄,陈文轩并不生气,嘻嘻呵呵地笑起来:“怡晗,你说说,我陈文轩哪里配不上你?论家世,陈家是这紫阳城内数一数二的家族,资产千亿,谁敢不给三分薄面?论人,你看看,我陈文轩,膀大腰圆,魁梧威风,仪表堂堂,岂能是他这小瘪三能比得?论人事,我不说在这紫阳大学能呼风唤雨,但还没哪个不睁眼的,敢不给我面子?唯独你,总是对我呵五吆六,但我生气,你是我的公主,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追你……”
陈文轩说的不错,陈家确实是紫阳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人丁兴旺,旗下大型企业百家,遍布全国各地;还有不少族人在紫阳市政府任职,跺跺脚紫阳城就能地震,吐口吐沫紫阳城就会刮风下雨。
陈文轩桀骜不驯,欺压弱小,坏事没少干,要不是家族势力庞大,就算不被砍脑袋,也会被塞进监狱,喝四个眼的稀饭了。凭着陈家家主,也就是他的父亲,紫阳大学的董事,才混进来,终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惹是生非,几乎打遍整个大学无敌手,但唯独对闵怡晗不敢来硬的。面对陈文轩的恶行,学校也睁只眼闭只眼。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就是打不掉的蚂蝗!”
闵怡晗杏眼圆睁,眼里冒火,恨不得撕碎他。
陈文轩横了萧泽宇一眼,笑道:“怡晗,今后咱俩可要过日子的,你这样贬低未来的老公,不好吧!”
“你这个蚂蝗,痴心妄想!别拦路,我们要走!”
闵怡晗气得脸色通红,血恨不得渗出来。她不由分说照着拦着路的陈文轩就是一脚。
陈文轩向后一个小纵跃,依然拦住她,嬉笑道:“怡晗,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说真心话,我真的愿意是那只钉在你身上的蚂蝗,那只不管你怎样打都打不掉的蚂蝗,终日和你相偎相亲,你说怎么样?”
陈文轩越说越下流,闵怡晗几乎要崩溃了,她柳眉倒竖,一脚踹在陈文轩的小腿上,把他踹了个趔趄。但陈文轩还是拦在他们的前面。
萧泽宇见闵怡晗气得脸色通红,摆脱不掉陈文轩的死缠烂打,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便掏手机要报警。
阿三眼尖,一把打飞手机,啪,手机摔在地上,屏幕顿时裂了好几道纹缝。没等萧泽宇缓过神来,啪嗒声响,阿三照着他脸上就是一巴掌,脸上立刻突出五个鲜红的掌印。
“哼!就你还敢报警!”
噗的一脚,萧泽宇被阿三踹倒在地上,头也磕在树上,一个拳头大的血包瞬间隆起。
另俩马仔幸灾乐祸地望着萧泽宇冷笑,嘴中“啧啧”,嘲笑道:“想英雄救美也得是英雄吧!你他妈的充其量就是个狗熊!我呸!”一口浓痰吐到萧泽宇的身上。
“你怎么打人?”萧泽宇气得眼泡子红肿,但却没有办法。
“啪!”
闵怡晗真的气急了,望着盯着萧泽宇冷笑的陈文轩,不禁气愤填膺,一巴掌砸在陈文轩的脸上:“你个王八蛋,专欺负老实人,是不是?”
萧泽宇被吓着了,没想到闵怡晗敢甩陈文轩耳刮子,他诚惶诚恐地盯着陈文轩,身子不由自主地站到了闵怡晗的前边。
闵怡晗温柔多情地望着身前的萧泽宇,尤其是他眼中的那抹坚定和无畏,竟不由得呆愣出神;但转念她把萧泽宇拉到身后。
陈文轩也是一愣,闵怡晗的巴掌大出意外,但心里恨不得立刻上了闵怡晗,但他只能说话上放肆,真正让他下手,只要一想到她背后的势力,就算再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
陈文轩摸着被打的脸,望着闵怡晗,笑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要学坏!”
“我看不起你这样欺软怕硬的东西!不要脸,你怎么不去死啊?”
闵怡晗余怒未消,眼似利剑。
陈文轩知道这次玩过火了,闵怡晗真的生气了,他一巴掌砸在阿三的脸上,一腿把他扫翻在地。
阿三知道自己擅作主张,惹恼了闵怡晗,摔在地上,没敢起来,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可怜巴巴地望着陈文轩,低声说:“老大,我……”
“哼!你不要命了?还不赶快向这位大哥道歉!”
陈文轩跳起来骂道。
阿三捂着隐隐发疼的脸颊,心里恨不得杀了萧泽宇,但还得低三下气地向萧泽宇道歉。
萧泽宇望着阿三眼中凶光乍现,心里害怕,不敢看他,也不敢回声。
陈文轩见闵怡晗依然俏脸阴沉,一手捏着阿三的脖颈子,一连四巴掌砸在他的脸上:
“啪,我让你擅作主张打人了吗?”
“啪,谁给你的权力欺负老实人的?”
“啪,以后还敢不敢招惹这位大哥?”
“啪,知道以后怎样和这位大哥交往了吗?”
谁都能看的出,陈文轩暴打阿三只不过是逢场作戏,根本就没用力。
“大哥,你就把我当做屁放了吧!今后我再也不敢惹萧哥了,哎吆,哎吆……”
阿三作为马仔当然明白主子的意图,脑袋非常夸张地只扑摆,杀猪般的哎吆哎吆地叫唤起来,哀嚎声震天动地。
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这里杀猪呢。
“真恶心!”闵怡晗不为所动,冷眼看着陈文轩,厉声道,“陈文轩,以后你要是再敢这样欺负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陈文轩双腿一并,弯腰点头,笑呵呵地说:“怡晗,放心吧,你的话就是圣旨,你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你让我撵狗我绝不敢撵鸡!今后我护着这位小兄弟,哪个敢欺负他就是欺负我陈文轩,我一定把他的脑袋摘下来,当马桶用,不,当夜壶用!”
“啊哈,啊哈,啊哈哈——”
几个马仔忍不住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陈文轩眼一瞪:“哼!有这么好笑吗?嗯,好笑吗?”
“不好笑,不好笑!”
马仔强忍笑意,差点背过气去。
闵怡晗不想和他们在纠缠,正要过去拉着萧泽宇离开。
陈文轩抢先一步,亲热地环住萧泽宇的脖子,猛一使劲,勒得他差点断了气,忍不住咳嗽两声。
闵怡晗向萧泽宇走过来,惊问:“泽宇,你怎么啦?”
身边的几个马仔赶紧陪着笑脸,拦住闵怡晗的去路。
闵怡晗气得不行,照着马仔,每人一脚,但马仔就是不让路,闵怡晗,一口吐沫吐到对面一个马仔的脸上,怒声道:“臭无赖,给姑奶奶让路!”
“咳,咳,我没事!”
萧泽宇担心闵怡晗被欺负,忍住痛苦,难过地说不出话。
陈文轩低声说道:“小子,老子警告你,闵怡晗是我的女人,像你这样要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要金钱没金钱的瘪三穷鬼,凭什么和我抢女人?要是你眼睛还瞎,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当泡泡踩!”
萧泽宇心惊胆战,结结巴巴:“我,我没有!”
闵怡晗虽然没听到陈文轩说什么,但还是怒道:“陈文轩,你有完没完?”
陈文轩笑道:“好小子,当着老子的面还敢说瞎话!不承认是吧?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做了你!大不了花些钱,老子照样出来当大爷,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闵怡晗实在忍无可忍,掏出手,要报警。
陈文轩急忙松开萧泽宇,轻轻地在他脸上左右各拍了一巴掌,笑道:“你这个小兄弟,我认了!今后谁要是找你麻烦,就是跟我过去,我一定让他后悔在这个世上来一趟!”
“滚远点!”
闵怡晗踢了陈文轩一脚,一把拉过萧泽宇,气呼呼地向远处走去。
陈文轩望着消失在视野中的闵怡晗和萧泽宇两人,揉了揉隐隐发痛的膝盖,无尽的寒芒在眼中乍现,凶恶地狞笑道:“闵怡晗,你早晚得成为老子的女人!你就是上天给老子预定的礼物!”
阿三皮笑肉不笑地问:“大哥,小白脸呢?放过他?”
“找机会,给我狠狠地虐一顿!”
陈文轩阴阴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