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伞女孩子移开了遮在头上的雨伞,怔怔地望了他一眼,一个充满磁性的甜美的微笑:“你认错人了吧!”
这是一个清纯可爱到极致的女孩子,肤如凝脂,大大而明媚的眼眸,就像三月的潭水,非常引人着迷,小巧的樱唇显得丰腴而感性。一身红色的套裙,让她就像一团火,那样热情而迷离。
无端把美少女认作心爱的女孩子,萧泽宇很尴尬,忙着道歉:“对不起,我朋友开学这么久没到校,我急死了,等她好久了,错把你当成了她了!抱歉!”
萧泽宇身材峻拔,皮肤白皙,双眉大眼,风度翩翩,举止潇洒,本来就是特招女孩子喜爱的类型,此时神情憔悴,方正的脸上别有一番动人诱人的魅力。
红衣女孩子眼眸晶莹剔透,光彩闪烁,并不急着走开:“她是你恋人?”
“嗯,是,也不是!”
萧泽宇匆忙回答,想到他和姝彤的关系感到很尴尬。
“分了?为什么还等她?”红衣女孩子很好奇。
“还没分呢!她准备暑假后给我答复,可是至今我没有见到她回校,所以我才等她!”
萧泽宇不是个虚伪的人,还是实话实说了。
红衣女孩子恬然一笑:“现在女孩子心性太高,她又有新爱了?”
萧泽宇愁闷地说:“不好说,见不到她的话,我就不相信那是真的!”
“你是这学校的,几年级啦?”
红衣女孩很热情,很大方,很甜美,也很迷人。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不太和其他女孩子闲话的萧泽宇,今日却对邂逅的红衣女孩子有问必答了。
“我在上大四!你呢?”
“我大三,是软件工程系18班的!你是学哥啊!”
“哦,我也是软件工程系的,14班!”
萧泽宇和红衣女叙了几句,不感到独自等人的孤单寂寞了,心情疏朗了不少。
红衣女伸出了纤细白玉似的柔荑:“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闵怡晗,有机会再见!”
萧泽宇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和闵怡晗轻轻地握在一起,那种滑滑的酥酥的感觉,像一股电流,直窜他的大脑,有些不自然道:“我叫萧泽宇,后会有期!”
红衣女闵怡晗也不点破,抿嘴轻笑着向他挥了挥小手,向校园内姗姗而去。
她飘动的裙摆和花样的雨伞,渐渐隐入了细雨蒙蒙的诗情画意中,萧泽宇叹息着,收回了视线。
萧泽宇望穿秋水,几乎站成了“望妇石”了,有几次见到女孩子从眼前飘过,他都会神经兮兮地上前喊:“姝彤,你终于回来了!”
可是失望的滋味总是像剪刀一样,把他的心剪得七零八落,痛苦难耐。
课间休息,林鑫跑来劝他,他说道:“今天等不到她,就不回去了!”
林鑫见他如此痴情和执着,无可奈何地回去上课了。走时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老弟,保重啊!”
望着蒙蒙的雨幕,萧泽宇眼睛湿润了,不由得吟诵道: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门卫听到他深情地吟诵,出来看看他,摇摇头,走回了警卫室。
从附近经过的人们像看神经病人似的望着他,一脸的同情,无奈地摇头,嘴中低语:“真可怜,真可惜啊!”渐渐走去了。
还有个流里流气的女人攀住萧泽宇的肩膀,高傲的胸脯紧压在他的胸前,通红的嘴唇硬啜到他的脸上,媚笑道:“小哥哥,是不是想女人啊?你看姐姐怎样?要不到附近开个房,姐姐陪你来个蛟龙戏凤,如何?”
萧泽宇吓得拼命挣脱,但美女把他抱得紧紧的,后来还是门卫出来,美女才悒悒不乐地走了。
但美女走的时候,还把一张名片塞到萧泽宇的手里,回头娇笑:“啥时候想女人了,就给姐打电话,保你乐不思蜀!”
十一点十分,一辆黑色的法拉利,毫无声音地停在学校的大门口,车门被无声打开,一个中年男人从驾驶室内走下车,他身材魁梧,戴墨镜,轻拉车门。
车门一开,从里面撑出一把红色的折叠雨伞,就像闵怡晗撑着的雨伞相似,红得炫丽,红得耀眼,红得引人注目。
看着她下车的身形和走路的姿势,萧泽宇内心一热,终于把你盼来了。
郝姝彤下了车,一手拿伞,一手挥动,向着中年男人抿嘴一笑:“庞叔,谢谢你啊!”
“姝彤,别客气!我是司机保镖,负责送你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不需要道谢的!”
被姝彤称作庞叔的高大威猛的男人有种受宠若惊的激动,一脸的笑意。
萧泽宇感到庞叔的笑中有种谦卑,虚伪和圆滑,让他作呕。
“嗯,路上小心!88!”
姝彤明媚一笑,如春花绽放,整个世界都明媚照眼,转身向校门口走过来。
听到姝彤如兰花绽放的芳香的声音,萧泽宇心脏就开始抽搐起来了。
庞叔钻进了驾驶室,开着车快速地消失在风雨中了。
郝姝彤撑着红色雨伞走进了他的眼中,到了他身边,她不由自主地打个寒噤,竟然歪了歪雨伞,一眼瞥见站在校门口的萧泽宇。
萧泽宇在细雨中站了几个小时,浑身湿漉漉的,激动张开双臂,地叫道:“姝彤,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郝姝彤闪开他的拥抱,停住脚步,望着他,眼中带着丝丝的感动,然后恢复了冷漠,毫无感情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等了四天了!你终于回来了!姝彤,一个暑假你都在哪里啦?”
萧泽宇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他真想像先前一样,拥抱着她,握住她的小手,痛哭一场。
郝姝彤有些放肆地咯咯地笑起来:“等我干什么?暑假前不是告诉你我们分道扬镳吗?你怎么还那么固执啊?”
“你那不是气话吗?”
“你那么聪明,难道连托词也听不出来吗?”
郝姝彤笑得流出了眼泪,她掏出带着紫罗兰香味的手帕,轻盈地擦去眼睑上的泪珠。
萧泽宇的眼泪出来了,没有擦去,朦胧着泪眼:“姝彤,你别这样绝情好不好?”
“我已经不是那个先前你所熟悉的郝姝彤了,现在的郝姝彤已经成为了另一具空壳啦!”
郝姝彤泪湿素面,凄楚而幽怨,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心事儿紧锁心间。
“我不相信,你还是先前那个被我爱也爱我的郝姝彤,一点不错!”
萧泽宇哭着喊道。
“我已经有了一种新的生活,你看看我这一身服装,价值几十万元,看看我脖子的项链,纯黄金的,价值几十万元,还有这手镯,你能给我吗?你能给的起吗?”郝姝彤撕扯着身上的衣服,摇摆着脖子上的项链,还有手腕上的镯子,还有刚才送我的法拉利……”哭着说道,“别痴情了,这个世界不需要痴情,明白了?”
“姝彤,可我忘不了你!爱你的这个男人是什么人?那个司机吗?”
萧泽宇更加语无伦次了。
“他不会见你的,你也没有资格能够见到他!”郝姝彤不屑地望着他,毫无感情的眼睛,让他的心流血,“泽宇,为了一段枯死腐朽的感情沉沦是不值得的!言尽于此,你要保重啊!后会无期!”
萧泽宇望着越行越远,渐渐消失的郝姝彤,如僵尸一般回到宿舍,声嘶力竭地痛哭起来。
林鑫不放心他,从学校门口找回了宿舍,使出浑身的解数,总算劝得他不哭了,但他就像木乃伊,睡在床上,无声无息,瞪着眼睛,瞅着天花板。
第二天早晨,萧泽宇一起床就到女生宿舍找郝姝彤。
恰好郝姝彤随着同宿舍的同学去吃早餐。
萧泽宇一把抓住她的手:“姝彤,跟我走,我要问问你!”
“你使这么大的劲儿干什么?弄疼我啦!”郝姝彤一边向旁躲他,一边使劲挣脱他的控制。
萧泽宇不为所动,有些冷漠地说:“今儿咱把话都说清楚……”
郝姝彤冷冷地望着他,声音尖刻得能够洞穿他的心脏:“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姝彤,难道你把我们的过去都扔到九霄云外了吗?要是我们的父母知道我们之间变得这样,他们会多伤心啊?”
萧泽宇压抑着痛苦,故作冷静地盯着那双让他沉醉的眼眸。
郝姝彤非常冷静:“萧泽宇,我们现在都大了,再也不是上中学时懵懂无知的孩子了!如果说先前我们爱过,那只能是青春时期的一个美丽的错误!可如今我们都有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认识、自己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如果还局限在中学时代的认知,你不感到太可笑了吗?我这段时间总是觉得我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我!”
萧泽宇发疯似的攥住了郝姝彤的手腕子,可怜兮兮地说:“姝彤,你告诉我你说的都是气话,都是开玩笑地话!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是吧?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们俩一起抗,行吗?”
“萧泽宇,你怎么总是像孩子一样的不成熟啊!我郑重地告诉你,我的每一句话都是极其认真的,你醒醒吧!”
郝姝彤睁开了他的手,甩了甩手腕子,依然冰冷地扫了他一眼,就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