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到了闵怡晗,和她共进了一顿晚餐,萧泽宇的心情出奇地安静,好像先前的一切都被删除了。学习又成了他生活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而校方和系里给他的处分迟迟不肯下来,让他多少有些担心。每次见到闵怡晗,想问她,又怕她生气,忍住了就没问。
周末的时候了,本来闵怡晗邀他一道到市里散散心,可是她临时有事儿改变了主意,他没地方去,到图书室看了二个小时的书,已是上午十一点的光景,便出来走走。
上午的阳光很亮很酷,晒得人眼睛发花。
萧泽宇了沿着林荫道低头慢行,有两次差点和别的学生碰了头,他想回到宿舍里睡一觉,然后再吃午餐。
这时的校园内十分安静。当然原因是多方面的,不少学生挪出了学生宿舍到附近租房子住,为的是生活舒适安逸些,特别是那些情侣学生在外边租房的更是趋之若鹜了,谁愿意别人经常打扰温馨安谧的二人世界呢?另外学校建有高级学生公寓,是一个独立存在的空间,里面单人单间,家庭富裕的学生,可以配制应有尽有的现代化的家具,过上等同于单身贵族似的生活,周末这些贵族是不会到这边来的!也有不少的花容月貌的女孩子,被豪华轿车接走了,到不为外人所知的公寓,享受她们特殊的周末世界了!
“这会姝彤在做什么呢?”萧泽宇的心思又跑到了郝姝彤身上了。他咒骂了两句自己,强行拽回了思绪,让自己不再想她。
周末的校园是冷清的,除了太阳慷慨无私地挥霍外,其他都显得无精打采,就像空寂的萧泽宇的心。
一个绿茶的空瓶子躺在脚下,萧泽宇毫不犹豫地一脚踢上去,嘭的一声,瓶子向前方飞出四五米,啪的落到了地上。他紧走几步赶到瓶子旁边,还想再送给它一脚饶头,但还是止住了。弯腰拾起瓶子,放到了路边的垃圾箱里。
萧泽宇这会倒渴望闵怡晗能来到身边,可是这是惘然的,因为她实在有事儿,不可能带给他这样的惊喜的。
实在没有地方可去了,他就直接回到了宿舍,准备美美地睡一觉,然后到图书室享受了一顿知识和精神的大餐。
吃罢午饭后,再次回到宿舍。
宿舍十分寂静,现在这间宿舍里只有三个学生了:吴强森、林鑫和他,另一个学生因为恋爱到了成熟季节,搬到外面另租房了,估计用不久吴强森也要到外面租房的,因为他的女友也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吴强森和林鑫到市内闲逛去了,下午,宿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躺下,胡思乱想,渐入梦境。
“咣当,咣当,咣当当——”拍门声。
萧泽宇刚睡着,就被惊醒了。
抬头,揉揉发酸的眼睛,望着不住震动的门,问道:“谁啊?”
“找人的!”
“找谁啊?”
“萧泽宇在这里住吗?”
“不在!”萧泽宇没想到是来找自己的,留了个心眼。
“不会吧!”
“真的,到市里去了!”
“哎,刚才明明看着他进了这间宿舍的!”
“花眼了吧!他和同学到市内进舞厅玩了!”
“哦,也许吧!你把门开开!”
“你找他什么事儿?”
奶奶的,这时候找老子,还神神秘秘地,一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吧。熊泽宇如是想。
“有人托我来找他的!”门外男人的声音很弱,像怕吓着屋内的人相似。
“受谁之托啊?”
萧泽宇听出来人声音很陌生,禁不住问。
“郝姝彤,那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门外来人大大方方地说。
“什么事儿?我可以转告萧泽宇!”
“呵呵呵——”来人笑起来,“郝姝彤没直接告诉我!”
门外来人迟疑了,萧泽宇听到门外人在窃窃私语,忙说:“怎么回事啊?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告诉萧泽宇啊!”
“我来的时候,郝姝彤写了张字条,让我亲手交给萧泽宇的,因此什么内容我真的不知道!”
来人有些急了,声音大起来。
萧泽宇心中着急了:“什么事儿,你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吗?”
“她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烦,可能想请你帮帮忙吧!”
“你和郝姝彤很熟吗?”
萧泽宇心中暗忖,不由得怦然心动。
“不是很熟,见过几次面而已!”
门外之人声音变得很硬。
“哦,我不认识郝姝彤,她是萧泽宇先前的女朋友,回头我一定和泽宇说说!”
萧泽宇心中直扑腾,预感到这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头疼得厉害,刚喝过药,你走吧!”
“你把门开开吧!让我歇歇脚。要是他不在,我就把字条留给你,回头请你转交给他!”
陌生人语气很焦急。
“咣当——咣当——”
来人显然等得不耐烦了,不管不顾地拍着门。
“你把字条留在门口吧,我真头疼,马会出去拿,你走吧!我代表泽宇谢谢你!”
萧泽宇豁然开朗,便心惊肉跳地站起来。
“咣当——咣当当——”
门外人很生气,拍门声很大,萧泽宇被震得头皮发紧,但他不再理他们,这时候宿舍学生极少,要是遇到非常事件,根本就没有人帮忙解围,他可不敢冒这样的险。
郝姝彤找人找他,这个时候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细细想想,郝姝彤不可能还会想到他。
就在宿舍门口,她送给他的分别的纪念品已经深入到了他的骨髓;尤其是那毫无怜惜的几巴掌和深恶痛疾的眼神,让萧泽宇死的心都有了。
是什么人来找他,目的又是什么呢?他想报警,但害怕万一真是郝姝彤托人给他送信呢,也说不定郝姝彤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终于想到了他这位老乡和昔日的所爱之人呢!
“啪啪啪——”巴掌拍门的声音,很刺耳。
“同学,要是你实在不方便开门,我就把字条留在门口了,但你一定不要停太久了,不然被别人取走了,就不好了!我们走了,再见!”
门外人竟然还能忍耐,态度一级的好。
“你们不歇着啦?”
萧泽宇声音很大,但心里窃笑,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很多遍。
“我们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小心字条别被人拿走,或者风吹走了!”
门外响起紊乱的脚步声,萧泽宇终于舒了一口气。他像被他人抽了筋骨似的,软软地躺在床上。
“嘭嘭——”
不久房门被什么重物砸在上面,震得萧泽宇耳朵嗡嗡直向。
一个房檩粗细的木桩子从砸烂破洞内塞进来,擦点攒到萧泽宇的床上,吓得他差点掉到地上。
“奶奶的,这个贱种警惕性蛮高的嘛!”
先前说话的男人心有不甘,齌怒地骂起来。
“先放过这个蝼蚁,早晚还得咱们收拾他!”另一个男人安慰他,“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是咱们的菜,跑不了!走,宾馆的那俩妞可还等着咱们呢!”
萧泽宇心有预感,再也没有出门。直到天擦黑,林鑫才回来。
林鑫看到门上的大洞和那根檩条,惊讶地问:“泽宇,你都干了什么?”
萧泽宇无力地瘫在床上,说:“不是我!”
“遭贼了?”林鑫很生气。
萧泽宇把今天恐怖惊魂的遭遇告诉了他。
林鑫惊懅得瞪大眼睛,愣怔了半天,才双手抓住萧泽宇的肩膀,非常后怕地说:“泽宇,你好险啊!”
萧泽宇拍拍胸口,眉苦脸地说:“他口口声声受郝姝彤之托给我送信,竟然说和姝彤不是很熟;郝姝彤出了事儿想让我帮忙,他竟不知道郝姝彤出了什么事儿;明明来人不止一个,他却要隐瞒这一点;还有上门找人,出手砸门,也超出了常规。因此他们走后,我就没敢出门找那张纸条,我心中总是惶惶不安的!”
“嗯,泽宇,你想得有道理,幸亏你多留个心眼,不然可能就麻烦啦!”林鑫也觉得萧泽宇分析得有道理,想了想又问,“你又是怎样知道来人不止一人的呢?”
萧泽宇笑了:“我问他话时用了‘你们’,他也用‘我们’,而且走的时候,脚步紊乱杂沓,足以说明来人绝对不会只是一人吧!”
林鑫在萧泽宇肩上拍了拍:“哥们聪明,运用智慧逃过了一劫!”
高兴只是暂时的,接下来,他们又不安起来了。
“林哥,我想这可能只是个开始!”
萧泽宇犹豫的眼神中是说不出的郁闷和愤怒,因为他想到了阴魂不散的郑美娇和陈文轩。
林鑫好像明白萧泽宇的想法,关切地问:“泽宇,怀疑郑美娇或者陈文轩吗?”
“我没有其他仇人,除了他们,谁还会这样处心积虑地算计我呢?”萧泽宇狠狠地说,“没想到这件事还要和我不死不休啊!”
“要不报警!”
林鑫看着愁眉不展的萧泽宇,心不禁揪成一团。
“警察会相信这些吧?没用的吧!警察会向着我?见鬼去吧!”
一想到陈文轩和郑美娇的凶神恶煞的狠样,想到陈文轩家庭势力,萧泽宇的头就蒙得要炸裂了。
“看来,今后出来进去,都得留神啊!不然着了他们的道,可就后悔晚矣!”林鑫忧虑重重地说。
“要么我去找郝姝彤谈谈,让她阻止这件事儿,怎么样?”
林鑫想出这样的主意来。
“她能相信我们说的是真的吗?她还会帮助我吗?”
萧泽宇苦笑着,眼睛盯住手中的手机屏幕出神。
林鑫说道:“应该会吧!”
“为什么?”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啊!”林鑫诡谲地笑起来。
萧泽宇伸手向他背上打去:“林哥,这个时候还开玩笑呢!都愁死了!算了,不管了,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