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婆被成功地唤醒，脱离了植物人的状态，尽管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还需要一段时日。但是凭着精湛的医术，妙手把植物人唤醒这个事，却在迅速地传遍了本地的各个角落。

一时间妙手和他的诊所，成了本地的网红打卡点。每天抱着各种目的前来探视打问的人，可以说络绎不绝。小王和妙手，每天疲于应付，应接不暇。

但是来的人，人家都没有什么恶意，都是好意，都是来一探究竟的。所以小王和妙手也不能有丝毫的厌烦之情，来的都是客啊。

最辛苦的，还是小王。她得整天露出职业的微笑，彬彬有礼地招呼每一位光临的顾客。当然这其中很多人，就是为了来看一眼躺在诊疗台上的老李婆。有可能的话再跟小李子或者老李头聊两句。

而老李婆自从被唤醒之后，精神状态还挺不错，虽然语言的功能恢复还比较缓慢，不能流利地跟大家聊天。但是老李头和小李子向她介绍来探视打问的顾客的时候，她也会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张张嘴点点头。

当然，有这么大的人流量，这期间也有顺便买点药的，问点医的。诊所的营业流水，瞬间就暴涨。妙手再不需要为给小王按时足额发放工资，按时足额给房东转房租而担心发愁了。

随着时间的延长，慢慢地前来诊所的人流仍然很大，但是重心已经不是探视打问被唤醒的老李婆了，而是转向一些疑难杂症的咨询求诊了。

既然妙手创造了一个奇迹，那么前来求诊的人就相信他这种奇迹一定可以复制，而且是大量复制。所以这类的病人求诊也络绎不绝。

但是，妙手心里很清楚，老李婆这个病例有它的特殊性，而妙手的诊治方案，也有极强的针对性。特别是在其中立了大功的名贵中药，麝香、牛黄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所以对于求诊的病例，妙手一再给他们讲述老李婆病例的特殊性：第一个是有直接的脑部的外伤，第二个是病人有明确的情绪方面爆发，而引起的经神性内源性的某种精神障碍，两下结合，才导致了病人的植物人状态。

也正因为是这两种因素复合作用的效果，所以名贵的中药，牛黄麝香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如果不是相似的状况，那妙手和名贵的中药，也无能为力。

而一般前来就诊的都是症状重的病人，自己不可能亲自前来，都是由家属来转述。基本上都是由心血管疾病引起的脑梗或者是三高引发的症状。

对于此类症状，说实话，妙手也只能实事求是地给人家解释，此类病因引起的植物人状态，如果大医院无能为力，那他更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所以每一个前来求诊的人，妙手都要给人家反复解释，反复询问，反复说明，必须是符合他指出的两种病因引起的状况他才接手。不然的话，也会耽误病人的最佳拯救时间。

更多的，还是一些其他方面的疑难杂症。毕竟植物人也是个例，没有普遍意义。对于一般的疑难杂症，也就是西医找不到病因的症状，妙手就投入了极大的热情。

所以，他的日常排得很满，有些患者三番五次来都轮不上。这也难怪，因为诊所的面积本来并不大，当时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火爆的情景。

但长期这样也不是个事儿，所以妙手和小王商量之后，弄了个预约的办法，给诊所安了一台固话，把号码贴在诊所门外。

然后按照妙手个人的时间，每天最多可以预约三十名患者。小王觉得患者的数量还可以增加，但妙手坚决不同意。“中医的问诊非常重要。咱不能像别的医院那样，患者挂号排队几个小时，轮到患者就诊了，医生就问三五句话，一分钟都不到，就把病人打发了，去做各种检查。”

“当然大医院的这种做法，有大医院的道理。本来西医就是靠各种仪器的检查来确定病因的，实际上是以机器替代了人力。”

“仪器的检查，虽然比人工检查更加科学，更加精准，但毕竟机器是冷冰冰的，是没有感情的，是不会辩证思维的。但咱们中医就不同了，主要靠问诊来了解病人的情况。”

“就像老李婆的情况，如果小李子不道出实情的话，那后面我的诊疗就没有办法开展。像小李子道出的实情，那你无论是用怎样先进精密复杂的仪器，也是检查不出来的。”

“当然咱们也不排斥大医院的各种检查结果。前来求诊的患者，他们绝大部分都是在大医院做了各种检查以后，找不到病根，才来咱们这里的。”

“所以他们来的时候，只要带上他们在大医院检查的结果，就可以弥补咱们在仪器检查这方面的短板。然后发挥咱们问诊的优势，尽可能全面地了解情况，经过综合研判，找出正确的病因。”

“只要找出病因，对症治疗就很简单了。所以问诊这个环节很重，绝不是三言两语三分五分钟就能解决问题的。三十个患者，这已经是极限了，再不能多了。再多了，问诊的时间就会受到限制。”

对于这一点，小王也接受了，但同时她又提出另一个问题，“现在前来就诊的人虽然很多，但真正能找到病根的，能给人家对症下药的还很少。”

“也就是说，问诊的人多，真正买药的人少。这样虽然咱们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大量的精力，去接待每一位求诊者，最后体现在咱们诊所的效益上，却是很低。”

“咱们也得考虑效益啊，最起码，就你说的保本微利要做到啊。所以患者预约，咱们也要像大医院一样收挂号费，以挂号费来弥补买药少的损失。”

小王说到的情况，却是妙手没有想到的。他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对于经营方面的问题，他根本没有考虑过。现在小王一提出来，他也觉得这是一个问题。

妙手就点点头说，“这倒是需要考虑的，问题是如果收挂号费，咱们按什么标准收呢？”

小王倒是胸有成竹。“咱们可以仿照大医院的做法，他们是有一般的号，有专家号。像你这水平，那肯定是专家级别了，咱们就按照医院的专家号的标准，来收挂号费，病人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那么大医院专家的挂号费是多少呢？妙手并没有一个概念，就问小王，“人家专家级别的挂号费是多少，你知道吗？”

小王说，“专家也分着级别，一般的专家三四十块吧，再高级了那就不好说了。”

妙手一听，即便是按一般的专家来收，也是三四十块。你给人家看了问了，但是没有给人家具体开药治疗，就收人家几十块钱，他也觉得是加重了患者的负担。

考虑再三，妙手说，“咱这个诊所跟人家大医院没法比，咱们就根据他的标准减半收吧。先试行一段时间，看看大家的反应，觉得有必要再调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