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的脸顿时红透了,由着程小蝶牵着他往外走,小声说:
“老徐和老齐还在外面等我,我先去趟望宝斋和他们聊聊。”
程小蝶把他送到门口,不舍地说:“去办你的事去吧,想我就给我打电话。”
看到秦风脸红脖子粗地从程家出来,徐天德和齐尚调侃了他一路。
秦风不好太刻意去打听王家的事儿,也只能小心翼翼解释他要在程家工作。
徐天德感慨道:
“谁让咱们家,没养出那么水灵的女娃呢,英雄难过没人关。”
车到望宝斋门口,上回遇到的中年眼镜男也在。
他看到徐天德和齐尚下车,礼貌地打了招呼。
秦风下车时,那中年男人眼前一亮,兴奋地说:
“遇上您真是巧,我刚好有件东西想请您掌掌眼。”
秦风一脸的我没兴趣,徐天德帮着介绍说:
“这位吴先生也是咱们港城的世家子弟。”
“吴家老家主主要从事的是风水堪舆,是咱们港城的活神仙。”
“吴家爷们,也都是古玩爱好者,尤其喜欢搜集有了年头的物件儿。”
做生意的,和看风水的,往往都是来往密切。
要不就这中年男人一惊一乍的劲儿,徐天德也不可能由着他天天在自己的望宝斋里转悠。
齐尚好奇地问:
“什么玩意也不说拿来给我们开开眼,合着你今天就是在这等着我们这位秦老弟的。”
中年眼镜男叹气说:“实在是那物件儿太过邪门,家父看到他之后,一病不起。”
“我只得把他封在家父的书房,里面有化煞的阵法震慑着它。”
“就这,家里天天盆碗乱响,实在是忧心。”
徐天德劝解说:
“你们那行我们不懂,你这家里出了问题,该找懂化解的人看,怎么寻到了鉴宝一行?”
秦风淡淡地说:“你从哪买的,问问卖主,不就知道了吗?”
中年眼镜男叹气说:
“东西是福宝轩出的,王家一口咬定钱货两清,就把我撵出来了。”
“我也惹不起他们。”
一听福宝轩,秦风来了精神,仔细询问:“是什么东西。”
中年眼镜男尴尬地说:“就是一面鼓。”
中年眼镜男的左手做出了晃动四下的动作,秦风秒懂。
冷笑一声:“要是假货还好,真是古董,怕才是麻烦。”
徐天德和齐尚不解,一齐看向秦风。
说实话,他们这些玩古董的,确实会遇到一些麻烦。
毕竟古玩这个东西,经历了岁月的洗礼。
身上本来就带着每一任主人的信息,甚至他们的执念。
可他们遇到这些不可言说的麻烦时,都是吴老先生给他们处理。
现在连吴老先生都病倒了,徐天德和齐尚的八卦之火,顿时熄灭了几分。
他们似乎也惹不起的样子。
中年眼镜男一听秦风这句话就透着明白,立刻兴奋地说:
“有请秦小爷到我家里去看看。”
徐天德和齐尚,各自给吴老先生准备了礼物,借着探望病人的名义跟着一块儿出门去吴宅。
吴老爷子吴长顺,在港城可是低调的富豪。
虽说住的还是传统的青砖大瓦房,古朴四合院的感觉。
可这宅子藏在一众别墅之后,实实在在盖在寸土寸金的宝地上。
院墙就是普通的砖墙,过去平房的样子。
前后三进院落,看着中规中矩,四平八稳。
除了院子大一些,就跟城中村那些没赶上拆迁的老住户,从外观上看不出来什么。
吴宅低调,内敛,和吴老先生其人差不了多少。
中年眼镜男是吴老先生的次子,名叫吴平。
老先生的长子吴文是作为继承人培养的,可惜前几年出意外去世了。
吴平从小娇生惯养,父亲的本事一成也没学到,爱好倒是继承下来。
喜欢古玩,眼力又一般。
港城几家古玩店,看在吴老先生的面子上,对吴平还算和气。
也没什么人愿意卖给吴平假货,惹上吴家这个麻烦。
毕竟凭吴老先生的手段,助你赚钱或许费点事,让生意人家破财,那肯定是分分钟的事情。
进到吴宅,就闻到一股子中药味儿。
别看外面低调,宅子里保姆保安一应俱全。
见吴平回来,纷纷打招呼。
吴平也不废话,直接把秦风请到父亲的书房。
门一打开,顿时感受到这屋里比外面温度至少低了三两度。
吴平从格子上拿下来一个盒子,一开盖秦风眉头挑了一下说:“盖上吧,真货。”
徐天德和齐尚都惊呆了。
一齐问:“小兄弟,这也太草率了。”
“研究古玩,那得对着光,细细观摩。”
秦风走到书房门口,看了看日头说:“那您二位细细观摩吧。”
虽说这东西有点邪门,可光天化日之下,俩位古董行的老前辈,一齐带上白手套,凑到盒子前。
徐天德先轻轻拿出那面鼓,仔细辨认上面的花纹和工艺。
啧啧叹道:“确实是清朝的东西,看这工艺,应该出自皇家御用工匠。”
别说鼓面的纹路依旧鲜艳,鼓后面的铃铛轻轻晃动,还很空灵。
就好像这件古物,昨天还有人使用过一样。
徐天德放下之后,齐尚也拿起那面鼓,戴上老花镜细细分辨。
边看边说:“这皮面细腻光滑,真难得两百年的皮匠手艺如此高。”
“这是什么皮?”
齐尚又细细摸索了一番,忽然脸色大变。
把鼓放到盒子里,直接冲出书房,来到秦风面前激动地说:“你是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秦风俏皮地耸耸肩膀说:
“怎么样?摸完了那面鼓,是不是再摸自己后背都起鸡皮疙瘩?”
齐尚已经扶着外窗台哇哇吐了起来,徐天德莫名其妙地问:“秦老弟怎么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走过来,和气地说:
“二公子,老爷子说你既然把贵人请到家里来了,就请进屋说话吧。”
吴平既然尴尬地解释:“家父擅长卜卦,秦小爷勿怪,跟我来。”
徐天德不明所以,齐尚和秦风都没有和他解释的想法。
跟着吴平到了老爷子卧室,秦风刚一进门,吴老爷子在那位阿姨的搀扶下,挣扎着跪在了地上,悲怆地哀求:
“小哥,救救我这孽障吧,老朽就剩这一个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