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师,求求您就赏个脸吧,我是实打实的想要谢谢您!真的!”
抵不过张成的软磨硬泡,我只能勉强答应了。
约定好中午十一点半。
我打车来到张成说的音乐餐厅。
远远的,一个西装革履的卷发男人站在餐厅门口朝我热情的挥手,我走了过去。
“林大师,快快快,里面请!”
包间里,张成点了满满一桌子大餐,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发了很大一笔财。
难怪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找我出来。
如果不出意外,张成此次的目的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谢我,更多的恐怕是想要寻找一直不断暴富的办法。
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样的情况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但以前出现这样的情况时,我一般都是提前收够酬劳,声明后续不归我管,拿钱走人。
不过这次出了点特殊情况,我必须赶来见这个张成一面。
张成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包,递到桌上,笑嘿嘿看着我,“林大师,多亏了您老的金口玉言,要不我张成铁定要穷一辈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您千万要收下。”
我摆了摆手,开门见山道:“心意就不用了,你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张成一个劲儿的傻笑。
“您别急啊,先吃饭,吃完再说,不急不急。”
挡下张成敬来的酒,我冷下脸。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兄弟,不管你信不信,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要是真心感谢我帮你带来的这场富贵,你就告诉我,谁给你指的路,让你来找我?”
张成笑意收了收。
还在继续装傻,“林大师,你这是贵人多忘事啊!不是你那天自己让我去后勤室谢你的吗?我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听王总说您今天身体不适,请假了,好不容易才找人要到你的电话号码……”
“打住,我没时间跟你应付,你泪堂凸起,于子女宫不利,我这里有一个解法可以作为交换,助你渡过一劫。”顿了顿,我吸了口气,“本来助你开财之后,我是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的,否则于我不利,但现在我可以冒着风险问你一句。”
“你信不信我?”
张成眼珠直转,显然是在思考我话里的真假。
我眉头一皱,猛地拍桌而起,“不说也行,祝你好运!”
“别别别!林大师!我信,我信你还不行吗?你先告诉我解法!”张成拖住我的手臂,被我一把甩开。
早上睡得迷迷糊糊,我本来也没有在意这个人。
但一觉醒来,我发现张成打来的电话居然是我的卡2!
这个号码,一向是我用来和爷爷联系的唯一号码。
就连王鸿图和王潇然,都只知道我的卡1,张成居然冷不丁的给我打来卡2的号码。
大清早的,直接把我瞌睡都给吓醒了。
但为了预防万一,我没有在电话里跟他直接言明,而是选择到餐厅碰面试探,张成的反应,已经足够证明我的猜想。
他的身后,必定还有一个幕后指使者在操纵者。
“张成,机会只有一次,我已经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要。”我抬脚走出餐厅,在街边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没多久,餐厅里走出一名身穿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头发灰白,左眼眼角向下蜿蜒至嘴角,有一道骇人的蜈蚣伤疤。
“林天运真是这么说的?”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一股特别的口音。
张成连忙点头,“是,我亲耳所闻,绝对错不了!”说完,顿了顿,“天爷,你看我,我都按照您的吩咐把林天运骗来了,你们能不能放了我女儿……”
话还没有说完,被张成称作天爷的男人冷笑一声,背后突然伸出一把闪着银光的小刀,猛地刺进张成身体,鲜血顺着他的身子慢慢流淌而下,很快,脚下汪洋一片。
“派人找到林天运的住址!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把他牵制住!”
“是,天爷。”
离开餐厅的话一路向西,来到王鸿图的公司楼下。
看着伫立在眼前的高楼大厦,我突然心生悲凉之感。
枉我识人无数,从小跟随在爷爷身边走南闯北,一直苦心学习相师之术,到头来,却连自己的爷爷也救不了。
那我学这相人之术又有什么用呢?
它连我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我自暴自弃地狠跺了地面两脚,抬头却见王潇然一身白色西装鱼尾短裙,身姿摇曳的向我走来,满面春风。
走近后,像是察觉到了我的沮丧。
王潇然主动卸下笑容,声音中也透出几分关切,问:“林天运,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我垂着头,视线落在陈光瓦亮的地面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接着问。
我很烦,上了出租车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来到了王潇然的公司楼下。
想到这儿,我脑中不禁回想起爷爷多次重申的话。
我和王潇然都是可怜之人,只有抱团取暖,方能助力彼此停过生命中的大劫。
“王潇然,你信命吗?”
王潇然闻言愣了愣,“我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
那明媚,化了淡淡粉色眼妆的大眼此刻正一眨不眨的,认真凝视着我,说出的话更是我心底不敢道出的答案。
我只得苦笑一声,“我真是没用。”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可以告诉我,看人之术我虽然不如你,但我王家在云城混了这么久,人脉圈子却还是有一些的,加上你之前也帮过我那么多,我王潇然不喜欢欠谁人情。”
“你帮不了我的,没有人能够帮得了我。”
听到我这么说,王潇然居然一反常态的没有打击刺激我。
而是耐心将我拉到一旁,“你刚才去了哪里?连被人跟踪了一路也不知道?你是猪吗?”
我“唰”地正要回头,她却突然强势的抱住我的后脑勺,迫使我的眼睛不得不看向她。
然后一字一句道:“是个穿着黄色道袍的男人,长须,白眉,鼻头边还有一颗黑痣……”
她说着,我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静静注视着这张近在眼前的脸庞,一个情动,吻住了她火红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