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从水潭里面钻出来,它头上生长着一对有鸡蛋大的眸子,死死盯着沈奇胎。那东西头顶上还有两条长长的触角,触角末端是尖尖的,能瞬间把人穿透。
那东西还长有一张大嘴,露出里面尖锐的獠牙,刚才“咔嚓咔嚓”的声音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那东西有一个粗短的脖子,几乎与身体紧紧连在一起。
那东西有两条健壮的爪子,就是它刚才抓住罗非鱼时动作是那么敏捷,一气呵成。
那东西慢慢站起来,身高足有二米,后爪是两条腿,身体背后是巨大的翅膀,此刻紧紧合在一起,模样就好像整个一只放大了数倍的大蟑螂。
沈奇胎惊恐无比的喊出了一句:“我的吗呀,你是什么东西,小强吗?”
前一天的晚上,坐落在东方神州西南的山城风轻云淡,明月高悬,时间已经过午夜12时,繁华热闹的山城也渐渐安静下来。
市中心娱乐场所的霓虹灯依然亮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已经停止,马路上已经没有行人,恢复了宁静的市区静的让人不敢相信这里是全市最繁华的所在,只有出租车幽灵般的穿梭在大街小巷,继续招揽着客人。
山城居民区的灯火关闭了大半,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已经进入梦乡,呈现出一派祥和安宁的景象。
后半夜,突然狂风大作,伴随着轰鸣的雷声,天空也慢慢拉上阴沉的幕布,乌云满天,电闪雷鸣之下大雨滂沱。
漆黑的天空中,一道道的闪电划破阴云,时而像是狂舞的银龙四处乱窜,时而像是愤怒的毒蛇游走扭曲,而狂猎的风像恐怖的音乐发出尖锐的咆哮,与雷,与电合在一处,到处肆虐。花草扑倒在地上,树木狂怒地摇摆着,仿佛到了世界末日一样。
乌云压顶,风雨交加,月亮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雷声轰鸣,伴随着一道道强烈的闪光,一声声震耳的霹雷,天空中好像有一位发怒的天神在驱赶着群魔,一声声怒吼震的地动山摇,令人心惊胆战。
刹那间,天空就好像被人泼了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山,树,房子都消失了,闪亮的电光把她们照亮,又抛进黑暗里,循环往复。
也许是习惯了这种多变的天气,山城没有人惊慌失措,他们默默地关好窗户,听任狂风暴雨肆虐着,互相揪着、扭着,骂着、吵嚷不休,对于他们没有一点作用,丈夫搂着妻子,母亲怀抱幼童,与往常一样进入深睡。而且睡的很是踏实。
马路上,连最勤快的出租车都见不到了,山城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沈奇胎与往常一样在学校的宿舍里睡的死猪一样,风再紧,雨再大,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他知道那一天晚上的风雨雷电会为他以后的生活带来奇迹般的变化,他真会跑出去看看天空奇妙的景象,好好体会一下发生的景象是不是真有其事。
窗外的雨下的更大了,一道道闪电像一支支离弦之箭直射天空,在夜空里勾画出一道美丽的折线。雷声如重锤击打在响鼓上,响声不断,闪电把黑暗的天撞的乱七八糟,残缺不全。大自然以惊人的威力展现出它残酷的一面,令人不寒而栗。
没有人看见此刻黑漆漆的天突然出现一点亮影,它飞快地划过夜空,速度惊人。它像是在躲避着什么,扭曲潜行,而闪电却不肯放过它,像一根沉甸甸的鞭子瞄准着它,抽打着它,在空中撕裂出一道道光痕。
狂怒的闪电就好像长了眼睛般跟着亮点,亮点拼命躲闪,双方的角逐进入白热化,闪电好似一头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想吞噬它。亮点则像闪亮的圆弧,沿云间一路奔下,东躲西藏,虽然万分惊险,却毫发无损。
突然,亮点飞向大地的边缘,很快消失在一片土坡之中。
闪电失去目标,无可奈何地收去光芒,过了一会雷声也停了,雨渐渐小下来,乌云也在慢慢散去,月亮羞答答地探出头来,月光重新照耀大地,撒下淡淡的光芒。
好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山城的夜又重新显示出它的宁静与安详,寂然无声。
沈奇胎是我们这个奇幻故事里的主人翁。
他的大名叫沈奇胎,至于为什么起这个名字,那得问他已经去世的爹和娘,娘生他难产,在床上挣扎了整整三天,接生婆都吓跑了,说她怀的是怪胎,都足月了不肯下来。
最后还是他老子眼睛一瞪心一横,拿一把割草的镰刀要把自己媳妇肚子拉开把这个折腾人的小鬼拽出来,省的看着老婆遭罪。
好像预示到了危险,胎儿这时出来了,一个男孩,头发乌黑发亮,右手长六个手指,睁开眼睛看了爹一眼就放声大哭,哭的叫那个响亮,震耳欲聋。
老爹就给他起名字叫沈奇胎,由于他天生六指,小名干脆就叫六指奇胎了。
六指奇胎的母亲生下他就去世了,父亲在他六岁那年下田,被一头疯了的水牛给活活顶死了。沈奇胎成为孤儿,村里人见他可怜,都来帮衬他,以后上小学中学都是免费的,沈奇胎也很争气,学习很好,考上山城一所很出名的师范学院。
沈奇胎是孤儿,拿的是全年的奖学金,没有人说什么。村里人善良,每年家家凑钱供他上学费用,吃的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没有饿着过他。
六指奇胎到学院开始发育,很快长成一米八几的大个,身体强壮,四方大脸,本来应该是一个很英俊的小伙子,坏就坏在他那双眼睛上了,浓眉大眼,浓眉大眼,可是沈奇胎偏偏浓眉下是一双小小的眼睛,破坏了整体形象,归入不了校草的行列,令人遗憾。
沈奇胎才不在乎呢,用他的话来说,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管那么多干什么。再者说学生以学为主,什么校草校花之类的,与他沾不上边,也根本不会去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