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马尚峰,一名外卖员,现在是夜晚十二点整,我的手机收到了一个订餐信息,地点在帽儿山。
看到帽儿山那几个字我后背都开始发凉了,因为山上居住的不是活人,那是给死人住的地方。
在这个时间段这个地址遇到的客户会是人还是?我不敢多想,本不想接单,但客户提出加钱,我还是同意了。
现在这个点,平川县已经没有什么行人经过了,二十分钟过后我已经来到了帽儿山脚下。
前方的道路一片漆黑,我打开了手电筒,依靠着微弱的光芒来为我指引道路。
好在山路并不崎岖,虽然没有路灯,但行走也方便,虽然我还没有看到一座坟,但我心里清楚,只要到达半山腰那会是另外一个不同的世界,任何情况都可能会发生。
心脏开始加速的跳动,且安静的可怕,我真怕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不知名的生物。
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有送过外卖,好在一切顺利,我已经来到了半山腰。
眼前是一座座墓碑,我已经被坟头包围了,数不清,借助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却能够看到每座坟头都在冒着青烟。
手电筒的光芒在不经意间已经照着一座墓碑,我看到了死者的遗照,是一个小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前一秒还是面无表情,下一秒我看到照片上的孩子竟然露出了笑容……
我急忙低下了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的原因出现了幻觉,但我并没有看到我的顾客。
“呜呜……呜……”
我耳边传来了孩子的哭声,这荒山野岭的,又是在坟地,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声,难道是刚才看到的那个孩子?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我不敢抬起头,我的身子忍不住的开始颤抖,只是闭着眼睛喊道:“谁在唱歌?”
声音迅速停止,这时我才鼓起勇气抬起了头,又用手电筒对着这片坟地照了照。
等等,方才手电筒一扫而过时我好像看到了白色的东西,当我再照上去时,我总算看到了一个女人正蹲在墓碑前。
“您好,是您点的外卖吗?”我发出了询问。
女人总算站起来了,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连衣裙上还沾着一些血迹,我注意到她手上还拿着一个陶瓷做的娃娃。
看不清脸,都被她的长发所盖住了,姑娘拨动了一下头发,我才看清了她的脸蛋。
看上去就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但她的眼圈太黑了,那双眼睛就一直瞪着我,整个眼珠里都还布满了红血丝。
她点了点头头,有气无力的道:“你放地上就行,你可以走了。”
我怎么看她也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正常人谁会在这个时间点来到这里呢?
何况她的气色和她的样子太让人觉得可怕了。
当我转过身子时,转念一想我不会遇到的是死人吧?不,绝对不会,死人是不会订餐的。
但从她的精神状况来看似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撞邪。
我还真怕这姑娘会出什么事情,我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一颗大树背后想看她在这里究竟做什么。
“宝宝,真是对不起现在才让你吃饭,一定饿坏了吧!”
姑娘开始自言自语了,果然不是正常人,但又不像是来祭拜死者,我看到她把那个娃娃放在了地上,用手摸了摸头。
看来姑娘是在和这个娃娃对话,不会这东西也是给这娃娃吃的吧?
她打开了餐盒,姑娘并没有动筷,而是一直看着那个娃娃,当我仔细的看着那个娃娃时,只觉得头晕的厉害,有种想要反胃的感觉。
娃娃就烟盒的大小,雕刻的也是有模有样的,但怪异的是娃娃身上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号。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诡异了,我隐约的看到那个娃娃的嘴巴略微动了一下。
还不止这样,姑娘竟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液一滴滴的正滴在那个娃娃的身上。
我不敢再满足好奇下,急忙跑下了山,等我到家后,头还是昏沉沉的,总觉得恶心。
不应该啊,看到的并没有恶心的东西,身体怎么会觉得不适应呢?
很快我就出现了呕吐,但我吐出来的都是一些红色的粘稠物,也不是血,没有血腥的气味。
整个夜晚,那个会动的娃娃和那个姑娘都在我的脑海里所徘徊,一整夜我都在思考,那个姑娘真的是人吗?
直到第二天一早,我的心脏也开始疼的厉害,去医院做了检查,没查出来有什么问题,医生就给我开了些药,让我多注意休息。
在小区里有一个中年男人一直盯着我再看,大概五十多岁,留着络腮胡,背着双肩包,看上去就不像是啥好人,他的手臂上有纹身。
不过纹身也奇怪,类似于昨晚看到的那个娃娃身上怪异符号。
“年轻人,我看你有血光之灾啊!”
得,原来这男人是一江湖术士,我没理会就准备离开。
“我看你被不干净的东西缠身,遇上我是你的造化,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怨灵?我想到了昨晚的遭遇,虽然不相信所谓的江湖术士,但从昨晚过后我的身体确实出了问题。
为了求个心里安慰,我又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才道:“大叔,我可没什么钱,我就一送外卖的,我现在身体是有问题,医生都查不出来,你能行吗?”
“你眉心一股黑气乃是邪病,医生当然是看不好的,放心不要你的钱,带我去你的住处看看吧。”
男人说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到家后看了看我的房间就摇了摇头道:“你遇到的这玩意可厉害,但也可怜,七岁就离开人世了。”
我听明白了,那说白了就是撞邪了,我昨晚在坟地是看到过一个孩子,难道是……
没想到这男人还真有些本事,随后我看到男人从那背包里取出了一张黄符。
黄符在我身上和枕头上都拍了拍又让我找来了一只碗,碗里让我倒上清水。
还真怪了,那张黄符泡在清水里,水的颜色逐渐的变成黑色,肯定不是墨的原因,因为黄符上的符号都是红色的。
大概也就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碗水的颜色变得像墨汁一样黑了。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下竟然真的有高人的存在。
“道长,我现在相信了,这碗水怎么变黑了?”
“我可不是什么道长,我是降头师,就像我刚才说的被不干净的东西所缠身,水就自然变黑了,你生病也是因为阴盛阳衰,吃药打针当然不会有作用了。”
男人说的一本正经,我又眼睁睁的看到这碗水变黑了,但在我的认知中,降头师那可不是什么好人,那是邪术。
“大师啊,你可别害我,我可没得罪你,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都快被吓哭了。
男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目光变的凶神恶煞的,气冲冲的道:“你这年轻人我害你做什么,我们无冤无仇的,我都是为了救你。”
“大师,你别用那眼神看我,我心虚,你不害我就不错了,还救我。”
“你简直无可救药,那你就等死吧!”
男人变的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我就更怕了,不过他刚走到门口又退回来了,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怎么会遇上你这样的人,得,我就给你一张符,你要愿意留着就留着。”
说罢,他把一张黄符放在桌子上就离开了。
等男人走后,我把那张符拿在手上仔细的盯着,上面的符号我是看不懂,弯弯曲曲的,像是什么经文一样。
两个手指捏着能感觉到一股热流,好像还真有一股力量,不管真假,这一张符我还是放在了裤兜里。
这天夜晚没有接到任何订单,不知道是符还是医生的药起了作用,心脏没有疼过。
可有些事似乎一旦介入就难以退出了,就像现在一样,已经是半夜凌晨一点了,我已经被惊醒了。
我听到客厅里有脚步声,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知道后果,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就想知道这一切。
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卧室的大门,但我此刻还是闭着双眼的,因为我不想再看见任何奇怪的东西了。
虽然闭着眼睛,但脚步声却一直持续着,奇怪的是当我决定睁开双眼的那一刻脚步声停止了,客厅里没看到任何脏东西。
可当我回到卧室时,脚步声又开始了,我紧紧的捏着黄符,告诫自己,只要有这东西任何脏东西都是不敢接近我的。
“呜呜……呜呜……”
此时的脚步声虽然停止了,但从客厅里却又传来了孩子的哭声,和我在坟地听到的哭声一样,难道我真撞邪了,真的缠上我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终于停止了,但天也快亮了,我依然没有任何困意。
直到我推开卧室大门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个娃娃,那个娃娃正立在桌子上。
是我在坟地见过会动的那个娃娃,他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家里?
我又开始头晕了,急忙紧紧的抓着灵符,娃娃身上都还残留着血迹,我知道是那个姑娘留下来的,我冲着娃娃大吼道:“你走,我可有大师给的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