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白暮梓小心地问。
辰川没有立即回答他,几天没吃东西了,第一次感觉食物怎么美味,不知道是白暮梓的手艺真的好,还是因为自己几天没吃东西的缘故。
“好吃。”辰川细嚼慢咽,终于咽了下去,给出评价。
“哈哈,好吃就好。”白暮梓开心地笑了,“那你快多吃点。”
“扶我回去睡觉。”辰川说。
“啊?这么早就睡觉啊?”白暮梓好像有点儿不情愿。说:“你今天都没有出口门,你得出去走走。”
“不去,你当宗门是什么地方?怎么可以散步。”辰川一口回绝。
“那我们去外围偏僻的小路不就好了?”白暮梓坚持到,跑过来挽着他的手臂,拽着不让他走。
“晚上冷,会冻到你的。”辰川说。
白暮梓扬了扬头,说:“我不冷。”
“你不冷还背着我又加了床被子。”辰川说。
“我……”白暮梓不知道辰川是怎么知道的,说,“我多穿点儿衣服不就好了。”
“我冷。”辰川拒绝道,挣扎着想把手从白暮梓怀里抽出来。
但白暮梓不让,死死地抱着他的手,说:“那我帮你加衣服。”
“你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不要脸!”辰川生气了,一甩手,把白暮梓震开了。
转身正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小声的抽泣声。
他的心终究是软了下来,在原地停了数秒,说:“走吧,去外面转一圈。”
“哦。”白暮梓见他终于同意了,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让我摸摸。”辰川突然说。
“你要摸哪?”白暮梓突然警惕地看着他。
“我还能摸什么地方?”辰川说。
“女孩子有很多地方是不准别人摸的。”白暮梓看着他怕怕地说。
辰川懒得跟她解释,命令道:“过来。”
“哦。”白暮梓不得不上前去。
白暮梓站在了和辰川只有五厘米的地方,摸了摸对方的手,示意自己到了。
辰川伸手捏住了她的手,顺着摸了小臂和手腕的地方,手上触到了凉凉的润润的地方,说:“以后别用这套衣服擦眼泪。”
“哦。”白暮梓没想到会是这件事,低着头乖巧地答应下来。
“还有。”辰川顿了顿,说,“在穿件衣服,还太薄。”辰川捏了捏她的衣服,感受着厚度。
“我没有衣服了。”
“穿我的。”辰川说。
“哦。”白暮梓很高兴。
她回到房间找到了见辰川的衣服穿上,然后正要返回,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转身找到一条蓝色的抹额带上。
来到门前,辰川已经在等她了。
“走吧。”辰川说着,伸手过来要拉她。
“等等。”白暮梓掏出抹额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帮辰川系上,她没有辰川高。“好了。”
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美滋滋的,其实他原本那条抹额并没有丢,被她偷偷藏起来了。
她花了点儿时间,偷偷在上面绣了一朵粉色的兰花,自己的抹额上也有呢。
“走吧。”被戴上抹额的辰川没有感受到异样。
因为神府规定是不能在抹额上加修饰的,所以她把绣了兰花的那一面戴在了里面。
很快,白暮梓牵着辰川的手,一步一步,很小心地下了楼。
晚上,路上人很少,很快便来到了偏僻的地方。
两个人很安静地走在小路上,经过前几天下雨的异样天气,现在的天气又开始恢复以前的状态了。
冷清的月光洒在路上,映着夜散步的这对佳人。闻着周围不知名的花散发出的香味,听着热闹的虫鸣。
两人都只顾着享受这片刻的宁静,白暮梓没有注意前面横生在路上的树根。
走着,辰川就套到了那个树根,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你怎么做的眼睛?”辰川很生气。
“对不起对不起。”白暮梓感到抱歉,但也只能说对不起了。
“对不起有什么用?”辰川说,“那要警察干什么?”
白暮梓一愣,说:“警察是什么?”
辰川:“……”
“你没事可以多听那些游手好闲的弟子吹牛逼。”辰川说,突然话题又转了回来,“你就说该怎么办吧。”
“我……我不知道。”白暮梓很无助,不知道该怎么为这件事负责。
“反正你怎么说也得唱首歌来给我听。”辰川说着,仰着头看那轮自己看不见的月亮。
“嗯。”白暮梓立马答应,但想了想又有点儿迟疑,说,“你不是说不准我唱歌吗?”
“我是说在我的房间里,有说在外面不能唱吗?”
“哦。”白暮梓又是很听话地应下了。
不一会儿,就从耳畔传来了一首歌谣,很好听,很优美,从白暮梓的嗓子中经过仿佛跟加优美了。
悠扬婉转,一个个旋律,音符,悠扬婉转,绕着皎洁的月光,似水如歌,似水如月光。
不一会儿,晚间的凉风刮来,有变得轻声细语,仿佛如风般轻巧,生怕惊动了谁。
一曲终,余音绕梁,绕着月光,绕着清风,绕着他和她。
“好听吧。”女孩俏皮地想要邀功。
“也就那样。”听的时候,男孩明明很享受,听完后就过河拆桥了。
“哼,以后不唱给你听了。”女孩不想理身边这个人了,都有点儿想抛开他的手的冲动。
男孩笑了笑,说:“那没办法,谁让有人得听我的话呢。”
“那我不听你的话了。”女孩气鼓鼓的。
“那我就把你赶出去。”男孩说。
很久,双方都不再说话了。
“回去了吧?“辰川说。
“嗯。”白暮梓说。
又是一天早上,太阳照进房间,照在熟睡的辰川身上。在这种海拔的地方,太阳显得那么没有温度。
门外踌躇地白暮梓不敢敲门,犹豫着思考。
终于,“先生,起床了。”白暮梓小心地说。
屋内没有动静,白暮梓再次敲了一下门,还是没有动静。
无奈地白暮梓只好重重地敲了一下门,喊了一声:“先生,起床了。”
“知道了。”声音很小心却仿佛拼尽全力地喊响,辰川终于是醒了,起床气又犯了,“喊那么大声干嘛?我又不是听不见!”
白暮梓很委屈,喊了第三遍了,你前面两边确实没听见啊。撇撇嘴巴,哼!每天叫你起床都要被骂。
很久,辰川才穿好衣服。“进来。”
白暮梓进来拉着他的手带他洗漱,走得很快,话也不多了。
她是生气了吧?辰川想,但并没有放在心上,这点儿气都受不了还想拼上自己的一生来报恩。
“先生。”白暮梓小心地叫道,吃完早饭后辰川就一直那么木木地坐着。还把小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但都是无用功了。
“有事?”辰川问。
“没事,就是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白暮梓说。
“想知道吗?”
“嗯。”白暮梓乖乖地点点头。
“我再想花是什么颜色。”
“什么花?”白暮梓又问。
“所有的花。”
“啊?”白暮梓犯难了,她不知道辰川是什么意思。
辰川当然也并没有要求白暮梓回答,突然问,“你长什么样子?”
“我。”白暮梓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说,“不知道。”
“你好看吗?”辰川又问,“我已经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了。”
“我……不知道。”白暮梓听到辰川忘记了自己的样子很失望,心情都失落了,“可是我妈说我是世上最好看的女孩子。”
辰川毫不留情地打击她,“她骗你的,因为你是她的孩子。在你母亲的眼中你可能是最好看的,但在别人眼中就不一样了。”
“那还不够吗?”女孩突然说。“我只要有人喜欢我就够了。”
辰川听着她的回答很诧异,说:“可惜了,没能记住你的样子。”
女孩很着急,仿佛一定辰川记住她,说:“那万一以后你眼睛好了,认不出我怎么办?”
“我为什么要认出你,要是我眼睛真的好了,那就证明你的使命结束了,爱去哪快活去哪。”辰川说。
“哦。”女孩很失望,“你为什么不记住我?”
“我为什么要记住你?”辰川又问,轻轻笑了笑,“你对我来说不是什么。”
女孩很生气,看着辰川头上的抹额就觉得扎眼,“哼!”女孩扑上去把抹额结下来。
“诶,你干嘛?”辰川又惊又怒,什么都看不到,还没等反应过来头上的抹额就被摘下去了。随着压在身上的压力减去,大吼道。
女孩很生气,皱着小鼻子仰着头看着他,仿佛就是要和他作对。“你不向我道歉我就不换你。”
辰川并不知道她在哪里,愤怒地站在原地,最后摔下一句话回到自己的房间:“无聊。”
望着辰川扶着墙,磕磕绊绊地往回走,白暮梓的鼻子突然酸了,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是我害的他,难道他就不应该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