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走进一家看着顺眼的，老板人很好，买好家具还招呼伙伴帮忙运送家具——当然，是在出钱的情况下。

两个毫不缺钱的主当然优哉游哉的乐得清闲。

潇洒地选几件家具，辰川就被白暮梓牵着在路上散步。

现在还很早，刚刚吃过早饭，卖完家具，但太阳已经升到很高了。照着路上来往的行人，白暮梓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显然，才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她的好奇心才没有那么容易被磨灭。

“先生，好多人穿着一样的衣服。”白暮梓好奇地四处张望，注意力最后落在了路上四五个组成一群的学生身上，看着他们的统一校服好奇。不懂就问，也不管辰川嫌不嫌她烦。

“不知道。”辰川懒得回答，仰着头感受着天上太阳洒下的阳光。

“哼，不说就不说。”白暮梓习惯了他的坏脾气，也没有放在心上。

顿了顿，这次辰川罕见地先起话题，说：‘哦，对了，你帮我看看太阳是不是在那个方向？“辰川的手指着天上，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就算被眼皮盖着，被抹额盖着，好像也还是感受到强烈的光的。也许我的眼睛并没有全瞎吧！辰川想。

“没有，太阳在那个方向。”白暮梓朝另外一个方向指着，小眼睛被强烈的阳光照着，有点儿不适应，眯成了一条线，如果有人看到着时的白暮梓，肯定会产生错觉，以为这是只小狐狸。

指了四五秒吧，白暮梓很尴尬，赶紧把手收回来，她忘记了辰川看不见。

当然辰川也并没有追究白暮梓到底指的是哪个方向，而是失望地回答道：“哦。”

经过白暮梓这么一回答，辰川突然感觉眼前那透过眼皮照进来的肉红色的光也消失了，终究是错觉！他什么也看不到的，刚刚只不过是自己脑海里这样感觉，才产生的错觉罢了。

就像晚年失聪的贝多芬一样，他知道那个音发出来的音是什么样子的，每一个音乐符号在他的脑海中都能重现，所以他可以继续作曲，他在弹奏时，相信每一个音符的音也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但他实实在在地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啊。

辰川就是这样，他见过的事物仍然可以在脑海中重现，比如白暮梓告诉他现在他们站在灿烂的阳光下，他就能感觉到有光透过眼皮传下来的肉红色，照亮了他的整个意识和脑海。但不敢确定，这些脑海里的记忆还可以存在多久，比如……他已经忘记了白暮梓的样子，他在睡觉的时候经常尝试着回忆起那初次见面时的脸庞，他记得——她很漂亮。但现在却没有一点儿影响了

前些日子，还在府内时，白暮梓非要让他记住她的样子，但口头描述即使再细致又能怎么样？在辰川的脑海里，拼凑出来的无非就是张陌生的普普通通的脸庞，根本和漂亮沾上边。

但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想起白暮梓对她自己描述，忽然好像什么东西钻进脑海，他知道，那叫灵感。他突然想起了白暮梓的样子，但也仅仅是转瞬即逝，稍稍一份心，甚至想着去数一下脸上的痘痘时画面再次变形，再也想不起她的样子了。

白暮梓在一旁看着他，脸上充满了担心，她知道辰川在想什么，但是绝对不知道辰川仅仅是片刻的失望后，思绪直接飘到了贝多芬，然后再是她的样子，最后更是顺着口头描述面貌这一话题，想到了——“头发根根倒竖，八字胡，前手刚刚拿起帽子，后脚就已经跟上前脚踏出门槛的寸头周树人！”

想了怎么多有的没的，其实也只是证明了一件事，辰川已经对他的眼睛不报有期待了，得知自己刹那因为错觉捕捉到的光，竟然是假的，也仅仅还是有点儿遗憾，情绪的起伏小到直接被贝多芬和鲁迅取代。

“你怎么了？”白暮梓小心翼翼地问，但又不想流露自己的担心。

辰川沉默了片刻，说：“没事。”

就在这时，另一边的那群学生，可是遭遇了灭顶之灾。

“毛哥，你说今天班主任来得早不早？”一个同学担忧地说道，看着中间的C位。

“你**啊，都特么八点多钟了，快九点了，你说班主任还会没到，课都上了两三节了。”中间C位，不愧是整个团体的主心骨，背上的背包背在肩上，六亲不认的步伐把书包甩起来，一摇一摇的。——主要也不是他的步伐幅度有多大，而是因为书包是空的。

旁边的几个同学的书包也是和他一样，一拽一拽的，想想也知道，肯定比他们的试卷卷面都干净！好吧，可能不相上下。

但可惜，猜错了，一旁的一个胖子，跑到C位旁边，忙着从书包里掏出一瓶可乐，说：“毛哥，口渴吧？这太阳也怪打的，就是所谓的秋老虎吧。”

“哼。”C位轻哼了一声，以表示对胖子的不屑，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赤裸裸的无视。但手又理所应当地结果可乐，表达了可乐对他的重要性。

胖子的可乐已经送完了，也没有因为C位对他的不尊重而发脾气，而是很快乐地站到了一边。

“毛哥，你数学试卷写好了吗？”没过多久，又有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说话了，说，“听说没写完要被数学老师送回家的？”

这时，那个所谓C位毛哥，突然好像生气了，也不知道是瘦瘦高高的那个词语触动了他的神经。

他愤怒地说道：“你脑子呢？哥我像是会写作业的人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看不起我？好，可以！以后你不用跟着我混了。”

瘦瘦高高满脸痛苦，还想挽留，却突然又有一个壮实的青年说：“毛哥，到校门口了。”

“嗯。”毛哥终于不在冷冷酷酷地不说话了，而是回答道：“按照老计划，行动！”

话音刚落，一群人就迅速整理好了状态。

走进校门口，学校保安很友好地对着他们笑了笑，很显然——老相识了！但是大家不要误会，不是因为毛哥他或者毛哥他爸给了学校保安好处，而是因为保安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九点中准时到校的也就只有他们着一群人了。

走进校门，一群人突然分散了。

最后没有几分钟，一群人就再次汇合。

“报告，毛哥，停车场没有老王的车。”那个小弟显然有些激动，说实话他都不太敢相信自己说的话。

“什么，只是真的？”毛哥不太敢相信。

“报告毛哥，厕所门口没有相关老师和干部。”又是一道声音想起。

“nice！”毛哥很罕见地飚了一句英语，说，“抓紧的，进厕所抄作业！”

也不能说，毛哥一群人太乖了，没有一点儿混社会的气势，而是因为这时大名鼎鼎的二中！全名：平阳市第二中学。

白暮梓见辰川迟迟不再说话，注意力很快就又回到了那一群穿着统一服装的人身上，看着他们进入了“平阳市第二中学”，神情里充满了好奇。

她又忍不住问了，说：“先生，那群人到底是干嘛的呀？”

这次辰川不知道为什么，回答了她，可能是因为她问了第二次的原因吧。

“学生。”辰川也不是单凭白暮梓说的统一服装就判断出来的，显然是听到了那群人的对话。

“学生？”白暮梓默念道，眼神里散发出一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