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伯对着天上淡淡的月亮,叹息,看着一旁漂亮的女娃,感叹着老天闭眼,世人不幸啊。
“你,为什么要叹息?”白暮梓看了看他,好奇又有点儿胆怯地问。
“我在感叹你的不幸啊!”老伯仿佛很可怜她,“天下的坏男人肯定比坏女人多。凭什么男人的错,女人却必须得唉声下气的过日子呢。”
白暮梓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好奇地眨了眨眼睛,问:“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老伯正想解释,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你为什么要出来买家具啊?”
“我刚刚搬到这边来,没有日常生活用品,当然得买啊。”白暮梓想了想,说。
“哦。”老伯不想再说话了,失策了,失策了。
“就你一个人吗?”老伯又问。
白暮梓虽然很善良,很可爱,但也是个聪明人,刚刚她说自己搬过来,但并没有提到辰川,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对别人说自己和辰川的关系。要是实话实说的话,那别人肯定会又要问很多问题。
可是老伯问了,她又不会骗人,妈妈说的,骗人就不是好孩子了。
“我和,我和……”白暮梓不知道该怎么说。
“男孩子?”老伯问。
“嗯。”白暮梓脸红了。
“不就男朋友吗?”老伯一副我懂的样子。
“不是的,不是的。”白暮梓一着急,连连摆手,连续重复了几个“不是的”
“不要再说了,女娃。”老汉又是一副“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的样子。“我又不会告诉你的父母,谁没年轻过?”
随后又觉得白暮梓谈个恋爱就搬出来和男朋友住的举动很不妥,教导道:“可是也得了个度,不要做太过激的行为……”
月上树梢,两人来到了一处大院。
单从外面设施看,这个地方很破旧。
“女娃,进来吧。”老汉上前去推开门,那是两扇木门,推开还嘎吱作响。
进屋,木桌子上,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子在奋笔疾书,回头看了一眼老汉,亲切地叫道:“爸,你回来了?”
但随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老汉背后的白暮梓身上,这也太漂亮了吧?这是男孩子的内心想法。
“爸,这是……”男孩还没等老汉回应,就问道。
“哦。”老汉回头看了一眼白暮梓,示意她进来,说,“这个女娃啊,今天她被一个流氓骚扰,我帮她解决,带她来我们家坐坐。”
白暮梓来到了这个家,很谨慎,很小心。
并不是她嫌弃这个家的破旧,要说破旧,她在珠穆朗玛峰上的木屋更破。也不全是单纯的因为对陌生人,陌生地方的紧张,虽然也占一点,但跟大的部分是——这个地方,她进来得莫名其妙。
老汉没有理由把她带回家做客啊!明明就只有一面之缘!他肯定有问题。
房间里,辰川一个人郁闷地躺在床上,他在白暮梓的门前徘徊了好几趟了,但每次叫她,却依然没有回应。
半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在他的神识范围内,根本察觉不到那射手神使的玉佩!
“她出去了?”辰川对自己说。
不知为何,他不由地心中一紧。
她是负气离开的吧?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现在,并不由得辰川多想,他总觉得,这次离开,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辰川戴着那绣着蓝色蓝花的抹额——嗯,戴眼睛上。便匆匆地出门了。
来到门口他还摸索了五六分钟才成功把门打开,然后利用神识外放,察觉到了周围的基本地形,然后再从楼梯滚到楼梯口……
他的神识很敏锐,但仅仅是说从察觉信息到输送信息到大脑很快,丝毫不影响反应。但却只能察觉周围的基本地形,比如他知道有个女孩朝他迎面走来,但是他却不知道脚下有条减速线……
另一边,白暮梓感到不舒服,说:“大伯,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哦,不再坐一会儿?”老伯闻言,一愣,笑了笑说。
“不,不了。”白暮梓摇摇手,歉意地微笑道。
“那是在是可惜了……”说道一半,老伯突然不说了,微笑着盯着她。
“为,为什么?”白暮梓感到了老伯的举止怪异,感到不安。
“为什么?”老伯笑着问,还不忘摸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说,“不能和一位狐妖小友结交,对谁来说不是遗憾呢?”
这句话仿佛如一道雷电砸进白暮梓的心中,“隆!”
狐妖!
狐妖!!
狐妖!!!
白暮梓慌了神了,但在那惊异和戒备地冲击下还保留着一丝理智。
她还想再掩饰,“狐妖?老伯,你在说什么?怎么会有狐妖?”
可是她的演技并不过关,脸色早已发白,嘴唇微微颤抖。甚至声音也在颤抖。
小时候,妈妈跟她说,自己有一条小尾巴,一定不要让被人看到,不能让被人知道。
她问妈妈,我为什么会有一条小尾巴呢?
妈妈沉思了半会儿,然后笑笑说,因为每个人生来都有小尾巴啊!
那……那妈妈你为什么没有啊?白暮梓涨红了小脸蛋,着急地说,看着妈妈,眼里满是求职的好奇。
“因为……”妈妈顿了顿,说,“因为我们想青蛙一样,生来都会有一条小尾巴,而随着你慢慢长大,小尾巴就会不见的。”
“哦。”白暮梓乖乖地点点头,又是懂非懂地问,“那每个人都会像我们一样有小尾巴吗?”
“当然。”妈妈说。
很久了,另个童年已经很久了,她的小尾巴真的想妈妈说的那样消失了,她很高兴,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会有这么美妙的变化。
再后来,妈妈离开了,在那些留下来的遗物中,她在妈妈的枕头底下翻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暮暮,你是一只狐妖,不要忘了,不要忘了……妈妈不在了,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有一条小尾巴……
她才知道,她不属于人类,她是狐妖,那张纸条里,并没有提到其他事情,并没有告诉她她的身世。
但她又知道,她的尾巴不知像小蝌蚪那样退化了,而是被妈妈用某种手段压制了自己体内的狐妖天性。
沉寂了怎么多年的秘密,现在却才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伯口里说出来,白暮梓很吃惊,也很警惕。
“呵呵,小友,不比紧张。”老伯还在抚自己的胡茬,说,“我暂时不会害你。”
暂时!!?
“但是你得给我看看你的血脉。”老伯还在笑,仿佛在说一件微不住道地事情。
“为……为什么?”白暮梓警惕地望着他,光洁的额头在那破旧的橙色灯光下竟泌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因为,你不是我的对手!”说着,老伯突然神色一变,周围的气流随着体内的内力而流动,抚起他的衣服,一道道凌厉的杀机涌现出来。
白暮梓已经,不知道这么个普普通通的老农竟然有这样的实力。
“不要着急,我就验验血。”边说着,他的手掌带着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
屋子很小,白暮梓退无可退,生死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