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雷呆呆地看着眼前,只见自己身侧站着一人,看上去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八五以上,这人身上穿着黑袍,衣带整齐,半点褶皱都没有,就好像临出门之前用热熨斗好好烫过一般。宽大的兜帽遮住了这人的脑袋,将他的模样遮盖的严严实实,一点阳光也看不到他的容貌。
“老师……”抬着头看着身侧的这个黑袍人,苏雷轻轻叫了一声。自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轻他的这一丝微笑显得很是和煦,就好像是初晨的阳光洒在湖水上,是那般的温热平和。
黑袍人低下兜帽,只是看了看苏雷,并未说话,手中朝着苏雷扔过去什么东西,苏雷抬手接过看也没看便塞进了嘴里。只是刚一入口,一颗小小如米粒丹丸顺着苏雷的口水涌进嗓子,顺着食道慢慢送下去。
只得一个眨眼的功夫,苏雷腹部刚刚被冰球重创带来的疼痛感便已经荡然无存了。若是露出苏雷的腹部去看,定会看到原本还因为冰寒变成蓝紫一片的肌肤已经完好如初,半点刚刚受创的迹象都没有,好像无事发生一般。
苏雷麻利地从地上站起身来,站在这身披黑袍的男人身后,乖巧地就好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脸上时而带着笑容,只是乖乖地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黑袍人朝着前方走去,苏雷在后面望眼看过去,只见一排排被劈倒的数目横七竖八极其可怜地躺在地上。黑袍人速度不快,徐徐之下显得颇为威严,迈过地上的残树,一百多米的距离很快地便走到了。
在那棵树下,早已没有了三头魔狼的踪影,只留下一地黑紫色还冒着腥味的血液,以及树干上一个巨大的大坑,看样子是刚刚那三头魔狼所撞出来的。
黑袍人只是稍微看了一眼便不再多看,回头淡淡地看了眼苏雷,苏雷很是顺从地朝着黑袍人走了过去,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穿过这片丛林,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树丛之中,阳光顺着草木的缝隙洒在地面上,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一前一后的走着。一路之上,苏雷与黑袍人没有说上一句话,就好像是两个哑巴一样,除却走在地面上的“沙沙”声之外,别无其他的声音。
终于,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你的胳膊怎么样了?”
这声音很是柔和,听上去就好像是春天的朝阳,格外的温柔,但若是仔细听听,却会让人感觉不寒而栗,男人的声音中宛若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魔力,清脆与平静间杂,有着一种不予抵抗的冰寒与刺骨,给人无法反驳的感觉。
“老师,没事了。”苏雷笑笑,朝着男人说道。
“没事了?”男人微微侧头看了眼身后的弟子,淡淡地说道:“那三头魔狼乃是七级魔兽,相当于八十级的武士。若不是这只是一直生长期的魔兽,而且人性不多,心性且浮躁,你觉得你能无事?”
“哇,八十级啊!”苏雷闻言一惊:“原本弟子以为只是一只普通的三头魔狼,最多也就相当于五六十级……”
“撒谎!”男人没有给苏雷一点面子,很是干脆地打断的苏雷的话:“魔兽的信息我已经让你背的差不多了,你也清楚一般的三头魔狼即使是幼生期也有六级魔兽的水准,还张口就来五六十级。”
被老师拆穿的心事,苏雷吐了吐舌头,故作无辜道:“也不是弟子去招惹那三头魔狼的,是不小心入侵到了他的领地,纯是为了自保而已。弟子可是一只谨遵老师您的话,从来不会主动去招惹的魔兽的。”
“嗯。”男人点了点头,淡淡地看了一眼苏雷:“这是第一次遇到品阶这么高的魔兽吧?感觉如何?”
“的确很棘手。”苏雷闻言,很是严肃地回答道:“与往日一般的魔兽很是不同,甚至最后使用的魔法攻击,都是出乎了弟子的意料,都把我吓得一后背冷汗。”
说着,苏雷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清楚自己老师的脾气,苏雷不敢再作调皮的模样。
走在前面的男人没有在这个话题过多询问:“记住这一次的经验,以后或许这样的机会还有许多。”
“是!”
男人问道:“跟我说说,刚刚是为何会选择挨上冰球,而非那火球的?”
就在刚刚苏雷面临着左右为难之时,他毅然决然地选择反弹那火球而挨上一记冰球,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想必苏雷自然有所考究。被老师这么一问,苏雷心下微微苦笑,完了,看样子刚刚老师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了。
苏雷无奈说着:“那三头魔狼的火球与冰球对弟子都有伤害,但火球有灼伤效果,权衡之下,还是挨中冰球比较好,毕竟冻伤与灼伤相比还是差了一些吧。”
“胡闹。”男人的语气很轻,但却有一种无形的训斥:“若是一般的三头魔狼也就罢了,刚刚你所遇见的应该是一只变异种,否则怎么会以三头魔狼的身份突破桎梏,成为一只七级魔兽?相信无论是火球还是冰球,都有剧毒,幸亏我刚刚一直都在旁边,否则结果不堪设想。”
“嘿嘿,老师,谢谢您。”苏雷笑着看向自己的老师,笑容真挚,金色眸子显得很是纯真。
“就会笑。”说完这三个字,男人便不再说话。
苏雷跟在男人的身后,两人径直前行,一路上没有在遇到任何魔兽或者是挫折,就很是轻松地跨过这片森林最后的林圈,走了出去。
在森林一侧差不多两公里之外,有着一家酒馆。或许是由于现在已经是正当午的时候,这一家小小的酒馆之内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吧台前,桌子侧皆是坐着五大三粗的男人。因为这里毗邻那一片森林,在这里平常有许多佣兵或者是采药人猎魔者会来狩猎魔兽与采集药材,于是路过之时皆是会来光顾。
但火爆的生意并未使得这里成为一个危险的地方,并没有人会不长眼地在这找不痛快,即使有人会因为口角而发生不快,但他们解决问题的方法大多是私下解决,而不是当场大打出手。
苏雷与自己的老师自森林中走了出来,奔着酒馆而去,不过几分钟便到了这家酒馆。打开大门走了进去,屋内并没有因为走进来这么二位而陷入短暂的冷场,甚至不会有人因为苏雷老师那一身怪异的黑袍而多看几眼。
拜托,这里是佣兵的世界,什么奇形怪状的人没有啊?
火爆的生意导致无人来接待苏雷与黑袍男人,苏雷皱了皱眉,看了眼身前的老师并未做出什么动作。知晓老师性格的他明白,一般这种小事,老师是不会愿意让自己去处理的。
男人走到一张桌子前面,桌子四周坐着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们身着一身劲装,有胖有瘦,胳膊上戴着统一的袖标,看样子应该是来自同一个佣兵团的佣兵。
四个手握啤酒杯正酣畅淋漓的汉子忽然看到一个“不速之客”来到眼前,登时微微一愣,为首的是一个留着莫西干发型的汉子,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两米的身高“呼”的一下仿若像是一座小山。
这汉子身上的皮质上衣被好似吹气球般的肌肉鼓涨地挺挺的,右耳朵上的耳环闪亮亮的正一晃一晃,汉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右手手套上的一颗半紫色的钻石显得很是夺目。一边坐着的其余三个人也是如这汉子一般,抬着脑袋望着黑袍男人,只听那汉子语气不善地问道:“怎的?有事?”
黑袍男人:“……”
苏雷的老师没有说话,回应男人的只有“啪”的一声脆响,一个黑色的袋子被黑袍男人随手扔在桌面上,袋口微微打开,里面是金灿灿的一片。